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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人影从树上飘然而下,嫩黄的颜色一下子让人的眼前一亮,再看,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歪歪的小髻插着一根蝴蝶簪,垂下的头发编了起来,夹着五色丝带,垂在一侧,缓步走来,模样静好。
“乖乖,哪里冒出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儿来?”周六猛灌了一口水,眼珠子还黏在那少女衣裙之上。
说起来,少女的模样并不是十分艳丽,比不得昭义的歌姬舞姬,但其胜在清纯,尤其在这么一个野地,就更显得其如妖精山魅,颜色脱俗。
“大叔,也给我一碗水,天好热哪!”少女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冲着那老汉说着,却对着那少年眨了眨眼,把个卖水的少年弄了一个面红耳赤,一双眼睛不知道是看还是不看,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老汉倒还好些,有些年老昏花,看不甚清楚,应着就给倒水,看看棚中没有地方坐了,倒有些歉意:“姑娘只管喝,一会儿给个大钱儿就是了,没有地方做,可莫要嫌弃!”
少女接了水,咯咯娇笑:“谁说没有地方坐了,不是有的是地方吗?”也不等周六等人让座,身形一动,飘然上了树梢,安然做了,一碗水却是没有洒出半滴。
看到这里,周俊毅也不由神色凝重,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实在是让人怀疑,何况,她的功夫也不容小视。
“哎,我喜欢你!”少女喝了水,眼眸扫向了周俊毅,扔过去一样东西,脆声说着,丝毫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女子如此说实在是有失德行。
周俊毅眼疾手快,接住一看,竟是一块儿玲珑佩,雕工精美,细细看来,竟隐着一个“珍”字,想必是那女子的名字。
“如此美女,想也知道看不上我周六,周兄,还是你有福气!”周六嘴皮子油滑,少不得又占了个嘴快,却也不是十分失落,周俊毅为人严谨,于色之一字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喜好,甚至这帮兄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少胡说!”周大呵斥一句,小声提点着,“周兄,这少女古怪!”
“哼,你才古怪哪!”那少女耳朵也尖,听到了有些着恼,白嫩的皮肤上现出一层薄粉来,小嘴一撅,更显俏皮可爱,“我不过是喜欢他罢了,又不图他什么,若是他对我能有半分情意,来年自取了我的身子去,我甘愿的,他乐意的,又干你什么事情?!偏这般多嘴多舌的!”
这话说得越发大胆,连周六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暗叹这少女泼辣。旁边儿的少年却不由有些黯然,她看上的不是我。
周俊毅也是一哽,不知道说什么才是,顿了顿,这才拱了拱手:“姑娘错爱,玉佩还是请收回吧!”说着,将玉佩回掷。
少女怒极,将水碗直直地朝周俊毅扔去:“我容珍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拒绝过,你可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你嫌我让你等一年了?”说到后一句话,就有些自说自话起来,“一年是有些长了,若不是……”颦着眉,似乎有些苦恼怎样把这个时间缩短。
“你姓容!”周五突然发话,倒让周俊毅躲水碗的动作滞了滞,被一些水溅在衣襟下摆,水碗也碎了。
“没想到这呆子身边竟然还有人知道,那就更好了!”少女反怒为喜,拍了拍手,把刚才的玉佩又扔了回来,“呆子,拿好了,明年可以凭这个来栖霞楼找我!”言罢,洒下十几个铜钱给了那老汉,人就飘然而去。
“栖霞楼消息之快为天下第一,她,竟然是栖霞楼的?!”周六有些不敢置信,栖霞楼说好不好,虽是妓户,却颇有盛名,但是,没道理栖霞楼的人随便孤身行走啊?
“那是楼主的备选人,算来,明年也是栖霞楼选取楼主的日子了。”周五叹了一声,转而对周俊毅说道,“周兄还是收好这玉佩,来年若是她真的成为楼主,这玉佩倒是大有用处,即便不成,却也可以借以买卖消息,换了旁人,怕是难以登堂而入。”
周俊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收好了玉佩,比起他这六个兄弟的见识,他未免有些专一了,每天想的都是如何练武,如何打仗,脑子里再不会转别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他才能够在一见到子瑜叠的纸飞机时立即想到打仗上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