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不解,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向沉稳异常的少年为何今日如此古怪;至于礼部尚书崔缇,御吏大夫窦怀贞等人便会暗自诧异之时也腹诽着这少年究竟在计算着怎样的阴谋,故意作出这样一副忐忑的模样又是为何?
这诸般神色落在张宏身上,无疑是有些轻视了前两位榜眼探花的意思,不过这也正常,最受关注的肯定会是状元。所以这三位新晋才俊倒也无甚不妥,张宏更是不会理会这朝堂内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任何一位官员对他的看法。
他此时更为在意的倒是皇帝陛下,而他面上的忐忑不安也完全是因为皇帝陛下。他必须得知道在经过了昨夜一夜的思虑之后,今日的皇帝陛下是否会接受他的提议,又究竟会不会追究他昨日所说的那两件大逆不道之事。
“三位卿家既是能从万千中人举身而出,则必是有着过人之处,想来朕接下来的考量也算不得难为三位卿家。”在张宏三人叩首拜见了皇帝陛下之后,那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便温言开始进行了殿试。
所谓殿试,通常都只是针对进士科的前三名,这殿试说重要,倒也是重要在只有经过了殿试才能最终确认状元是否名至实归,而在这殿试中若是后两位有任何一人更能得皇帝陛下的青睐,那状元也是会易名的。但说这殿试不重要,其实也大都是因为殿试基本上只是走一个过场,大唐数朝传承下来,让状元易名的先例是从不曾发生过的。
今日更是不可能发生,因为这朝堂中的许多人都知道,这少年的状元乃是陛下钦点的,无论如何陛下也不会否决他先前所钦点之人。
在皇帝陛下依例陈述之时,张宏并排站在榜眼探花二人中间,他始终微垂着头,显得异常恭敬。但中途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小心抬头听着陛下训话时,捕捉到平王殿下偶尔向他投来的笑意。
这笑意让张宏多少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意思,他很清楚他身旁的这两位榜眼探花都乃是赵王殿下的人,在这春闱一事之上,张宏本以为就拉拢人才方面来说必然会是赵王与平王角逐最为激烈的一次。可就表面情况看来,似乎平王殿下又一次的惨败,三位新贵,除了张宏这个立场不够坚定之人,其余二人都是赵王的人,可见平王在这春闱之上几乎是没有拉拢到多少人才。
但便就是如此惨败,平王殿下却依旧是微笑的出来,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不重视此次春闱?代表着他原本就没有试图在春闱一事上动些手脚?
都不太可能,张宏其实更宁愿相信平王殿下这是在暗示着他,暗示着他必须得站在平王那一面。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平王输的不太惨。
可这时的张宏却不能很干脆的站在平王那处,所以这么一来,张宏难免会觉得有些忐忑。
……
殿试进行的都是策论,这策论也依旧是如往年一样由皇帝陛下出题,让三位新贵自来作答。皇帝陛下出的题目乃是针对治国一策,大抵便是让这三人各自陈述该如何才能更好的治理国家,让他三人说出各自的观点。
仍然是由探花郑其冲首先作答,这位年轻的才俊显然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他落落大方着,在朝廷上这许多大人物之前显得从容不迫。他的观点乃是由县治引起,基本上张宏是将他的观点理解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张宏并没有仔细去听这位青年才俊的口若悬河,他对治理国家这一方面确实不太感兴趣,或者可以说他没有这个觉悟也不以为他有这份能耐。当然,就算他有这份能耐,依他的性子来看也绝对不可能如同郑其冲一般说的这般好听,他是那种喜欢做而不喜欢说的人。
在郑其冲陈述着他的观点之时,倒是让张宏得以有时间四下打量了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他看了看那位阴婺冷漠的崔尚书,随后也看了看皇帝陛下最为宠信的中书令陆象先,最后也忍不住去看了眼平王殿下……
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人察觉到这少年的心不在焉。
只是,在这期间张宏却突然发现赵王殿下似乎今日不曾早朝,他瞧见了平王,也看见了宁王,却独独少了赵王,这让张宏有些疑惑,他当然知道今日早朝除了这一殿试之外,还有另外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平王李隆基曾言春闱之后东宫之事便会有所决定,那今日早朝是否又会提起东宫一事?可若是今日提起的话,那身为主角的赵王殿下又不在场,该如何来提起?
想到这一点,张宏再次迎着平王那份淡然的微笑时,不免心中更是生出了许多的困惑。
…
…
赵王府上。
今日的赵王不曾早朝,却也没有前去太平公主府上,他便如往日一般冷漠着,站在这院中,望着府上那些异常忙碌的下人,紧皱着眉。
“加火,烧水。”冷漠吩咐了一声,赵王殿下转身,看着那一间冒着热气的厢房,再道:“再为本王备一桶凉水!”
完全是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态,哪儿有半分抱恙在身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不曾早朝的赵王殿下,却在此时做着这么一些不务正业的小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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