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监察院中取得了几分先机获得了不大不小的收获,还没等他来得及松开口展开对监察院各处的安排,便很快又得知了楚东则口中这两个算不上噩耗但却也绝称不得好消息的消息,张宏实在异常的纠结,再也没有机会去欣慰监察院之事第一步迈出的还算顺利的他在这个时候倒也真的是顾不得了监察院那处的事情,他只能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眼下这两件事上。
这些时日来,自从赵王殿下在平王李隆基的安排下突然病倒之后,张宏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必然会有不少大事会在这几日内发生,所以他今日才选择了悍然对付那位赵大公子,为的便就是在那些大事发生之前,他可以拥有几分监察院的力量。不过,就此时看来,他的期望只能是个奢望。
…
…
高不危并不曾在外用太多时间,在他由外而赶回张府之时,张宏已然是在议事厅中等着了他,这个时候经过了一些时间消化了那两个消息的张宏明显是淡定了许多,先前在府门前的忧虑惶恐之色再也不见,这让高不危暗暗松了口气之余,也当然想得到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内,想必大人已经是对眼下这两件事情有了初步的认知以及应对的策略。
“不幸中的万幸,孙郎中与公孙兰尚未出城。”未曾张宏开口去问,高不危便有些艰难的笑了笑吐出了这个或许是今日唯一的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一言落下见大人面色稍有狐疑,高不危边走向张宏所坐的那圆桌前,也边解释道:“也亏是孙郎中宅心仁厚,原本他与公孙兰在今日一早便会前往洛阳,但偏巧他今有个病人须要他去照料,便耽搁了一会儿。在下赶到的时候,孙郎中也仅仅是刚刚送走了他那位病人。”
张宏这才释然,放下了关于孙修与公孙兰的担心之余也随口问道:“他二人现在何处?”
“公孙姑娘说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即刻便赶来此处。”简单的解释了这么一句,高不危坐好了身子,迎着大人那张平静到根本看不出任何紧张之意的面孔,犹豫再道:“今日一早的两件事情,大人您都知道了?”
点头应下,也不再去想公孙兰这个妖女在外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张宏缓缓抬头看着高不危,将眼中抑制不住的忧虑掩饰的极好:“就你看来,这两件事情是否有些联系在内?”
“表面看来应该是有。”高不危皱起了眉,谈起这等事关重大的要事,他自然是聚精会神异常的慎重:“长安县羽林军一事必然是那常元楷奉了太平公主殿下的令,而太平公主之所以有如此动作,那也定然是为了平王与赵王一事。看得出,平王殿下这一手釜底抽薪确实是激怒了太平公主,既然如此,那以太平公主殿下一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势必石破惊天的习性来看,她不可能仅仅在京城有些动作,而洛阳城那处……或许才是太平公主殿下的后手,真正的杀着。”
“虽在洛阳,但压力却直袭京城。”高不危叹息了声,看着张宏,那一向阴沉的神色在他深沉的声音之下更是让这议事厅内气氛无比的凝重:“看来……皇帝陛下若想在这时节册封平王殿下入主东宫,已然不太现实。即便……那三位出类拔萃的皇子也就仅仅剩下了平王一人。”
由高不危这些简洁且异常清晰的话来看,这一早从他得知这两事起他便一直在分析着这两件事情。高不危说的不错,张宏也承认从表面看来事实似乎确实是如此,因为平王殿下既然敢布下那样一个滔天不局来让太平公主颜面顿扫,那太平公主也确实是有可能不惜一切阻挠平王李隆基入主东宫之步伐的。毕竟,于她而言……东宫是哪位皇子并不重要,但肯定不能是平王李隆基,尤其是在赵王这一事上平王显露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大智之后,太平公主自然是更为……忌惮她的那位侄子。
然而,高不危先前也强调了他所说的话仅仅是从表面看来的情况,事实上这两件事情是否真的如高不危所猜测的那般?怕是连高不危也不能肯定。而对于高不危不敢肯定的,在他先前外出之时,张宏明显是有了计较,既然是他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对于这个问题张宏当然也有过深思熟虑。
“你说的不错,从表面看来也确实是如此,东都洛阳那处的事情……也很有可能便是太平公主殿下就赵王一事的一环布置。”顿了顿,张宏微眯了双眼,神色肃然再道:“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楚图是何时去的洛阳?他又为何去的洛阳?”
