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都付之默然,李阑娜道:“独臂神尼最不信任江湖人,就因为江湖人有一付傲骨,不容易受节制,所以他们一定要选个有私心的人出来主持,便于控制,不仅是太行山一地如此,别处的义军总部也都如此”
简六娘叹了一声道:“这还能成什么大业呢,先朝之亡,就在于方面大员贪墨营私,枉顾民生而激起民变,他们仍然不知警惕”
李阑娜一叹道:“每个朝代都是差不多的,岂仅是明室而已,清室人主以后,对地方督抚不禁贪墨,只要他们忠心就行了,直到现在这一个皇帝登位,才从事整饰吏治,把贪鄙之风稍杀,但也无法杜绝,千里为官只为财,如果一点好处都不给他们,还有谁肯巴结做官呢,官高未必富,朝中一二品大员还有经常上当铺的,那都是些不得志的穷官,如果做官到那种境地,谁还肯十年窗下苦钻呢!”
群豪又是一阵默然,牛化道:“这一套不是咱们江湖人干的,回家吃老米饭吧!”
李阑娜正色道:“牛大哥,如果你这样做,就失去我说那番话的用心了,我并不是要你退出义军,放弃复国的打算!”
牛化一怔道:“李夫人,你不是大内的公主吗?”
李阑娜道:“过去是,现在不是,我只是个江湖人的妻子,拙夫是汉室子民,我嫁鸡随鸡,自然也是个汉家子民”
牛化道:”你要我们继续成立义军!”
“是的!为汉家子民保留一份元气,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再隶属这一个义军总部,因为他们所从事的不是复国之业!”
简六娘道:“李夫人!你要我们反抗令尊!”
李阑娜一笑道:“我脱离了宫庭,摆脱了过去,现在只是站大一个汉室子民的立场上,要求各位为汉家天下尽力!
简六娘悚然动容道:“李夫人,你这份胸怀太令人感动了!”李韶庭也道:“李某此来,纯为援救了因师兄与姚大哥,并不是来阻挠各位的义举,假如各位因此而放弃夙志,李某就太该死了,无论如何,也请各位继续坚守岗位”
简六娘道:“只是我们这几个人能成得了事吗?”
李韶庭道:“义军现为宵小把持,才会贤者却步,志士灰心,李某相信他们不会长久的,只要等他们一败,必然会有真正的贤者出来,登高一呼,各位就可以起而响应了,那个时候,李某也会跟各位同进退的!”
简六娘想了一下道:“好!李大侠,我们就听你的,太行山维持现状,脱离义军总部,奉你为大家的总头领!”
李韶庭连忙道:“那可不行。”
简六娘:“你别急,我们目前只是奉你为名义上的总头领,并不要你常驻此间,我们也知你此刻的身份不便。”
李韶庭道:“李某除一介平民外,别无其他身份,各位盛情,李某本不应推托,但如此一来,李某与义军总部就更将形同水火了”
姚逢春道:“老弟!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李韶庭慨然道:“那是他们的事,但我可不能跟他们作对!”
简六娘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只要你挂个名义,而且就是我们这几个人知道,等将来你认为时机到临时,我们都听你一句话!这总该可以了吧!”
李韶庭正待推托,简六娘道:“李大侠,我们要脱离义军总部,等于也跟他们作上对了,如果他们采取了行动,我们恐怕力不足应付”
李韶庭道:“各位如有需李某之处,李某绝不推辞!”
简六娘笑道:“师出必须有名,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名义了,只能算是太行山寨,奉你做个总寨主,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帮我们了,再者也好使大家安心!”
李阑娜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吧,太行山义军虽不是我们破坏的,但我们却是个起端,在情在理,你都不能推辞!”
姚逢春笑道:“李老弟,你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却又身兼太行山的总寨主,这两个头术加在一起,可是开知古未有之先例!”
简六娘道:“那并不冲突,因为我们并不劫掠行商,不扰良民,以前我们就这样养活自己,今后也可以,只要我们有一个理想,有一个目标,我们苦一点也没有怨言,李大侠,你如果不答应,我们只好解散了!”
霍学刚接着道:“李大侠,解散了不打紧,这些弟兄们无所事事,难免有一部份会挺而走险,再度落草,我们好容易振拔了出来,也苦了这些年,总不能又重作冯妇,无论如何,你都要勉为其难”
李韶庭见无可推托,只得道:“各位如此厚爱,李某还能说什么呢?李某并非矫情,只是怕才疏艺浅,有负各位的厚望而已!”
牛化大笑道:“李大侠这么说就见外了,太行山有你这么一位名闻天下的大侠出来领导,是我们的光荣!”
不过这事情除了几个寨主知道外,只有刘大龙等一些亲信人员参加参与其间,对其他的弟兄,仍是未作公开宣布!”
