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仁的突然造访的确是给了张宏一个措手不及,而再加上这个奸猾无比的商人在与张宏言谈间不加以掩饰所流露出来的野心更是让张宏看不透了此人,他真的不明白刘不仁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蠢人的人居然敢如此直白的表露出他的欲望,甚至也给了张宏这么一个陷害他丈人柳家的建议,难道刘不仁真的不会担心他与张宏这般的推心置腹会最终成为一个引狼入室的局面?
引狼如室这四个字在张宏脑中浮现出来之时确实是让张宏一阵心悸,一个能将自己比作是狼的人内心究竟还存有几分善念?而也是因这四字让张宏一时不敢再深想下去,这时的他清晰意识到他自回到唐朝后究竟有了一个怎样的质变。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刘不仁的这个主意张宏倒也确实动了心,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手段,能够将柳家拉到他的船上,那无疑会给张宏带来更大的保障。
可动心归动心,敢不敢能不能放手去做倒也是另一回事,且先不说刘不仁针对柳家的这个阴谋能不能奏效,即便是奏了效,那在这过程中张宏动用权势欺压商家而可能会引起江南道官场震动,或是江南道商人的惊骇,这种种后果究竟是不是张宏所轻易能够承受也还是另一回事。
刘不仁的这个提议黄不学是摸棱两可的态度,他在送了刘不仁出去,继尔折返后只是向张宏言道:“小人以为刘不仁的那句,财富在权势面前只有被猥亵的份儿,这句话很中肯。”
随意看了眼面前这胖子,张宏收起了先前刘不仁在时的微笑神情,他听得出黄不学话中的意思,也知道这胖子是在犹豫着,也对刘不仁的建议动了心,这张宏都能理解,因为毕竟黄不学这些时日在楚氏商会的冲击下实在挣扎的艰难。可此事实在关系太大,张宏在摸清江南道官场深神之前的确不敢轻易决定。
他之所以对刘不仁的建议存在许多顾虑,其中大部分原因倒也是因为江南道官场,而相比较起官场来,那些所谓可能引起的商人反弹,民意厌恶,等等这些东西对张宏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有着两世记忆的张宏虽然深明那句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一千古名言,但的确对这句话也并不是太感冒,相反,张宏倒更相信民意这种东西始终是把握在拥有着绝对权势之人手中的。
故而因为这些顾虑,张宏也未曾对黄不学再说上什么,只是自顾自在院中安坐着,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依然只是等待,等着范慎的消息,等着京城那些大人物的意思。
约莫在下午时分,楚图首先回转,今日一早楚图便离开了这宅院,具体去往何处去做什么都不曾详细为张宏言及,只是简单一句回来后再详谈。
见楚图回来,黄不学很自觉的坐过了一旁,将张宏身边的那个座位让给楚图,而楚图对黄不学这举动也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径自坐下之后,冷然言道:“我今日去见了楚南岚。”
语出惊人,张宏倒的确不曾想过这等楚氏针对他们已是越逼越甚时楚图会去见楚南岚,即便他早就知道楚南岚在这许多年来是楚氏族中唯一一个对楚图提供着帮助之人,可眼下这情况似乎也的确不适合楚南岚敢再对楚图有任何帮助。
张宏不曾作声,只是轻轻点头看着楚图,楚图也没有故作悬念的意思,一语罢紧接着再道:“依楚南岚话中的意思来看,楚氏此次是有意一举将刘府与黄家扫出江南道,他们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而暂时我也不可能再从楚南岚那处获得任何帮助。”
楚图此言的真实性张宏当然不会怀疑,很早之前楚图便曾经提起过楚南岚此人,那时也说过楚南岚绝对可信。如此看来,现下的局势对于张宏等人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这处尚且还须等着京城的助力,而楚氏已经是不可能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楚图言罢,张宏轻轻皱眉,随后却是在黄不学与楚图都是不解的神情间张宏慢慢站起了身,不曾走动,只是一手轻按着石案,暗自将他自来到江南道起楚氏所有的举动分析着。
先是跟踪一事,随后再有给他机会让他操作刘府与黄家,继尔便是苏州城外官道上的楚南仁一事,将这所有事串联起来,张宏沉吟着,却缓缓收起那手按在石案上的手,言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自我等回到苏州府一一行事时,楚氏对我等的确是不曾停止过打压,可我却始终觉得他们的态度不够坚决,手段也不够干脆。不然以楚氏在江南道的地位来看,我们怕是早已没有机会再立足江南道了。”
“大人多虑了,想那楚氏毕竟要忌讳着大人手中的金牌……”黄不学思量一下,然后开口,却是说到一半便缄口不再去言。想来他也能够想到即便是张宏手中握着金牌,可对于楚氏这等握着江南道大权的百年望族而言,那道来自京城皇帝陛下的金牌确实不足以让楚氏忌讳万分。毕竟,此时的京城原本就不太安稳,对于楚氏这等大族也不具备完全的驾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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