这是一间狭小阴暗的壁室,唯一与外界相通的便是高高的墙壁上,那小小的四方窗。
我静静的坐在地上,双眼迷蒙,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双脚上沉重的镣铐。
纤细白嫩的脚踝早已被磨出茧子,所以,我感觉不到痛。
我低低嗤笑,嗤笑将我关起的人多此一举,即便没有这脚镣,我也是出不去的。
有多久了……
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看着身后墙上的划痕,我微微皱眉。
开始进来的时候,我还会在墙上刻画,每过一天便会刻画一次,可是现在,身后整张墙都已经画满,而我,早已经厌烦的不想再刻了……
我轻轻起身,沉重的脚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微微笑着,喜欢这种声音。
因为,这是除了我的声音外,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
即使是每日为我送饭的人,都是不会说话的哑巴。
玩脚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怕我若是再不发出些声音,我便已经忘记,我是会说话的。
这壁室虽小,却五脏俱全,生活所需,一样不少。
玩累了,我懒懒的躺在绵软的床榻上,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
什么都不缺,惟独缺了自由!
在这漫长的禁脔日子里,我一直猜不透,究竟是谁,对我有如此深的恨意。
我想,也许我快要疯了,我的脑海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我就觉得我快要疯了。
我咯咯笑着,边笑边哭,尽情的放纵自己。
我怕,如果我不发泄,我真的要疯了……
轻微的声响,我停下哭笑,麻木的看向那小小四方窗。
果然,用餐的时刻又到了。
一日三餐,都会有一名哑巴仆人用铁钩悬着送进来,除了那只铁钩,我甚至连哑巴仆人的样子都看不见。
铁钩缓缓落下,托盘也缓缓落下,两菜一汤,还有白饭。
看着丰盛的菜肴,有片刻的呆怔,究竟是谁,如此恨我?
我走到饭食前,静静地看着,却并没有伸手端过的打算。
我为什么要吃?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冷漠的看着饭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笑的如此阴冷,抬起脚,将饭菜踢翻,有一种变态的快感袭遍全身!
铁钩顿了顿,慢慢收回,那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四方窗又一次合上了……
紫色幔帐被风卷起,缭绕的烟雾盘旋不去,随侍的女婢们低垂着头颅静静站立在屏风两侧,面红耳赤。
听着近侧的大床上传来低沉嘶哑的吼声。
即使见多了这场面的婢女,仍是忍不住腿脚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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