这是李韶庭要求的,大家体念他的立场,也就不过份勉强了,所以聚义厅上,也只有一些重要人物列席!
那也够济济一堂,李韶庭高高踞首席,李阑娜与郎秀姑左右相倚,再下去是了因,姚逢春,史进、陈芸娘,以及杨明,胡子玉等外宾,然后是简六娘,牛化,霍学刚,刁云龙四位寨主!
第一杯酒是四位寨主公敬李韶庭,确定名份,然后大家开始公贺,在贺词中,以陈芸娘的话最有力量!
她很正经地道:“李大侠!你今天的决定也使我们松了一口气,拙夫等退出了八侠之盟,虽是因大侠之人格所召与神尼排挤,但对江湖朋友却很难解释,所以拙夫与周二哥、路五弟等避隐家中,不大肯见人,我这次回去,把大家的作为告知他们后,至少可以让他们抬起头来见人了!”
李韶庭皱了眉头,心中感到很为难,因为这么一来,他就任总寨主的事必须腾传出去了,但又不便反对!
史进知道他的困难,立刻道:“甘夫人!你回去可以对周大侠、甘大侠,路大侠谈谈,却不能对别人说,那对李老弟很不公平!”
陈芸娘道:“为什么呢,让大家知道李大侠的胸襟是应该的!这样一来,对太行山这一股新起的义军可以引致更多的人!”
史进道:“在下是个粗人,不讲究什么心机,在下以为复国举义应出乎本心,他们如果要参加就参加,不应该有条件,如果因为李老弟参加了,他们才来参加,那还是不必来的好,甘大侠跟周大使都太迂,退出八侠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为了李老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陈芸娘低头默然,李阑娜笑道:“史大哥,他们有他们的困难?”
史时一瞪眼道:“什么困难?”
李阑娜道:“那是为了我的原故,日月同盟已经把我的身份遍传江湖了,他们自然另有一套说法,因此江湖上对拙夫的误会很深,甘大侠他们退盟的内情,在日月同盟的口中,也跟拙夫扯上了关系,自然难以解释了!”
史进笑道:“那还是他们自己想不开,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何必要别人谅解呢,李老弟加盟太行山的事不是不能说,我相信李老弟也不怕官方的追究!”
李阑娜道:“不会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众人都望着她,李阑娜道:“现在的这个皇帝不是我的父亲,我是方家的骨血,这一点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我跟他自幼相处,对他了解颇深,不是为他说好话,他是个英明的人,也没有家天下的观念,他的皇位是靠自己的手段谋来的”
众人又都一震,雍正摄权是朝庭私下腾的一项秘闻,传说纷纭,莫衷一是,大家都想从她口中得到一点真相!
李阑娜道:“我们经常无话不谈,外界说杀父谋兄及弟,这是冤枉他,康熙是寿终正寝,诏书传位是十四王子,他跟他的舅舅隆科多合谋,将十字改为于字倒是事实,至于谋兄的事,他不否认用了些手段,但大阿哥急于登基而谋刺其父也是事实,他加以揭发而使大阿哥凤赐死,八王子允许也是他设法扳倒的,这不算狠毒,唐太宗李世民一样有玄武门之变,后人也没有说他狠毒!”
众人都不置一词,李阑娜又道:“他向我解释过,在他的心中没有满汉之份,因为他的满人父亲并没有把皇位传给他,他也不一定要传给自己的儿孙,所以他不阻挠义军的组成,日月同盟义军总部落脚何处,他十分清楚,也没有采取严厉的措施!”
简六娘忍不住问道:“是真的吗?”
姚逢春道:“是真的,我与了因大师被暗算后,就送到一座大宅院中囚禁,然后再解来此间,那是贝勒的府邸,义军总部纵然不在该处,也必然是个重要的地方!”
牛化愕然道:“那怎么会呢试?”
李阑娜道:“二贝勒是想利用那些人为自己树植势力,以为异日为夺大宝的实力,如此而已!”
陈芸娘点头道:“不错!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霍学刚问道:“可是义军为什么支持他呢?”
李阑娜笑道:“这道理至于明显,二贝勒为人残忍好杀,一旦登位之后,必然会大事屠杀异已,那时候人心向背,义军才可以待机而起!”
群豪点了头,简六娘道:“这也是个办法?”
李韶庭道:“对!这不是办法,那样一来,至少要有千万人流血丧命,才能激起义军所预期的效果,而这些人也正是我们的汉族同胞,所以李某闻知此事后,才坚决反对!”
群豪又默然了,李韶庭道:“日月同盟的谋国手段李某不便置评,但李某以为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政权,绝非我们所需要的政权!”
他义正词严地接着又道:“吾辈江湖人不为荣利,但存济于世之心,国脉光复固然有责任。但最重要的还是为天下黎庶尽心!八侠中周甘与了因师兄等各位,也是想透了这一点,才毅然退盟的!”
