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老啦,不得不服老啊。”宋道士叹了口气,回头问他:“你还执迷不悟么?我为着你的缘故,特意走了这一趟,若是她有意,我也不阻拦你。可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清虚垂着头:“师父,我……”
宋道士叹道:“想必你如今心中偶尔也会怨我为什么要让你做了道士,耽搁了你一生。”
清虚忙道:“师父,徒儿不曾。”
宋道士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与我有二十年的缘分,你两岁时到了我身边,如今已有十七年整,还差三年。再过三年,你要经商,要娶妻,想去哪里都可以。”
清虚哽咽道:“师父,徒儿不会离开您的,徒儿就守在您身边。”
宋道士呵呵笑了:“徒儿啊,你总是不信命,总是不信师父我能算命卜卦,总觉得我是弄虚作假骗人钱财。”
“我没有。”
宋道士混浊的眼睛盯着他:“你真的没有?那我说,你和她此生无缘,你可信?”
“师父……”清虚难过的看着宋道士,“徒儿也不想的。”
宋道士摇头晃脑:“刻意去想就不是想了……算啦,傻孩子,我逗你玩儿的,你若是真想,你就去吧,我也不要你陪啦。趁着她还小,也许还有机会。莫要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还动得了,就算是不行了,也有人埋。”
清虚仰起头看着天边闪烁的寒星,扯出一个笑容:“师父,徒儿说过要给您养老送终就不会食言。”
——*——*——*——*——
回家后陈氏偷偷问明菲:“袁枚儿先前和你说什么?”
明菲不好和她细说明姿的事,只好道:“还是那几句,说我铁石心肠,不会放过明姿,我们家的人龌龊无耻。”
陈氏冷笑了一声:“因为没上他们家的当就成仇了?这姑娘……啧,真是让人不好说,以后你莫要再和她接触了。”
但明菲想着,陈氏之所以对袁家这般客气,次次重礼相送,其实是因为她心中有些不安。可能她先前觉得袁家没安好心,她算计明姿和袁司璞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但过后却又看着袁二夫人可怜。做了母亲的人,为了孩子心肠可以比从前狠十倍,却也可能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柔软十倍。
陈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准备带着明菲姐弟四人回水城府。
龚远和一大早就赶到了蔡家,吃了早饭,仔细地检查了马车行李等一切无误之后,笑眯眯地守在门口,只等众人登车。
家里人已经知道龚远和即将与明菲定亲,明珮一直就对着明菲挤眉弄眼,不时推她一下,不时又故意咳嗽一声,示意她看看龚远和。明玉也小坏小坏地捂着嘴偷笑,明菲只作不知,埋着头朝马车走去。
龚远和亲自拉着车,笑道:“几位妹妹慢些。”嘴里说着几位妹妹慢些,眼睛却是看着明菲的。明珮一个没忍住,一声笑出来。
明菲白了明珮一眼,大大方方地道:“一路上要辛苦龚大哥了。”
龚远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肯主动和他说话,愣了一愣,眉开眼笑:“不辛苦,不辛苦。”回头看见喜福,又开心地上前抱住喜福来回抚摸:“我的喜福啊,隔段时间不见你又瘦了啊,别翻白眼嘛,等下给你好的吃……”
明菲以前没想过他一口一声地“我的喜福”是什么意思,此刻听着却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意味在里面,便朝金簪使了个眼色:“还不把喜福抱过来?当心弄脏了龚大公子的好衣裳!”
金簪知道明菲心中实是还在着恼,忍住笑意上前接过喜福:“龚公子,当心被它弄脏了衣服。”
龚远和笑笑,放开喜福,上前去问陈氏的意思:“婶娘坐好了么?咱们走吧。”
路上龚远和与蔡光华相处得极好,他早晚太阳不烈的时候,他总拿把蔡光华抱在怀里,骑在马上优哉游哉,不时在路边摘根狗尾巴草,或是去追蝴蝶蜻蜓。停下来的时候还可以爬树掏掏鸟窝,哄得蔡光华晕头转向,晚上睡觉都想和他在一处。
路上打尖休息,吃饭住店,统统由他一手打理,不管情况如何,他总能找到最好最干净的店子,让店家上最有特色最拿手的菜肴,三不五时,还可以弄点樱桃杏子之类的时新水果奉上,伺候得陈氏等人舒服惬意无比。
明珮羡慕地道:“龚家大哥哥真有办法,比上次我们跟着爹爹来京里时还要过得舒服些。”明玉也深表赞同,又恶作剧地逼着明菲表态,问她是不是这样。
明菲很公正地道:“他的确很能干。”这话不知怎地传到了龚远和的耳朵里,于是那个下午他一有机会就冲着明菲笑,一会儿弄点五香肉来喂喜福和金砂,一会儿又弄点卤肉来。明菲也不管他,结果那天晚上喜福拉肚子了。
龚远和的态度和表现出来的能力同样让陈氏非常满意,又恐明菲心中有疙瘩,示意花婆子多多开导明菲。
住在宁宜等船时,花婆子夜里劝明菲:“龚公子一路小意应承,可见是真心的。你们日后总要做夫妻,该丢开的就要丢开了,总牢牢记着仇不是好事。只要他心中有您,肯刻意温柔,将来您就有福。”
明菲笑道:“妈妈说的是,我都记在心中了。”
花婆子给她理理头发,叹道:“如今奴婢也不想什么了,大公子答应将来养着奴婢,夫人也是要让奴婢跟着您去的。您的体面就是奴婢们的体面,您若是日子过得好,奴婢们也就跟着过得好,若是不好,大家都不好过。
这女人那,做了媳妇和做姑娘的时候是两回事。当姑娘的时候,爱使小性子,也没人怎么计较,最多就是说有些娇气小心眼罢了,还有人体谅年纪小不懂事;可若是做了人家的媳妇,再爱使小性子,再和人拧着干,人家就要说不懂规矩不识大体,有失妇德体统。
那女戒中不就说了:‘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夫是天,他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都得恭敬着他,顺着他,人家才会说你贤惠。心气再高又如何?若是不得丈夫喜爱敬重,就什么都不是。”
明菲知道花婆子是真心劝她,真心为她好,笑着拉住花婆子的手道:“妈妈放心,我是真的想通了。我以后一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花婆子认真地看了她一回,也笑道:“好,奴婢一直知道三小姐您是个明理懂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小二送来新熬的荷叶粥,还笑道:“龚大爷说了,夫人小姐们日夜赶路,这气候炎热,难免食欲不振,吃了这荷叶粥,消暑开胃,保证上了船清清爽爽的。”
金簪、丹霞两个掩着嘴笑:“果真是到了江边,吃荷叶粥也方便了许多。”
白露取了汤匙搅拌过后递给明菲,快言快语:“虽然方便,但为什么就没人能想到大家都需要吃碗荷叶粥消暑开胃呢?所以啊,依奴婢说,这是有人周到。”
明菲也跟着笑,吃了两口道:“熬得很好,你们也去厨下看看是否还有,也消消暑啊。”
——*——*——*——*——
稍后有加更,具体时间不知。熬夜码了一千多字,目前还差一千多字,尽量在上班时见缝插针码出来,O(∩_∩)O~(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