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你知道的越多,死的也越快,可能连你们穷家帮也差不多快完啦!”
“要饭的三餐不继,活门托钵,活着本来就没有多大意思,先说说你们是属于哪一派的?”
“咱们不屑任何门派。”
尤不平问道:“天龙和尚是你们什么人?”
“是咱们师父!”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酒池,他是我的师弟叫肉林。”
尤不平道:“酒池肉林,出家人用这种名字倒挺新鲜。”
“咱们本来就不是出家人,吃喝嫖赌样样皆精,什么名字不能用。”
尤不平声音一冷,道:“这只是个开始,你们这两个武林败类如不说真话,好受的还在后头,据我知道你们好象都是五台派门下。”
酒池脸色一变,道:“你既知道,为什么还要逼供?”
“我为了要证实一件事。”
“证实什么事?不管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但我师父本来就是活佛,他不但能预知过去和未来,且也在帮助人类消除灾难,你不要以为天下武林就你们主持正义”
鲁达大怒道:“你再满口胡言,要饭的就割下你这个秃驴舌头,天龙和尚本是个妖僧,他在江湖带来的祸害已够了,还会替人类消除灾难!”
酒池冷声道:“那是你们的看法,把守天庭的二十八宿星没一个不是妖精,但连玉皇大帝也承认他们是正仙,还不是又穷又苦,酒色财气连一样也没有享受到。”
鲁达听他说了一大堆谬论,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了道:
“你说得对极了,要饭的都是天生苦命,既不会成仙也不会成佛,过了一辈子苦日子,自叹不如你们这两个老秃子享尽了人间艳福”
他说着话,双手已暗加了两成真力,酒池和肉林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全身毛孔鲜血汩汩而出。
肉林已不行了,酒池仍挣扎着狞声道:“姓鲁的,你可以告诉我们,你这是一种什么功夫吗?”
鲁达怪笑道;“要饭的也不知道,因为这是五星大帝教我的降妖法,可以使你们体内血流倒流,先烘干水份,再挤完鲜血,最后连皮带肉慢慢焚化,但你们骨灰飘回天庭后,都可再练成真正仙体。”
酒池又硬撑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出声哀求道:“鲁大侠,鲁前辈,求你做做好事,给咱们一个痛快吧”
鲁达冷声道:“你们想成正仙,就必须要有耐性,何况天龙老秃子既能预知过去未来,他一定会替你们招引亡魂,带你们一起回到天国的。”
他口中说话,双掌却不停催动真力。
过了大约有半盏茶功夫,酒池和肉林全都流尽最后一滴血,皮肉干枯而死。但鲁达的顶门,这时也隐隐显出汗渍。
尤不平看得心中一动,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两粒蜈蚣珠递给鲁达和蒯彻,道:“前辈为了咱们的事,长途跋涉,身经百险,晚辈无以为报仅以此珠相赠,算是酬谢你们的化子鸡。”
鲁达和蒯彻虽游戏人间,却也都是性情中人,尤其是鲁达为人豪迈不愿,更不拘小节,他垂着双目,也不问尤不平这是什么珠子,接过后,一口就吞了一粒去。
蒯彻见他吞下蜈蚣珠,也跟着接过吞下。可是鲁达吞下后,暗中一运气,突然双口大张,跳起来道:
“尤老弟,你快点告诉要饭的,这是什么仙丹?疗毒增加内功竟有如此奇效。”
尤不平道:“这是千年蜈蚣珠,也等于疗毒仙丹,如前辈需要,我身上还有好几十粒。”
鲁达有些激动地道:“这也许真是天意,要饭的二十年前,在南荒中了老苗子一掌,因一时大意毒攻体内,我虽苦练了二十年,也只能将所中的毒聚于一点,却无法逼出体外,想不到服了老弟这粒蜈蚣珠,竟药到毒除,且功力也增加了两成以上。”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晚辈见前辈行动时,眉角隐现黑色,我还以为你是误中这两个和尚的毒。”
鲁达道:“凭这种三流角色,要饭的还不看在眼里,我如不是身有隐疾,不敢轻易运足全力,否则这两个老秃子早已变成两堆灰了”
他说着,又看看蒯彻道:“丑鬼,你那一粒呢?”