李阑娜接着道:“我因为身世暖昧,在宫里已多方受到猜忌,当今的皇上同意我下嫁拙夫,也是希望我与拙夫能阻遏这项阴谋的发生,将来谁做皇帝,他都不在乎,但绝不能要一个暴君来接任!”
简六娘道:“死的是汉家子民,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呢?”
李阑娜道:“汉满之分,只在朝臣与权贵中存在,做了皇帝之后,却没有这种想法了,汉人也好,满人也好,都是他们的子民,牧民者一如牧畜人,绝不会因为牛羊的体躯大小有别而有所偏私的!”
大家总算懂了,简六娘一叹道:“那也要有个好皇帝才行!”
李韶庭道:“雍正也不愧为明君,他放任日月同盟在京都肆行,不是没办法对付,但知道行不得,因为这正是义军所希望的,他不希望再引起一场大杀劫,贻害过于无辜的老百姓,所以他不正面采取行动,希望我们江湖中有识之士,暗中消除这一场杀劫!”
李阑娜道:“所以拙夫另组义军,他是不会反对的,怕的是日月同盟知道后,敌意更深,大举来犯时,努必要造成更大的杀劫,为亲者痛而仇者快,所以拙夫担任总寨主的事,还是保密的好!”简六娘沉默片刻才道:“那么我们反抗日月同盟,不会引起杀劫吗?”
李韶庭道:“只要跟李某不搭上关系,他们不会的,各位今日之离,是义军自己措施失当,如果李某置身其间,他们就另有一番说法了!”
陈芸娘道:“大侠顾虑极是,我一定遵照所嘱!”
问题总算解释清楚了,大家重新开怀畅饮!
姚逢春酒至半酣,笑向李阑娜打趣道:“弟妹,你放弃了公主之尊,做我人们总镖头的夫人,已经够委屈了,幸好又多了个押寨夫人的头衔,还可以稍作弥补!”
李阑娜笑道:“姚大哥,你自己也是押寨夫人,还好意思打趣我!”
姚逢春一怔道:“我!”
李阑娜道:“我们先还不知道你有一个红粉知己呢,简寨主痴心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还忍心叫她寂寞终身”
姚逢春红了脸,看一下低垂粉颈的简六娘,才大胆道:“六娘如果不嫌我这一身肥肉,我自然感激万分,但我可不能作押寨夫人!”
举座一阵大笑,陈芸娘道:“姚大侠,你这话是怎么说呢?”
姚逢春道:“我一生浪荡江湖,好容易跟老史两个人开出一点事业,四海镖局虽是沾了李老弟的光而创出了字号,倒底也是我们的事业,我不能搁下了!”
简六娘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搁下来了?”
牛化道:“六娘,你要跟姚兄保镖去,那你的飞燕寨交给谁?”
霍学刚也道:“六娘,飞燕寨是你一手创立的,别人可接不了!”
简六娘道:“我也不会搁下来,飞燕还是经管,只是我想在四海镖局兼一份镖师的差,赚点外快!”
牛化还没有听懂,霍学刚笑道:“这样最妙,山寨中目前不会有什么行动,我们也需要有个人在外面连系一下,六娘刚好两边跑跑!”
简六娘道:“我只是毛遂自荐,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呢?”
姚逢春道:“这可得总镖头作主!”
李韶庭笑道:“这是什么话?求都求不到呢?”
李阑娜笑道:“好极了,四海镖局里,总镖头跟两位副总镖头是男的,我与秀姑,还有一个阑君妹妹都是女镖师,常受到他们的指使,派东派西的受够了气,简大姐来了之后,我们壮壮声势,跟他们较较劲!”
史进苦着脸道:“你们都好,就是苦了我,李老弟跟老姚在必要时还可以拿出家主的身份来镇压一下,我侍侯三位姑奶奶已经够苦了,再添上一位,我这个副总镖头更不能混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简六娘才正色道:“我倒不是想偷闲。这次跟义军总部脱离,难保不造成很多误会,总部的人我还熟,相机去解释一下”
霍学刚道:“我赞成你到京师去,也是这个意思!”
刁云却道:“六娘!你可得小心一点,总部既为那些人把持,你去解释也没有,说不定还受他们的算计!”
简六娘笑道:“刁兄放心好了,总部里虽然那伙人所把持,但也不乏江湖中的朋友,他们在总部里受到那些人的排挤,心里都很气,会暗中跟我通声气的,不然我也不敢跟诸葛高公然翻脸,相信总部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陈芸娘笑道:“你们都说好了,也不必再拖日子了,六娘,今天这一场酒,就算是你们的喜酒吧,在座的人都算大媒!”
简六娘低下了头,姚逢春讪然道:“那太仓促了吧!”
