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慎随张宏走到张府门前后不曾入内便直接回向了他的范府,张宏也没有挽留,虽然在平王府上等了他一个下午的范公子有些可怜,但其实张宏也知道范慎必须得尽快赶回范家,因为王公公那么一句话便注定他范府也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针对王公公可能有的手段做出反映。张宏并不知道范慎在江南道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帮助他究竟是希望得到他哪些方面哪种程度的支持,但他能够确定的是,眼下这等形势对于范府来说尚未达到那种应付不来的局面,所以说范慎的那些秘密布置也可以继续瞒着他,他也不必太过费心。
步回府中时张宏一直都是想着今日一天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太平公主殿下的态度还是长安道上忽现踪迹的李二少爷李挽良,又或是平王李隆基令人难以揣测的底牌都实在太过重要。事实上今日原本只是打算去见过太平公主殿下的张宏倒也确实料不到如此多的重要之事却都发生在了这一日内。
有些复杂,有些头疼。张宏暗自沉重着跨过门槛甚至是忘了跟守在门口的李年那班护卫打招呼,而他阴沉的面色落在李年那些人眼中,自然也能叫他们轻易看得出大人的凝重,因此李年那些人自然也不敢打扰到他。
天色虽然已晚,但府上却仍处处灯火,前院中那处议事厅依旧是烛火一片,张宏只是向那处望了眼便能肯定那个为他之事劳心费心的高不危肯定还在等着他。对于高不危,张宏无疑是视之为左臂右膀的,这位言语一向不多性情因仇恨而略显深沉的青年公子确实拥有极大的能力,张宏在江南道的一年,高不危在京城处理了多少复杂至极的事并不难想象。如此来说,这时回到府上的张宏也确实应该在第一时间去与高不危谈话,问一些事情说一些事情,可他没有,他只是向那处看了一眼,便径自走回了后院。
分别了一年,才刚回来便一日未归,张宏当然知道阿娘肯定会不满会担心,所以他一路走向阿娘房间的时候,也同时调整了心态,努力让他的面色显得温和,带着些微笑而步向阿娘房内。
阿娘果然是在等着他,叶婶也如去年一年那般陪着阿娘说些闲话拉些家常,二老身后并没有下人服侍着,有玉儿这么一个灵巧懂事的丫头在旁,确实是让张宏安心不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年在外的他也知道都是玉儿替他尽着孝。
张宏的入内后叶婶与阿娘很自然的停止言谈,看着张宏坐在她二人面前都是满眼慈爱打量着这个一肩撑起两个家庭的少爷郎,那隐隐而动的目色间有关切,也有自豪。只是,二老的目光却是让张宏有些吃不消,虽说一年之后的再见怎么看都不够他也能理解,但这么被人审视着确实难免尴尬。
“娘……”唤了一声,张宏便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他今日出去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总是不能跟阿娘提及的,讪笑之下,张宏微微看了眼他未来的小妻子玉儿,只是原本闪着那双灵动眼睛望着他的玉儿却是在他迎上之时,很娇羞很快的变移开了眼睛,垂下了头。这让张宏有些难堪……他的小妻子也一如既往的太过害羞。
“饿不饿?”阿娘含笑问了一句,让张宏匆匆收回看向玉儿的眼睛时也生出了不少奇怪的意味,他在来这房中之前,本以为必定是要遭受阿娘一顿呵责嘱咐的,这一日的未归阿娘也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可哪知等了半天却是等了这么一句饱含关切的话。
但这毕竟更好,因此张宏连连点头。这时的他哪儿还有半分白日里面对那些大人物时的稳重从容,分明就是一个少年郎!
“饿了就让玉儿煮些东西给你吃。”叶婶笑道了一句回身看了眼玉儿。
玉儿会意,依旧垂着头的她嫩脸微微泛红,点头之时却不言语只是轻移莲步向着房外走去。
阿娘自然不会阻止,虽然张府内有着黄不学当初留下的不少下人,烧饭这等事情也确实不用玉儿来做,但下人总归是不如自家女儿用的舒心放心。这也是贫苦了一辈子的阿娘与叶婶共同的想法。
眼看玉儿将要走出这房,张宏也确实不想独自在这房内听着二老一句句的嘱咐,便也随即起身,笑着向阿娘道:“孩儿随玉儿一同去。”
有叶婶陪阿娘,再加上这时的他已然是在了京城,张宏倒也不会担心阿娘。况且,眼下这等对于阿娘等人来说平静的生活也实在是张宏最为喜欢的,这个家才是他最终的港湾,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心境详和舒适。
不知为何,一向视男子下厨为最要不得之事的阿娘竟然没有阻止张宏随玉儿出去,张宏在得到许可步出这房间时甚至已经是在想着,这会不会也是阿娘刻意给留给他来培养与玉儿之间感情的机会……
……
不过才刚走出这房几步赶到玉儿身旁,这厮便又露出了他随玉儿出来的真实意图,他几步赶上玉儿后很娴熟的便直接伸手抓住了玉儿那一双虽百经劳作但却依然细腻的小手,这么一个动作无疑更是让玉儿将头垂的更深,她叮咛着似乎是想要挣脱,但始终不得挣脱之下也只能羞红了脸。
很早很早的时候张宏就发现他有这么一个恶味癖,他知道他这位小妻子总是容易害羞,但越是如此他越喜欢看着对方害羞的样子,这个心理其实已经是有些变态,偏偏他就喜欢这么一个感觉。
止步,牵着玉儿的手,这夜色下府内后院并没有旁人,张宏就着月色看着他未过门的小妻子再也不去理会那许多的勾心斗角阴险危机,只是看着玉儿那一张羞红的脸,唇角也泛起不少似笑非笑的意味来:“又没有旁人,怕什么。再说,不到一个月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须知,本就脸皮极薄的玉儿这时正是心如鹿撞,再加上张宏此时几乎贴在她耳边的一句‘妻子’更是让她脸烫全然,她局促着,却也不再试图挣脱张宏那只作怪的手,使劲垂着头,声音细不可闻:“可毕竟还不是……玉儿也还要去给你烧饭……”
感受着手中的温润细腻,张宏那一副很贱很享受的作态再也不掩饰。来这唐朝,他最大的追求肯定就是眼下这等生活,阿娘的笑,玉儿的娇羞都是他在外面对那所有事情的最大支柱。因此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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