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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华轻轻摇头叹道:“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只是我们以后日子更不好过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来我简直不敢想像。”
林琪低下了头,梅华却坐了起来,孙冬连忙扶她道:“梅姊姊,你能行动了?”
梅华推开她的手轻吁道:“不用扶,我损却了一半的功力,还不至于影响行动。”
说完又对丁山民道:“现在你目的已达,总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丁山民略一凝神道:“可以!你们走吧!”
卜湘妃急忙道:“那血真的有用吗?”
丁山民道:“是的!我只用了一半,那久枯的胃肠居然有了感觉,好像十分饥饿似的,臭婆娘,看来我们重生有望了”
卜湘妃无法用表情来传达她的兴奋,只是连连跳脚。
梅华跨步下了石床,于飞又想有所行动,丁山民喝道:“于飞!今天不准你动他们”
于飞怔了一怔才道:“这几个人与我们势不两立,留之总是祸患。”
丁山民冷冷地道:“你有本事就一个人对付他们吧,我这人一向讲究恩怨分明,今天我得了她的好处,绝不帮你留难他们”
卜湘妃怔了一怔道:“臭汉子,于飞的想法不无道理,尤其是那小子手中一柄剑,要是能夺过来我们更神气了”
林琪闻言手中一紧,梅华却笑道:“你不用紧张,他们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必须三个人一起上才有把握,可是一动手,丁山民那半口血就保不住了!”
丁山民不觉一怔,梅华又笑道:“丁山民!你不必假装大方,我相信你此刻留住我们也办不到,除非你不要你老婆了”
丁山民哼一声道:“女娃娃!算作聪明,居然猜准了,快滚吧,叫那小子好好地保存那柄剑,等我们重见天日之时,我发誓要把它夺过来”
于飞却道:“姨夫!你不能动,可以叫湘姨帮我一点忙,有我们两个人,大概也可以把剑夺了下来”
丁山民冷笑道:“你给我乖乖地站着,少动歪脑筋,剑在人家手中我还放心点,至少他不会乘人之危,若是落在你手中,恐怕先倒霉的是我们夫妇俩”
卜湘妃不以为然地道:“老鬼!你总是不相信人!”
丁山民冷笑道:“婆娘!你的侄儿岂是肯屈辱人下的,假如我们能出去,就轮不到他叫字号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卜湘妃似乎一震,为他丈夫的话说动了。
于飞冷笑一声道:“狗咬吕洞见,不识好人心,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懒得在这儿受气,天下大得很”
说完也要移动,丁山民大喝道:“不许动!”
于飞愤然道:“干什么?”
丁山民道:“在我们未曾出洞之前,你也别想出去,我对你比任何人都不放心,为了湘妃,我已经对你够客气了”
于飞哼了一声道:“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回到静室中入定去总可以吧!”
丁山民道:“等他们走了以后再去,而且我警告你一句,你在静室里少动歪脑筋,在十天之内我与湘妃总有一个人监视着你们的行动”
于飞怒声道:“你简直恩将仇报!”
丁山民冷笑道:“你放心好了,等我们肌肉重生之后,多少会给你一自好处的,我会把九疑真解教给你,可是你必须乖乖的”
卜湘妃也道:“于飞!姨夫对你不算刻薄,你还是听他的话吧,否则连我也不原谅你了,因为你过去的表现的确太坏”
于飞怔立不动,梅华却一拉林琪与孙冬的衣服,相偕出了石室,林琪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想回去。
丁山民在后面道:“你又想干什么?”
林琪道:“我师父的遗体不能让你们如此糟塌”
丁山民冷冷地道:“这一点不用你费心,我原来要他参加九疑大阵的,假如我们十天之后能离开此地,自然用不到他了,我会好好安葬他,你们快走吧”
梅华催着他们急急前行,丁山民鬼魅似的影子一直跟在后面,直等他们离开山洞,身后就传来轧轧声响!
那两道山壁整个地合扰,连一点缝都找不到了。
梅华一叹道:“这个家伙真厉害,把我第一个计划破坏了。”
林琪一怔道:“你又有什么计划?”
梅华笑笑道:“他们最少要十天才可以成功,我想利用这段空暇,运来大批的硝石琉璜,来个火烧老鼠洞,叫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林琪不以为然地道:“你能安然而退已经很好了,何必还那样狠呢?”
梅华笑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知道你不会赞成的,可是人家早就防到这一手了,将门户整个闭死了,除非他们自己出来,外面是再也奈何不得他们了。”
孙冬连忙道:“那不要紧,我可以用老早的法子,把石头一块块地搬开,反正时间很长,你们去找火药,我在这儿慢慢来”
梅华大笑道:“等你凿穿门户,人家早出来了!”
