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和你一起来?”
龚婧瑜的脸扭曲了一下,闷闷地道:“她祖母舍不得。她太小了,舟车劳顿受不住。”
龚婧琪见她脸色不好看,不敢再多问,扶了她的胳膊默默往里走。
龚婧瑜四处张望了一下,道:“怎么不见大哥、大嫂?”
龚婧琪还未回答,李姨娘已经答道:“我已经着人去请了。多半很快就会过来了。”
龚婧瑜神色不虞地扫了李姨娘一眼,撇过脸低声问龚婧琪:“他们如今和咱们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龚婧琪道:“还好。出事时家里谁都不在,是大嫂让人过来帮忙灭的火,信也是她让人送出去的,这场面,也是她拿钱给我撑起来的。若是没有她给的冰,哪里能熬到现在?”
龚婧瑜叹道:“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不错了。”
说话间到了灵堂外,肖澹也不先进去,板着脸站在门口,腰板挺得笔直地等着龚婧琪,龚婧瑜忙垂下头,快步走上去,并不敢和肖澹站在一处,而是落后他半步,低眉顺眼地道:“夫君,我们进去罢?”
肖澹微微点头,大步走了进去。迎面遇上黑着一张脸的龚中素,他退后半步,朝龚中素一揖,勉勉强强地道:“岳父大人。”
龚中素焉能看不出他的勉强之意,当下对这个抱着很大希望的嫡女婿恨得要死,也冷冷地道:“来了就好。”也不理龚婧瑜,一拂袖子走了。
面对龚中素的迁怒,龚婧瑜不由鼻子一酸,左右为难,想追上去寻龚中素,肖澹又站在那里看着她,想不管龚中素,到底是她爹,多久没见了呢。
龚婧琪见状低咳一声,道:“姐姐还是先给母亲上香行礼吧。”方解了她的难堪。
夫妻二人接过管事递上的香,跪在蒲团上向龚二夫人的灵位行礼。龚婧瑜跪下去就起不来,伏地大哭,恨不得把所有的心酸和委屈都一并哭出来。
肖澹微微皱了皱眉,僵着脸道:“长途跋涉,你身子要紧。”
龚婧琪与龚远秩见此情形,不由寒从心头起。为人子女,龚婧瑜可是半点没受过龚二夫人的委屈,哭哭怎么了?连这个也要管的么?这肖澹实在让人冷心。
龚远秩冷眼看着龚婧瑜,就看她怎么表示,是听肖澹的呢,还是要继续哭丧。龚婧琪却是看出了点名堂,忙上前去安慰龚婧瑜:“姐姐莫哭了,母亲地下有知,也不想要你哭得这么伤心的。”
龚婧瑜却是越哭越大声,哭得龚婧琪和龚远秩一阵心慌,总觉得她背地里不知受了肖家多少气。龚远秩甚至恨不得上前去打肖澹一顿。
肖澹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就立在那里装木雕。
李姨娘见气氛尴尬,忙朝身边的婆子使眼色,让去看看龚远和与明菲要到了么?那婆子转身出了灵堂,不多时飞快地跑回来道:“大爷和大奶奶过来了。”
肖澹总算是找到了理由,便上前缓了声气道:“你大哥大嫂过来了,赶紧起来擦擦脸,别失了礼。”
龚婧瑜哭得声嘶力竭,也不想哭了,顺着龚婧琪的手站了起来,肖澹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递给她:“擦擦。”
话音刚落,龚远和与明菲已经进了屋。龚远和从前在京中与肖澹算是熟识的,当下便和肖澹打招呼。龚远秩在一旁冷眼瞧着,就看肖澹要怎么对待这个做官的堂兄。只见肖澹脸上有了笑意,亲热地还了龚远和的礼,道:“几年不见,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前何倨而后其恭也,对着龚中素也是淡淡的,偏对着龚远和就换了张脸嘴。龚远秩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把门户重新撑起来。
几人见礼完毕,寒暄几句后,李姨娘忙同龚远和道:“大姑奶奶和大姑爷远道而来,现在还没吃晚饭,我备了席和素酒,还请大爷作陪。”
龚远和没看见龚中素,便道:“老爷呢?”
李姨娘笑道:“怕是寻孙爷说话去了罢?”
龚远和知道龚中素的心思如今别扭得很,总莫名其妙就生了气,也不追究,道:“二弟,去把孙皓请过来,我们几个一起说说话。”
女眷们自摆了一桌,龚婧瑜入了座方奇道:“这孙皓是什么人?”见龚婧琪红了脸不说话,李姨娘也装木头人,便把眼看向明菲。
明菲笑道:“是和老爷一道从惠州来的,因和老爷相谈甚欢,故而留他在家中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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