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是如此,那为何当初在我等来这河北道之前你不曾解释清楚?”张宏皱眉,面对突然之间如此坦诚的孙业,他问出了他这时最大的疑惑。
“那个时候不好解释,就像我提议河北道之事的切入点应当还是分化河间崔氏之事一样,你不也是不能相信么?”微微笑了笑,孙业也不顾忌张宏会因为他这一句话羞恼成怒,他了解这个少年,也清楚张宏除了必要的城府之外,这么几许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而这些,便也就是他最为佩服这少年的一点。
思量少许,张宏便也完全明白了这孙业的意思,想想也是,以他现如今那等多疑的性子来看,如果在来这河北道之前孙业就跟他推心置腹,那他肯定更会认为这个孙侍郎居心叵测;而在这个时候推心置腹,那就容不得他不相信了,毕竟孙业确实是为他河北道之事做出了这等程度的努力,他也的确真是在竭力的辅佐着他。
“我不否认我还是有些疑虑,不过不管怎样,先前之事终究还是小可的不是,望孙侍郎您不必介怀。”张宏仔细斟酌了少许,还是认真说出了这话,表明他已经是愿意相信这位孙侍郎了。
这显然是在孙业意料之中,他摆手道:“那些疑虑恐怕还是不太相信我为何会如此心甘情愿而辅佐你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要知道皇帝陛下来日须要你做些什么事情,而以那些事情的凶险程度来看,你都须要我这么一个人在旁辅佐,所以说我这么做也就是帝师与皇帝陛下共同的心思;当然,在江南道既然我已经观察了你么久,那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是愿意与你一同去做那些事情的。”
“这些,都是为了我大唐。”
对于孙业不动声色间的一番话,张宏先是惊讶,随后再没有半点疑惑,他之前总是在猜测这位孙侍郎的真正身份,即便是在京城时他要高不危所做的事情也是这一点,而在此时,他是真明白了这位孙侍郎到底是何等的身份,就仅仅单凭他此刻说出来的这句话,便已经足以让张宏断定,孙业与皇帝陛下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至此,对于孙业的疑惑,以及他二人之间的间隙便就如此淡去,而他二人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化解相互之间从前的那些不信任,除了是因为他二人此时的坦诚之外,倒更是因为眼下河北道的局势,让他二人绝不能再如以往一般相互猜测下去。
……
心中放下了这件事情,张宏这才有暇去认真打量坐在孙业身旁的那两位公子,看着那二人都是银冠锦袍的高贵模样,以及面上那极为相似的居傲神情,张宏自然也能猜得出他二人出现在此所意味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便是监察院少府张宏?从五品?”张宏打量那两位之时,崔氏大公子崔凌轻声开口,满脸不耐烦的他斜眼随意看着张宏,有着世家公子特有的刻薄与自傲。
张宏点了点头,却也暗自皱起了眉,他从这位崔公子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太友善的意思,难免便也会想到这两位崔公子前来的背后,怕肯定还会有着另一番注定不是他所能知道的故事,因此他便也只是随意言道:“正是在下。”
说着这话,张宏也看了眼孙业,显然是想知道这两位公子前来到底所为何事。不过对于他的眼色,孙业却仿佛视若未睹,他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崔凌,却依旧不不曾说出话来。
“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相信你这么一个从五品的小官,你应当知道我河间崔氏但凡在朝为官的,那起码都是四品往上,你又凭什么在此与本公子说话?”轻佻的弹着一手兰花指,这位崔凌崔世子再也懒的去看张宏一眼。
大世家大宗族中可以培养出楚图,范慎这等才智皆是超绝的大公子,也可以培养出楚连城,郑言等人那种风度翩翩始终进退有度的大公子,更可以培养出李挽良,张介良那种满腹腹黑,但终究也还算得上是头脑不俗的公子人物;当然也可以培养出这种十足的愚蠢,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白痴废物,也就是崔凌这等人物。
张宏再没有与此人说话的兴趣,他真的很好奇难道这位崔世子就真的不知道他河间崔氏此刻面临着何等重大的一件事情?难道他就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决定了他河间崔氏必然难逃覆灭一局?他如何还能自侍身份在此耀武扬威?
“那是你父亲太过抬举在下。不过我倒也很想问你一句,脱下了你父亲所赐给你的荣耀外衣,你又凭什么能够在此跟我这个从五品的小官说话?”冷声留下这一句,张宏再不去理会这位愚蠢万分的大公子,他转身看向了那个神色虽说有些居傲,但终究还算得上是有些翩翩风度的崔博,突然语出惊人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卫城士子游行一事应当出自崔三公子安排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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