梅华又道:“那是从前,他们门户闭塞以后,位置移转,不知换到哪儿去了,除非把整座山移开才能找得到他们。”
孙冬一瞪眼道:“我就把整座山搬开。”
林琪连忙道:“别说假话了,你一辈子的时间用在这上面都不够,而且这种手段对付人也有欠光明”
孙冬一厥嘴道:“那就算了不成!”
梅华含笑道:“自然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他们,一个计划不成还有第二个,我梅华的一口鲜血不能白白浪费”
林琪一惊道:“梅华!你又玩了什么花样?”
梅华笑道:“没什么,我先让他们尝尝甜头,然后就是苦头了”
林琪目注着她,脸上流露出一片诧色。
梅华却低下头来,以歉疚的声音道:“林郎!你必须原谅我,我也是不得已,当丁山民以阴手制死韩老爷子的时候,我知道他们绝非善类,这一对夫妇若是重出人世,其为害远比世外三魔尤烈,我必须找个办法限制他们”
林琪一叹:“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你得告诉我用什么方法!”
梅华笑道:“我叫他们空欢喜一场。”
林琪连忙道:“什么?你的话都是骗人的?”
梅华笑着点头道:“是的!不过我没有骗他们,我骗的是你们。”
林琪又是一怔道:“我们?你这是怎么说?”
梅华道:“我只是被他们制住阴穴而已,那些要死要活的话都是骗你们的,害你们掉了不少眼泪”
孙冬噘起嘴道:“梅姊姊!你真狠心,我刚才为你多着急”
梅华一叹道:“那是不得已,否则他们就不会替我解穴,你们的目的是救我,只有这样才能救我出来,你们的眼泪并非白流”
林琪叹了一口气道:“你装得真像,尤其是你自己还陪着掉眼泪,我真佩服你的眼泪,您能流得出来的那可假不了”
梅华低下头道:“我的眼泪倒是真的,想到你们对我的情意,而我却在欺骗你们,心里一难受,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涌了出来”
林琪想了一下道:“你的那口血”
梅华道:“那口血是真的,对他们的效用也千真万确,他们困住我的用意就是要我的血,不达目的,他们也不会放我走”
林琪急了道:“那你不是反而帮助了他们吗?”
梅华一笑道:“十天之内是成全他们,一个月后却够他们受的!”
林琪连忙道:“这又是怎么说呢?”
梅华笑笑道:“那口血确是我体内精化所聚,十天后他们就可以成了一个新人,可是那口血也是我全身病毒之所聚”
林琪又是一惊叫道:“你”梅华笑笑道:“一个月之后,病毒就会真正地发作,我所说的流脓溃烂的现象,都会在他们身上发生,叫他们感到生不如死”
林琪摇头长叹不语,梅华又道:“他们早就该死,所以能支持到现在不死,就是因为他们舍不得死,我叫他们尝尝生之痛苦,加速他们的死意,也为世上除去一个祸胎,用心并非不善,你也不能太责难我。”
林琪叹道:“我不是责难你,可是你未免也太残忍了,他们幽禁了多少年,一朝重获生机,却得到那种结果”
梅华笑道:“那我应该躺在那里,让他们每天吸我一口血,两个月后他们新生了,我却成了一具活尸,这算慈悲吗?”
林琪无以为答,梅华又道:“舍己固然是仁心侠怀,但也要看看施救的对象,琪!我不是圣人,我无法对天下人都慈悲,整个世界上,我只愿意为着一个人这样做”
林琪连忙摆手道:“梅华!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很感激,可是我不会要你这样做的,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你那样牺牲!”
梅华一笑道:“所以我无须为他们作那种牺牲”
孙冬不明白他们的话,却呆呆地问道:“梅姊姊,你的那些病毒在你身上何以不会发作?”
梅华笑道:“我不同,我是用灵药养大的,足可以压制住病毒!”
孙冬还是不明白问道:“他们得去了你的精血,自然也有着你抗毒的能力!”
梅华含笑解释道:“光靠灵药还是不够的,必须懂得用法,这种方法与一般不同,他们也许可以从于飞那儿学会解除禁制的方法,可是对我的病毒言,那种方法适得其反,反而还会加速病毒发作。”
孙冬怔怔地道:“那他们就无法可救了。”
梅华道:“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们,那就是我,所以我倒希望他们快点出来,可以利用他们去控制于飞与哈元生”
林琪却凝重地道:“不!还有一个人万象新!”
