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闷闷不乐呷着酒的韶亓箫见先前去更衣的韶亓荿,自回来后便一直拿手摸着自己颈脖一侧,纳闷儿地捅了捅他,道:“八弟,你一直捂着自己脖子干什么?被虫子咬了?”
现在是冬天啊,很少有这种乱飞乱咬的虫子了吧。
韶亓荿回神,讪讪放下手道:“哦…哦,没事。”
韶亓箫没再理会他,又想自己的事去了。他烦恼了很久了,那日白狐皮制成的围脖早就好了,该怎么把它送阿禾呢……他只是她拐着弯儿的表哥而已,连亲表哥都不是,即使是,也是外男一个,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地送东西给她呢……
正想得入神,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旁边人扯了扯,他定了定神,去看扭扭捏捏做着扯袖子这种十分娘们儿的动作的韶亓荿,先“唰”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才没好气地问道:“又怎么了?”
韶亓荿清了清嗓子,像是赴死般大义凛然问道:“七哥,你说要是一男一女不小心碰到一起,男子还碰到了女子不该碰的地方,该怎么办?”
“哗啦——”一声挺刺耳的瓷器相撞声传来,韶亓箫和韶亓荿齐齐扭头一看,却是一旁的赵攸涵像是傻了般顿住了动作,正失措地盯着他们看。他面前的桌案上,一只青花小瓷盏正慢悠悠转着,旁边一滩汤水上还落着配色相同的瓷盏盖,显然是赵攸涵听见了韶亓荿的话,惊得失手松了手中的杯盏落到了桌案上。
见他二人看过去,赵攸涵一紧神儿,哆嗦着手指韶亓荿支支吾吾地问:“你知道了些什么?”
此时的赵攸涵心里是纷乱多杂。天地良心!秋猎那日他可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去拉王晴一把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跌倒的时候竟好死不死跌到了她身上。偏偏那人还是凡事一板一眼恪规守矩的王家姑娘,要换了是郑姑娘荣姑娘这样爽利性子的,他上前道个歉,揭过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两月来,他甚至都没机会再见过王晴,自然连歉意的话都说不了。
谁料,面前的韶亓荿却是比他还支吾,紧张地问:“你看到了?”方才郑苒朝他撞过来的时候,他分明在自己的颈脖位置,感觉到了温热柔软的触感,联想起郑苒圆圆的小脸蛋儿来,粉嫩的肌肤仿佛不比他四妹妹那三岁孩子差,配上那粉色的樱唇……没想多少,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双颊蹭地烧了起来。
韶亓箫则疑惑地看着两个小伙伴,不知他们怎么了?
鸡同鸭讲了半天,韶亓荿和赵攸涵才发现对方什么都不知道,顿时齐齐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又在看到对面人同样的动作时,又一次齐齐顿住了,暗道:有情况!
两个人又齐齐相望对方,再想到自己这里的难以启齿,便都倏地转开目光,当做没发现对方的小秘密。
无意中做了壁花的韶亓箫已懒得管他们了,只管又开始头痛自己的送礼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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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赵攸灏带着新妇闵氏敬茶祭祖,十八三朝归宁。到了十二月廿二冬至节前夕,闵氏与赵家人已相处得很是融洽。
金氏每年冬至节这一日,都要到襄京城外的玄壇寺上香礼佛。以前都只有杨氏、小金氏或几个姻亲家的女眷陪同,今年却不止杨氏她们了,还有长媳吴氏、孙女赵敏禾和新进门的孙媳妇闵氏。
一行人分了两辆與车,带上香烛金箔等物,早早出发,到巳时五刻才到灵山脚下。
玄壇寺建在灵山半山腰,金氏年轻时颇为诚心,都是自个儿徒步上去的,到年纪大了身体实在吃不消,才每每从山脚下雇佣几个专门挣贵妇人们钱的轿夫,坐上轿子往寺里去。
冬至节前来礼佛的贵妇人们众多,轿夫们的生意好得很,来来往往不决,新来的夫人们还不是即刻就能坐上轿子上山的。只是金氏因是寺中常客,早有赵府家丁提前来打过招呼,因而忠勇伯府一行人到了地头便坐上了上山的轿子。
到达寺中时,已是午食时分,就有一个提前来寺中大点的年轻管事过来与金氏请安,并禀告道:“老夫人,今日寺中来客多,给咱们府里安排的上香时刻放在了下半响,方丈大师已着人将斋菜备好了,可要小人带路?”
金氏看着这管事有些面生,转头问了吴氏一句,吴氏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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