蒯彻拍拍肚子道:“吃了。”
鲁达怒声道:“混球,你无病无灾的,怎可糟蹋灵药,快点把肚子破开!”
蒯彻冷笑道:“你要破腹取丹?”
鲁达道:“不错,反正有圣手华陀,我保证你丑鬼死不了”
蒯彻翻着白眼,道:“你又何必绕着圈子来这一套,尤老弟早就声明在先,他身上还有好几十粒,你明明想再要人家两粒,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却硬逼着我替你讨这份人情。”
尤不平不等他们再说,已伸手入怀一掏就是五粒,道:“前辈请收下,也算替晚辈做点善事。”
鲁达红着老脸,道:“要饭的怎么好意思要这么多,两粒已经足够了”
尤不平正色道:“穷家帮弟子行侠江湖,得罪宵小人物甚多,前辈何妨多带几粒以备急用。”
鲁达道:“要饭的有两个好友,那次在南荒为了救我,他们也都中了毒怪哈人雷那老苗子毒,要饭的刚才拜托老弟引见圣手华陀,也就是为了替他们医毒。”
尤不平道:“假如圣手华陀把他们的毒医好了,前辈自己中的毒又怎么办?”
鲁达道:“司马老儿的为人,是出了名的怪,叫他同时医治两个人已够勉强了,如再说出三个人中毒,他绝不会答应的。”
尤不平道:“光凭前辈这份胸怀,足已令人佩服,司马老人这次重出江湖,性情已非昔比,肯跟咱们走在一起,就是一个好例子。”
鲁达怔了一下:“不错,要饭的没想到这一点,三十年前的圣手华陀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在江湖中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尤不平道:“人能改变环境,环境也能改变一个人”
他似是不愿多说,又象是触发了往事。
鲁达接过蜈蚣珠;却狠识相地道:“咱们出来太久,也该走了,兄弟大恩不言谢,老要饭的有生之日,会记得这份情”
二人一拱手,双臂轻抖,人已飘身到五十丈外。
尤不平叹了口气道:“穷家帮在江湖中所以被称为第一大帮,并非全凭武功,睡、醒二丐虽玩世不恭,但其磊落胸襟却非常人能及。”
吕艳秋道:“老叫化那手功夫可真厉害,竟以内家真力,把两个妖僧活活烤干。”程露寒道:“那是失传武林的童子混元功,镖客可不能练,否则老叫化子一定会传给他。”
吕艳秋不解道:“嫖客为什么不能练?”
程露寒笑道:“练这种功夫的人就得终身打光棍,且还能练,尤兄弟一身要兼顾数家香火,你想他能练吗?”
吕艳秋嘟着嘴,道:“谁说我要练那种鬼功夫的,要练你自己去练吧!”
程露寒笑道:“你既不肯练童子混元功,大概是想早一点嫁人?”
吕艳秋急了,道:“我才不象你,想男人想得发疯”
尤不平摇摇头,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完,人家还在等你的化子鸡呢”
吕艳秋突然怒声道:“这两个老叫化是骗子,他们又把化子鸡带走了。”
程露寒怔了一下神,果然发现那袋化子鸡不见了,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仍然有些不信地道:“穷家帮睡、醒二丐是何等身分,即使嫖客不在场也不会骗咱们。”
吕艳秋道:“那袋化子鸡明明就放在这门口,怎么他们一走就不见了?”
尤不平道:“这屋子里真的有一支老鼠,而且是支成了精的老鼠。”
吕艳秋不信地道:“一支老鼠能拖走一大袋化子鸡,未免太离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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