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国的大军来得很快,周家众人坐船离开济州没多久,赵家兄弟倆就得了消息,说大部队已经过了岳州,正逼近冀北。而冀北一过,便是京城了!
“大哥,时间太紧了。我们这样根本赶不及布置!为什么不走近路?”赵麟骑在马上,站在两条岔道前,微蹙着眉头,不解的望向赵麒。不过一年的时间,他脸上的稚气差不多已经完全褪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青年男子的坚毅和沉稳。赵芸此时若是见到他,怕也会大吃一惊。
而赵麒,比起之前,眉宇间反倒疏朗了许多。不过,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听到赵麒的问话,他修长的双手抓缰绳,勒住马,神色有些莫测道:“放心,按部就班即可。京城那边,有人会帮我们。”
“有人?谁?”赵麟顿了下,有些讶异。他们之前在京城经营的势力,早就被宇文忌打压散了。现在手里的这支队伍,大部队是以前玄堂的核心成员。小部分人来自青泥坊。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也是他们从盐城出来后,一起小心谨慎的考察后过后再收编的。没道理京城有那么个人,他却不知道。
赵麒唇角微掀,眯眼望着前方,不欲再多说,“到了你就知道了,驾!”说罢,纵马而出。赵麟见状,马鞭一甩,也赶紧打马跟了上去。
两日后,京城。天地静默,一片肃杀。
巍峨的城墙上,宇文忌负手而立,轻眯了双眼眺望向远处。只见天际下,一片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靠近着。杂而有序的脚步声、马蹄声,一下一下在耳边震荡。脚下,似乎还能感觉到大地轻微的抖动。仿佛,它也在为之害怕颤抖着。
“终于还是来了。”
不同于旁人的严阵以待,宇文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脸上甚至还适时的浮现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哼!你诚心相邀,本尊怎能不来呢?”
突兀的,一道霸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京城上空。众人惊愕的抬头,只见前方虚空一阵扭曲、变形。然后,一名高大健壮的霸气男子从容的抬脚从里面跨了出来。男子一身黑色劲装,头戴玉冠,腰缠金带,脚踏战靴。剑眉星目,霸气外露。
“木苍穹!”宇文忌听得声音,下意识的瞳孔一缩。骤然抬头望去,果然见是那人!
魔尊挑了挑眉,一甩袖袍,抬脚一步跨出,就飒然的落到了城墙上,唇角微掀道:“亏你还记得我的字!宇文忌!”
“因为这世上,能毫不脸红的自比苍穹之人实在很少。”宇文忌脊背笔直的站在原地,深深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缓声回着,实则身上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对我是‘旧情难忘’。”魔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意的环顾四周。发现他视线到哪儿,人都一副胆战心惊又全神戒备的模样,不由得无趣。收回视线,斜眼瞥向宇文忌,十足不怀好意的开口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一别多年,本尊不过来与你打声招呼罢了。现在见了,我发现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不过,静姝呢?怎么不见人?好歹相识一场,这时候怎么也该出来见一见吧?”
宇文忌面色一滞,眼睛微微眯起,阴郁道:“她早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你能糊弄别人,可糊弄不了我。再说,那些人不是都死光了吗?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魔尊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
宇文忌眼底闪过一丝阴鹜,沉声否认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搞不明白,你不远千里率大军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叙旧?”
“嗯,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可不就是来叙旧的?当然,若是能顺便将咱们倆之间的恩怨了结干净了,那就更好了。”魔尊摊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完哈哈大笑,似乎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宇文忌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他不说话。
锦国众人见状,都有些无措。魔尊之名,响彻四方。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而那种扑面而来的霸气、狂傲、不羁,简直快压得人透不过气!
果然不愧是让神威尊者齐鸣、国师木昆、三使等强者都甘心弯腰侍奉的男人!一点都不比宇文忌弱!甚至,气场上还要更强!众人心头凛然,对他的忌惮和戒备又深了几分。只是,他们也都有自知之明。就他们的那点儿能耐,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被一众锦国灵师的盯着,魔尊没有丝毫不适。笑够了,他才瞥了宇文忌一眼,轻哼一声,“懦夫。”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极尽轻蔑之意。
宇文忌脸色铁青,眼神阴沉,低吼道:“木苍穹!你别太过分!”
魔尊嗤笑一声,抬头直视他的双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你以前就这样。心里明明恨得要死,面上却是极尽忍耐。想要的东西不敢光明正大的去争,只会在背后耍阴招……难怪静姝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还是留不住她!什么死了!是她自己不愿意留在这和你一起过吧!”
“木苍穹!你找死!”宇文忌双目赤红,终于没忍住,一拳砸了过去。
魔尊身体往旁边一扭,轻松的避开了他凌厉的拳头,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不过,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这么多年过去,你除了会耍手段外,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