楚图为何去的洛阳?一是因为当时妖妖去往了洛阳且音训全无,二则是因为范慎范公子曾经在张宏参加春闱的那一日特地赶回了京提醒了张宏东都洛阳将有事发生。所以也是因为对妖妖,对洛阳的不放心才让楚图去的洛阳,而在楚图赶去洛阳之时……赵王殿下病倒这一事尚且未曾发生。
既然赵王殿下这一事还不曾发生,洛阳那处便出了问题,那当然也可以说明其实在京城这些变故之前……洛阳那处便已然是出了问题。
这个时间断层的一点则便是张宏所考虑到的事情关键,有张宏这么一句提醒,高不危自然也很快便想到这一点,在这一时,他的面色较之先前更为凝重:“大人,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猜到的那个意思。”张宏淡然看了高不危一眼,似乎是在打着哑谜,但其实高不危却绝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可若真是如此,那难道说东都洛阳那处的所发生的变故便真的与京城没有任何关系?真的仅仅是因为洛阳那处的……焦王殿下有了些小动作才会有今日楚一等人的这些事情?”高不危满是疑惑喃喃自问,但随即他却忽然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双目猛然一睁,再道:“即便是焦王殿下的动作,可难保他便不会是受了太平公主的令,大人您也知道,焦王殿下与公主府的关系……一向都是十分的良好。”
刚刚产生了一些心思试图证明今日一早羽林军的变动与东都洛阳兴许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两件事情发生在了一个时间段而产生的巧合。但很快高不危便又否定了他的猜测,由此可见,这个一向足智多谋阴沉若厮的高不危在这个时候也是极其的纠结。
“就算太平公主殿下与焦王殿下关系一向都是十分的良好,可那依旧不能代表洛阳那处的事情便完全是出自太平公主的意思。你想想看,洛阳那处的变故是早便存在了的,而那个时候京城也尚且没有发生赵王殿下这一事,既然当时的京城平稳异常一切仍在太平公主殿下的掌握之中,那太平公主她为何又在当时操纵洛阳变故的那些事情?在京城局面平稳之下,她在洛阳想做些什么?”似乎完全是想透了今日的这两件事,张宏一口气所说出的这番话,直指要害,一时间便是高不危再如何的大智不俗却也依然是无可反驳。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赵王殿下一事未发生之前,京城的局势根本便是在太平公主掌握之中,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在东都洛阳做出些事情出来。而那个时候,张宏也始终是认为东都洛阳的变故……会是平王李隆基为了与赵王李隆业争夺东宫的切入点。
“难道……这两件事情便果真是某种程度上的巧合?”高不危双眼迷离,困惑喃喃自语。
…
…
“巧合?”张宏忽然冷笑,在高不危完全不能明白这事情之时,始终挂着微微自嘲之意的张宏冷然再道:“之前的那段时间……洛阳虽然出了些事情,但总归还是不太严重。可这此时,楚一一行十七人,仅仅回来了三人,那说明了什么?当然足够说明随着京城局势的变化,洛阳那处的形势也愈发的严峻,连楚一那等身手之后都不能进入洛阳城……那可见,此时的洛阳怕真是滴水不露了。偏偏是京城发生了赵王这一事之时,东都洛阳那处的事情才完全现出端倪,这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些罢?”
之前的那些关于时间断层的话,张宏显然是要引导高不危去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讲,可当高不危真有了这个觉悟的时候,张宏却陡然而又揣倒了这个结论。所以说,这会儿的高不危倒是真的再也摸不透了大人的心思,他此时也干脆不再说话了起来,只是眼睁睁无比凝重的看着张宏,静待大人说下去。
“所以说,这两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关系。洛阳那处的事情远比京城要严重的多!不要陷入这两件事情要么关系要么便是暴怒后的太平公主所指使这个误区,既然这两件事情有关系且大有关系,而又不是太平公主很早之前的安排……那便只能剩下一个结论!”张宏先是叹息,随后口吻却异常的凌厉了起来,其实他能想到这些也完全是因为在他刚回府独自一人坐在这议事厅时,他想起了洛阳那处的妖妖,与楚图,因为他这个时候确实是不得不担心他二人的安危。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