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风流雅士,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便是那一副纵情邀诗,尽情饮酒的画面,而这等画面中往往最不可缺的便是那等青楼女子的作陪,似乎没有酒,没有女人便构不成风流的画面。
此刻的清风居内便是这等场景,在坐的除了柳传昌这位东家,剩下的皆是大唐四处的名流雅士,这些寒窗苦读了数十载的雅士们在一举高中之后确实是抛弃了以往的那些谦谦君子之风度,他们此时的行为用放浪形骸来形容真的并不过分。
约莫在酒宴进行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在这舍内新晋名流的众口提议下,柳传昌也刻意派了人前去平康坊挑选了几位颇有花名的女子在此作陪。对于这样一个深得众心,也根本无人反对的提议,张宏自然笑而接受,即便对那平康坊一直有着不太良好的印象,他也并不想如这些人一般将那些青楼女子随意亵玩,但他依然不会扫兴阻止。
这原本就是大唐的生活,大唐的繁荣风流基本上也体现在名妓名士这些方面之上,张宏再如何的心里存在抵触,却也不得不融入这等生活。
……
自从那些平康坊的莺莺燕燕到来之后,这雅舍内的气氛很快便到了那种热烈的高度,张宏看着坐在他坐下的徐凡,赵业二人也不能免俗的左拥右抱着,心中苦涩之余却也依旧保持着极为自然的微笑,他的身旁并没有任何女子作陪,这倒不是他刻意显摆清高,而是柳传昌一向都很清楚大人是不喜欢这种调调的,所以他找了个籍口为张宏摆脱了这等尴尬的局面。
依凤阁的那些事情在先前众人行酒之时张宏已然为赵业说了当时的那件事情,也是如此,赵业才终于明白这个并非出身某世家大族的少年为何会在那一日做出那等天怒人怨的事来。而知道了那事情的始末之后,赵业当然也是彻底了解了这少年,他以往的那些偏见便就随着一杯清酒下肚,然后释然。
能够轻易便让赵业这位青年才俊主动折服,自然全是徐凡的功劳,事实上张宏也很想知道徐凡究竟是如何说服的这一向心高气傲的赵业,让他主动放低了姿态来问询当日的那一件事情。
不过不管怎样,结果总归是好的,至此时除了徐凡愿意听从张宏的吩咐前往江南道为官,为张宏处理江南道的那些事情之外,便连赵业也愿意留在京城监察院从旁协助张宏。当然,这也得须要张宏有能力将赵业留在京城。
舍内赵业含笑饮下了他所怀抱着那女子喂他的清酒,他似乎有些喝醉了,朦胧着双眼望着张宏遥举酒杯又饮下了一杯,惹得张宏苦笑连连,却也只能陪着饮下一杯。
张宏的酒量并不高,他这年龄也确实不适合饮酒,所以即便先前行酒时这舍内的进士大人们已然是体谅了他不少,但他依旧是觉得有些醉意。
虽醉,但却头脑依然清醒着。无论此间气氛再怎样的高涨,张宏却始终是在暗自琢磨着这十几号进士们,究竟有多少是依附赵王殿下而晋身的,又有几个是倾向于平王李隆基的。
这一届春闱,其实原本便是赵王殿下与平王殿下争胜的局面,从这些进士依附的取向也隐约可以看出那二位王爷,究竟谁的影响更大一些。
然而,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好琢磨的,这些个半数以上都是年过三旬的老进士们,谁也不曾流露出关于立场的问题,无论张宏再如何的让柳传昌旁敲侧击,却也依旧不能清楚这些进士中有谁会将成为他日后的对手。
……
便也是张宏饮下赵业遥敬的那一杯清酒时,坐在张宏右下的郑其冲忽然向后一倾,险些摔倒在了地上,惹得他身旁那位女子连掩小口失笑之余,却也让这舍内其他的进士都放声笑了出来。郑其冲并不介意这等哄笑,他原本便早是喝醉了酒,他晃晃悠悠坐正了身子,微眯着眼睛也随众一笑,道:“诸位大可笑得,某自是饮过了些,可越是醉,某便越想做些诗来。”
说罢,他拿起筷子便想去击碟唱诗。
坐在他身旁的卢不安却是动作更快的阻止了他,卢不安年岁较大,这位像个道士般的进士捻着长冉,微笑道:“既如此,我等何不联句?”
联句,便是对诗。卢不安的这个提议很得舍内都是才高八斗的俊杰之心,在众人哄口应好之时,卢不安便又笑望着张宏,道:“便就由状元公起始罢。联不上者,一杯清酒可是不够的。”
张宏有些发愁,他最初听到卢不安这个提议之时便暗道不妙,可此时见舍内这所有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却只能随着众人。
微想了想,张宏还是站起了身,看着舍内那些花枝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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