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然,闻着这位并不怎么招人喜欢的状元郎身旁那位年长之人竟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这些士子们很快就缓和了神色,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孙业在士林中有着什么名望,只是因为这些士子们都很清楚,来日若是他们要参与科举,那就必须要和礼部打交道。
那眼下既然能够与这位孙侍郎攀上关系,他们又如何能够漠视?
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交往并不麻烦,孙业虽然表现出了奇怪,奇怪着这少年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会将这件大事交给了他,可他终究还是欣喜,他当然也很愿意为朝廷大事而做出努力。因此,在张宏将他推了出来后,他很快便拉着这些士子们走向宅院最西侧的那处厢房做着亲切的交谈。
看着犹自处于兴奋中的士子与孙侍郎一同离去,张宏终于放下了一些心事,只不过这会儿的他看着那些热血士子时依旧是显得有些嘲弄之意。
幼稚且廉价的热血,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其最终结果要么就是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就是被人利用——这个道理张宏懂,可那些士子显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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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便就是张宏等人自卫城回到共城的第五日,范慎还是不曾赶回来,反倒是都畿道的楚图先赶了过来。
起初公孙兰将这一消息说给张宏之后,张宏是打算亲自迎到城外等着楚图的,可他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依旧得顾忌着他们这些人的行踪问题。
在这小小宅院骤然而多出了那些士子之后,他们这些人已经有些招摇了,再出城迎接楚图,那就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约莫是在晌午过后,楚图终于敲开了这宅院的小门,他一如既往的神情冷漠,纵然是与张宏久别之后再次共同行事,可他依旧是神情淡然,并没有半分重逢之后喜悦之意,最起码表面上张宏是看不出一分半点。
好在张宏也习惯了楚图的性子,所以尽管他的微笑换来的还是楚图的冷漠,可他却丝毫不会觉得尴尬,只是自顾自为楚图说了说这河北道的事情,以及卫城的那些事情。
刚刚将楚南天的遗骨送回了江南道,楚然明显还是有些悲痛,就算他再如何的冷漠,这一丝的情绪仍然被张宏所捕捉。因此,简单说了下他这处的情况之后,张宏便拉着楚图坐在了院中那石桌之上,问道:“楚老头的事情都办妥了?”
轻轻点头,已经接受了楚南天已死这个事实的楚图会悲痛,可不会沉浸于悲痛。他望了眼那一处随他同来的常霸正抱着妖妖咧嘴傻笑着,便也道:“这一路上若非常霸,恐怕我不能安然前来。”他没有去提楚南天,想必也是不愿提起,这点张宏知道,也就不曾打断楚然的话,听他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那恐怕你在河北道这件事情已经泄露了出去,崔氏也必定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张宏心中一惊,但却没有惊恐,他为楚图斟了杯,笑道:“这件事原本就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河间崔氏在河北道始终根深蒂固,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不出楚图意料,楚图与张宏在一起的时日最长,便也知道这少年的算无遗策,他接过张宏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才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忙,你先休息几日。”瞥了眼楚图面上的风尘仆仆,张宏又将眼睛望去了西处那间厢房,这几日孙业果真是再没有打扰于他,每日里都是在那厢房内与那些士子不知策划些什么。
“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这一来,即使足够小心,可难免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若共城内河北军真杀了过来,恐怕……”楚图自然也是知道张宏留在此处是在等着范慎的,可他更知道他们这小小的宅院绝对不是久留之地。
张宏沉吟了下,其实在楚图来之前他便考虑过这一点:“还是再等几天吧。”顿了顿,也不管楚图是否能够明白他为何要等,便随即又笑道:“说真的,你能来我肯定会轻松许多。就好似眼下这件事情,我这几日总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可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帮忙参量的人。”
认真的看了张宏一眼,楚图依旧是那一副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皱眉想了想,道:“可是为了那些士子之事?”
“不错,我真的很好奇策划此次游行之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算计,他总不会凭白无故就让这些士子去送死吧?”这个疑问,其实在这几日一直都是张宏心头最大的疑问。
“是为了将你引出来?”楚图轻声自问了一句,但问罢便也想到这个可能性张宏肯定是想过了,所以顿了顿之后,便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士子游行一事若是朝廷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映?毫无疑问,策划此事之人必然会是最大的功臣……那此人会不会便是为了邀功?”
“邀功?”张宏疑惑,重复了这一句,却是发觉先前他确实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若真是为了向朝廷邀功,那他为何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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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中,从见面到此刻轻声交谈分析这件事情这过程中,楚图与张宏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重逢喜悦,可事实上他二人的友谊也确实不需要那些表面的言辞来表现。从最开始的京城韦后一事,到后来的江南道那些事……再到现如今,他二人早已建立了不可颠破的深厚友谊。
相互信任,于他二人而言,并不困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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