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望着殿下众臣,再道:“能写出此句者,卿以为状元郎会不知何谓治国策论乎?”
崔缇当然不会服,其实一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这少年会真的具备着真才实学,所以他当然很希望能够让这少年当众出丑,好让人人都能知道这少年完全乃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再次上前,刚要说话,却是注意到吏部尚书岑羲已然上前。
“便就是知晓状元郎才识过人,远非吾辈所能及也,微臣等人这才更想听闻状元郎治国一论。”岑羲这些话说的明显比崔缇要有些水平,他只是一味的赞扬着张宏,让皇帝陛下不好拒绝。
当年依凤阁的那一件事情,已然是让岑羲与张宏之间的仇恨再不能消,如此一来,在针对张宏这一问题上,崔缇与岑羲显然是有着共同的默契。
皇帝陛下没有再次拒绝,他淡淡的看了眼岑羲,随后又看着殿下那少年,眼看着对方依旧从容的姿态,当然也知道那少年是不怕考验的,所以他微笑了笑,事实上他也很乐意听听这位似乎无所不能少年还能有些怎样的惊人言语。
让张宏当殿策论,平王李隆基也是赞成的,他胸中有宏图,当然要知道他一向最为青睐的这个少年是否能堪大用。
朝堂上,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张宏看着皇帝陛下微笑点头,又迎着平王李隆基那鼓励期待的神情,他笑了笑,也只能坦然作论。
“微臣斗胆,便抛砖引玉述管子一论。”张宏自然不会在治国之上有哪些惊人的言论,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面对着眼下这等大唐,绝对需要一些实际的行动而改变大唐。因此,他便在这满朝上下各怀心思的期待中,轻声言道:“以农为本,发展商业;以农为本,顺政人心;选贤任能,扬长避短;以法治国,以德为辅,综合而治。”
与前二位策论相比,张宏这寥寥数言无疑更注重实践,他并没有陈述一堆空泛华丽的策略论述,只是从实际出发指出该如何去做。这一点当然更能得到那些实干派的官员欣赏喜爱,这其中,尤其是以平王李隆基为甚。
张宏说的不多,可平王殿下却是一言一句的听在了耳中,他不再微笑,微微凝眉的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这少年所懂得的,并不仅仅是那些勾心斗角之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乃儒家不二法典,微臣以为,这其实也正好可引用在治国一论上。”张宏轻轻启齿,他这些话其实在一早便有了思量,这倒不仅仅是为了应付殿试,更多的是为了让朝廷里的这些显贵官员们知道:在其位,便须谋其政。
……
“善。”平王李隆基率先出身,他并没有保留他的欣赏,迎着那位中书令陆象先同样的微笑,平王殿下微笑向着皇帝陛下道:“儿臣以为,张宏此言颇合治国一策,可谓第一。且,儿臣还以为,能具此等大才者,应理留任张宏为詹事府给事中。”
没有人能够跟得上平王李隆基的跳跃思维。也是这时,满朝上下都在想着张宏那一番言论,试图找出缺陷加以抨击之时,李隆基已经是在为张宏谋取着官位,这实在不是朝廷上的那些官员所能意料到的。
便连皇帝陛下也是惊而皱眉,他当然没能想到平王李隆基居然如此干脆的便提出了詹事府。
詹事府。
不须多久,朝廷中的这些大臣们便彻底反映了过来,原本他们的注意力皆都放在这三位新晋才俊的策论之上,可这瞬间便被李隆基带回了官职之上。不得不说,在转移视线这方面,平王殿下实在是玩的出神入化。
张宏当然也没能料到平王殿下居然会轻轻一言便将他的话题引到这个问题上,他有些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他望着平王殿下,忽然觉得这位来日的一代雄主实在是令人仰望高不可攀。
詹事府给事中,官职不高,从五品而已。但其本身代表的职位却实在是太过敏感,尤其在眼下这等情况。所谓詹事府,其实也是东宫的中枢一职,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给了一个新入朝的人,不提合适与否,单单就眼下这种情况便是极为不合适。
要知道,此时的东宫仍是高悬未决,既然没有太子殿下,那要他这个詹事府给事中何用?
可平王却分明是清楚的提了出来。这当然只能让张宏联想到平王殿下是在试图用他来引起东宫一事的决定之上,他记得平王曾经说过春闱之后,便是他入主东宫之时,可这个时候拿他来试探东宫的决定一事又有什么样的意图?
张宏惊惧,皇帝陛下一时也皱眉不再言语,满朝上下,只有平王李隆基一人微笑自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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