陈芸娘道:“不算仓促,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仪式,再说六娘是女中豪杰,也不是你拿花轿抬得动的,你们都已耽误了半辈子,既然有缘重逢,可见是姻缘天定,人生苦短,你们别再虚掷时光了!”
大家同声附和,于是在一场敬酒闹酒后,把一对历尽沧桑的新人送进了洞房,了却多年相思!
李韶庭等人在太行山上住了三天,等他们过了三朝的吉期后,才告辞北返,简六娘自然也跟着同行了。
杨明与胡子玉告辞回到自己的镖局,陈芸娘要回江南的老家去,也在同一天走了!
在分手时,简六娘与陈芸娘依依话别。
史进见姚逢春的脸色不太自然,笑着道:“老姚,大嫂跟甘夫人是手帕交,她们舍不得份手,还可以一说,你伤的那门子心呢,也是一脸苦相!”
姚逢春一叹道:“你别胡说,我想起了因大师!”
听他一说,李韶庭诸人也不觉黯然。
李阑娜道:“了因一代豪侠,却死在这个地方,真太不值得了!”
姚逢春道:“他一身硬功举世无匹,如果不是受了暗算,谁能伤得了他,尤其是他与我一起受害的,我留下了这条命,他却死了,使我更觉得愧对故友,因此我一定要找到索天彪,替他报仇!”
李韶庭闻言道:“不!这件事不用你们,我已经跟六娘说过了,她答应替我找到索天彪,就我们两个人够了!”
李阑娜道:“不用找,那也我在诸葛高的口中已诈出来了,所谓天府,就是设在二贝勒的府邸里,姚大哥进得去吗?”
姚逢春傲然道:“天下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李阑娜一叹道:“姚大哥,不是我泄你的气,你的轻功还不如我,以前我在京师,什么地方都敢闯,就是那个地方我进不去!”
姚逢春一瞪眼道:“那儿是龙潭虎穴!”
李阑娜道:“可以这么说,因为那儿是血滴子的总部,你总听过血滴子的厉害吧,那可以说全是空空儿精精儿一流的人物!
史进道:“老姚,我劝你慎重一点,我是光棍一条,这一条命蟑进去没关系,但你忍心拖累李老弟吗?”
姚逢春刚要开口,史进抢着道:“你别说不让我们管的话,天下君子不是你一个人,你这次失陷在太行山,要下是机会凑巧,弄你出来很难,但我史进不辞一死地来了,李老弟带了两个弟妹也来了头。”李韶庭道:“如果是别的地方,兄弟一定不会阻拦你,了因大师跟兄弟也是朋友,交情不比你大哥浅!”
史进笑道:“说的是啊,老姚,你别生气,要不是李老弟,凭咱们武林双奇还高攀不上不江南八侠,你跟了因不过是意气相投,患难之交,但他跟李老弟却是肝胆相照的交情,比你深得多了,你说为自己出口气,我没话讲,你一珲要说是为了因复仇,李老弟比你的责任更重还输不到你!”
史进的话太直率了,姚逢春有点受不了,脸色微变。
李韶庭忙道:“话不能这么说,仇是要报的,只是不能逞血气之勇,二贝勒府中高手如云,连我师姑玉真仙子都不敢轻探,我们更别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因难而放弃此事,必须慢慢地来,而且要认清事实!”
姚逢春道:“什么事实?了因被害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李阑娜道:“二贝勒府中最厉害的是血滴子。”
姚逢春脸色稍稍一变道:“血滴子不是你父亲的御前便衣侍卫吗?”
李阑娜道:“以前是的,后来因为国事多劳,他自己不经手了,由隆科多为统领,隆科多慢慢汰旧更新,另换了一批人,使二贝勒的府邸中,成立了机密总部,这些血滴子成员,也多半是日月同盟中的人了。”
姚逢春道:“隆科多是何居心呢?”
李韶庭道:“雍正登位,隆科多出力很多,造成了他的炙手权势,他舍不得放手,又想在下一代皇帝中玩一手,二贝勒就是他择定的次一个人选!”
姚逢春道:“雍正帝洞察为明,允许他如此跋扈吗?”
李阑娜道:“目前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掌握的权柄太重,必须等大将军年羹尧征西班师后再说,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死对头,假年羹尧之手来对付他,才是万全之策!”
李韶庭道:“所以大哥不能轻易涉险,你再陷了进去,兄弟自然不能坐视,拼了命也要救你,但就怕拼命也是白送”
李韶庭道:“不错!但他们的动机不是私仇,是为了达到杀死我的目的,京师之中,可能是为了阑娜的关系,他们不敢下手,所以才将你们制住,送到太行山来,藉太行山手来对付我,索天彪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的仇人不是他”
这时简六娘已送走了陈芸娘,来到他们身边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刚才我跟芸娘也谈到这个问题,她了解得比较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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