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掌心那枚小小的耳钉,抬头望了望天,长出一口气,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棵冬青树旁,折下一枝树枝,走到那棵已经枯黄了的白菊旁蹲下,拿了树枝细细的挖菊花旁边的泥土。
他挖得很慢,很细致,仿佛匠人在雕刻一般。廊下的小道童看见,好奇地问:“道长,您挖什么?”
清虚头也不抬,低声道:“我挖一个虫来做药呢。”
小道童来了兴趣:“什么虫啊?我给您送花锄来?”
清虚摇头:“不用。”
小道童看出他不想被打扰,虽然好奇,却不敢过去。
良久,那个坑挖了尺余深,他将手缓缓张开,一道璀璨的金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入深坑,他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慢慢地将土填了回去,然后使劲踩死,就这样吧。
“徒儿,替我送送他们。”宋道士在屋里不要命的喊。
“是!”清虚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不顾形象的老头子,半点观主的样子都没有。
“过两日我给你下帖子,去我家里玩。”明菲郑重地邀请萧慈,萧慈笑道:“以后再说吧,家里来了信,要催我回去。马上就要走。”
“这么急?”明菲皱起眉头,敏感地觉得萧慈家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却因为彼此之间不是太熟,人家不肯说,她也不好相问。
萧慈点点头:“家里有点事。”
“你一路保重。”
“萧姐姐,一路平安,办完事早点回来,明年春天去抚鸣找我玩儿。”薛亦青瞟了站在一旁静静听二人说话的清虚一眼,悄悄拉了拉明菲,丢了个眼风,示意她别耽搁别人。明菲会意,笑道:“那我们先走了?就不耽搁你了。”
萧慈道:“我们一起出去。”
清虚咳了一声:“我欠你的药钱……”
萧慈淡淡地道:“不要你还了!捐给灾民亦是在替我家人积德。先前不过是同你开玩笑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行!我不还了。不过,我这里没几样药材了,明年春天,你可不可以替我带来?”
“可以,我会吩咐来水城府的管事替你捎来。你要什么?写个单子给我吧。这些是要钱的,给你最低价。”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可不可以亲自送来?”
萧慈抬眼认真地打量着面前年轻的道士:“你要我专门替你送药来?按规矩,你要的不是什么贵重药材,用不着我亲自送,再说,你也给不起那个价。”
“我给得起!”狐狸眼闪过一丝羞怯和紧张,“要是药太重,你拿不动,我半途去接你?”
萧慈不置可否,“我先走了。”
清虚送她到大门口:“你路上小心。”
薛亦青趴在明菲的肩膀上和她咬耳朵:“道士可以成亲吗?”
明菲笑道:“不做道士就可以了啊。”
“这样啊?”薛亦青嘿嘿一笑,歪头沉思。
马车突然停下,少顷,龚远和打马到窗外道:“陈家使人来寻我,我去一趟,你们先回去。”
“知道了。”联想到前些日子跑了的梅子,明菲有些忐忑。沉思间,很快到了家。
“奶奶回来了?”金簪见明菲进来,忙放下手里打了一半的络子,起身接过她的披风挂好,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奴婢见着孙观主了,她先前听说朱姨娘是吃了她的符水才生的病,脸都绿了。却也没说什么,只叫奶奶放心,她自会救治二夫人,还要替二夫人找出病因来,从此不再犯病。接下来怎么做?”
明菲看着茶杯上氤氲的雾气,轻轻道:“不做什么,只要等着就行了。”如果不出所料,大概在郭家上门之前,就会有动静。
果然,傍晚时分,就有人来报,龚二夫人又犯病了。这次病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说是有人要害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拿着剪子见人就刺,包括闻讯赶去的龚中素,也被刺伤了手臂,龚妍碧去拉她,被她狠狠推翻,头差点就撞在了墙上,险些丧命。
龚中素大怒,命人将她关了起来,亲自带着人把安闲堂的院子门封了,宣称她病糊涂了,见不得人,要静养,却不请大夫。任由龚远秩与龚婧琪苦苦哀求也不松口,说是与其让她把龚家的脸面都丢干净,害死全家人,不如眼不见为净。
明菲暗自揣测,大概在龚妍碧的亲事未定下之前,龚中素都不会把龚二夫人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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