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了多久也会下来给我陪葬。桀桀,我不亏。”
“你若是指望我被你打了一鞭子,就活不下去的话,你怕是要失望了。”赵芸神色不定,摸了摸手臂上肿起来的那道黑色鞭痕,冷笑一声,“黑色的灵力那么特殊,一看就知道里面掺杂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蠢得不知道防范么?况且,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了?我看不见得。”
说完,赵芸凌空朝黑衣男子一指,毫不犹豫的封了他的声音。接着,她仰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抬手,狠狠往下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
一层无形的屏障被她撕碎,头顶上露出星子,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各种嘈杂的声音涌入耳朵。
“姑娘恕罪,属下失职。”
波动还未散去,两道黑影快速逼近,又在赵芸面前骤然停下,单膝跪地,满脸愧疚之色。
“起来吧。凌庭,将他带下去,好生审问。花雨,你去查看一下叶秋等人的情况。”赵芸暂时没心思追究两人的过错,快速的吩咐下去。凌庭和花雨有些迟疑,特别是凌庭,总觉得现在离开有些不妥。抬眼却见赵芸神色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只能点头,拱手应了。
凌庭拖走了黑衣男子,咬牙切齿的想着怎么好好招待对方一顿,不将祖宗八代都交代出来就绝不轻饶了他。花雨却先转身出去找了个丫鬟去和赵麒通报,这才回来查看叶秋等人的状况。在赵芸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基本上都遭了殃,这事瞒是瞒不住的。再说这么多人,她一个人也照看不过来。
只是,刚踏进院子花雨就发现刚才还站在那儿的赵芸不见了。本以为是自家姑娘经历了一场恶战灵力枯竭回屋打坐去了,她没在意的又往里走了两步,就发现了背靠着廊柱坐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赵芸。而她旁边,叶秋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儿!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这一幕将花雨惊得不轻,惊呼一声,三两步就冲了上去。
不论怎么喊,赵芸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花雨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查看她的身体状况,手却像触电一样麻了一下,就被弹开了。花雨没法子,只能将人先抱回屋。
屋里一片漆黑,之前点起来的灯笼,都被大风吹熄了。好在灵师在黑夜里也能视物,花雨顺利的将赵芸抱回去放到床上,取出火折子转身去点一旁的灯笼。一道霸道又凌厉的气息突兀的出现在屋子里,她心底一凉,毛骨悚然。反应迅速的退到床边,将赵芸护在背后,死死的看向珠帘门,喝道:“谁!出来!”
“她怎么了?”申屠白掀开珠帘,抿着唇,神色冷肃的走进来。
见是他,花雨松了口气,随即让开一步,连忙道:“申屠先生,你快看看姑娘吧。刚才她都还好好的,我出去和丫鬟交代了两句话,回来她便成了这样。”
申屠白没有说话,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握上了赵芸的手腕。花雨想到之前的事情,想要提醒,却发现申屠白的动作只是顿了顿,便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
饶是知道申屠白修为奇高,此时心里不由得也有些赞叹。只是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姑娘明明还好好的和他们说话,转眼就人事不知,这不合常理。
按下心里的担忧,花雨瞧了眼半阖着双眼的申屠白,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索性转身去将屋里屋外的灯笼都点上,然后将叶秋也搬进外间的长踏上安置好。她查看过了,叶秋和院中昏迷不醒的丫鬟、婆子都是被人伤了神魂,所以才会呼吸微弱。若无灵师帮忙润养,过了十二个时辰后,就再无醒来的可能。
“好狠毒的手段!”
花雨一双浓眉紧皱,面色不好。非战时、非将士,堂堂灵师居然夜袭灵师府邸,还对普通人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枉顾人伦!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赵麒带着赵麟匆匆赶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瞳孔一缩,清冷的声音里染上了无边的寒气,“到底怎么回事?小妹呢?”
“见过大少、二少。姑娘在屋里,出了些状况。”花雨抿了抿唇,看向里间。
赵麟闻言,抬脚就要往里间走。花雨赶紧将他拦下,“二少,请稍安勿躁。申屠先生正在给姑娘探脉,不宜被人打扰。姑娘原因不明的人事不省,如今也只有申屠家主兴许能查出一些端倪。”
“他?”
愣在原地,赵麟回头询问的看了赵麒一眼,神色有些微妙。申屠白昨天才搬出去,今天晚上却又悄无声息的回了府里,怎么想
都觉得奇怪。若不想走,直接在府里住着就是了,何必大张旗鼓的搬出去?
不过,这会儿两人都没心思去仔细想这些事情,听花雨说赵芸人事不省,面上都闪过一丝郁色。赵麟捏了捏拳头,声音嘶哑的开口,“前不久芸芸才昏迷不醒的睡了好几日……”
那次的情况,若不是从宇文希嘴里听说,他和大哥还被蒙在鼓里。修行上的事,他们帮不上忙,所以也能理解赵芸的隐瞒。但这次,心怀不轨的人直接摸到府里来了,打伤了芸芸,害了那么多下人,他们却毫无察觉……想到这些,赵麟脸烫得像是被火烧似的,愧疚、不安、担心,更多的却是憋着一股劲儿。
明目张胆的潜入朝廷命官的府第行凶,连普通人都不放过。敌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有恃无恐。自家小妹上京来的所作所为,虽然碍了一些人的眼,但真正会对她下杀手的人,屈指可数。
赵麒看了同样若有所思的二弟一眼,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有些欣慰,眼底的冷酷却没有消退,灵师高高在上不错,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更高高在上。日后的结局如何,他们且行且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