梅华为之一惊,失声叫道:“不错,还有万象新,我的医理是从万象新那儿学来的,假如他们碰到了万象新,那可是真正的祸害了”
林琪的话使梅华从一团高兴中冷了下来,她万无一失的计划中,却漏去了一个最大的洞万象新。
孙冬忍不住皱着眉头道:“小兄弟,这都是你留下的祸害,假如你在王屋山中把万老头儿杀死,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
林琪也是一皱眉道:“冬姑,你怎么也学会了好杀成性!万象新到底是我的父执辈,看在他与我父亲的交情上,我也该饶过他一次,何况我已挑断了他的筋络,使他成了残废,只要他没有能力再作恶害人,我们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孙冬噘嘴道:“我是听梅姊姊说的,除恶即是扬善!”
梅华微微一笑道:“冬姑,什么都可以学我,就是这一点千万不能学我。我杀人的时候,往往有着不得不杀的理由,而且我杀人的技巧往往给人留下生死两途,他若是心中有一份善意就可以不死,他若怙恶不悛,我叫他自寻死路。你学不了我的本事,却学会了我的思想,那可是件很危险的事。”
孙冬瞪起眼睛道:“难道坏人不该杀吗?”
梅华笑道:“该杀!可是不该由你来杀!”孙冬怔怔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呢?除去恶人是大家的责任”
梅华笑道:“这话也不错,可是你的脑筋太简单,无法判断谁是该杀的恶人,盲目行事,你会受人利用而不自觉”
孙冬摇头道:“我不相信,好人与坏人我还分辨出来!”
梅华笑笑道:“那你说说看韩老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
孙冬道:“自然是好人了!”
梅华笑道:“现在你才知道他是好人,假如你没有听他表明心迹,只知道他是世外三魔之一,你也会把他当好人吗?”
孙冬低头不语了,梅华又道:“假如前几天有人叫你杀死韩老爷子你肯下手吗?”
孙冬惶惑地道:“我不晓得”
梅华庄容道:“好人与坏人不能从外表上去分明的,你无法真正地识别善恶,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动手杀人,我告诉你一句话,世界上只有小兄弟一个人是好人,他叫你杀人时,你可以毫不考虑地去做,除此之外,你不能听别人的话,甚至于包括我在内”
孙冬愕然道:“你难道不是好人吗?”
梅华一叹道:“我若不是碰见了小兄弟,我会变成一个很坏的人,即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正全对”
林琪见孙冬愈听愈糊涂,不禁笑笑道:“梅华,你不要再说了,冬姑的脑袋里装不下这么多的道理,你反而把她搅糊涂了,弄得无所适从”
梅华正容道:“我没得这番话很重要,目前我有个预感,虽然我无法说出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始终认为我们所接触到的不是真正的敌人”
林琪一惊道:“那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梅华笑笑道:“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可是我敢断定这个人一定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人,好像一切的事都由他在暗中操纵着。”
林琪也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了,怔了半天道:“你还是把话说说清楚吧!”
梅华一叹道:“但愿我能说清楚,可是我仅有这个预感,却无法指出那个人来,只有等事实发展下去,让他自己暴露原形”
林琪摇头叹道:“你越说越玄了!”
梅华笑笑道:“我的预感从来没有失灵过,你等着看吧!事情的演变已成定局,那个人也就快出现了,目前我们注意力还是放在万象新身上,他虽然在王屋山中被你挑断筋络,以他的医理而言,那绝不会构成多大的伤害”
林琪连忙道:“找到他又怎么办呢?”
梅华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他命的,但是必须阻止他与丁山民夫妇见面,这点你总不反对吧!”
林琪点点头,沉思片刻道:“万象新原来躺在阁外的树林中,我出来的时候经过那里,已经看不到他了,上哪儿才能找到他呢?”
梅华低头想了一下道:“存心去找他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碰机会吧!王屋山中有费冰她们料理,我们也不必再去了”
林琪道:“那我们上哪里去呢?”
梅华笑道:“你跟你父亲分手很久了,是否应该去探省一番,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冬站所说的老和尚,瞧他是否昔年的大悲法师!”
林琪被她提起后,孺慕之情顿生,同时他也想去问问父亲,段金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母。
虽然他心中早有所疑,可是上次与父亲一晤匆匆,未便启齿动问,这次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他转脸问孙冬问道:“冬姑,我父亲在青城山什么地方?”
孙冬摇摇头道:“那我可说不上来,到了那儿,我才认识!”
梅华笑道:“我们直接去就是,何必还要问呢?”
林琪也觉得这一问实在多余,三个人略事整理,便出山而去,到了外面一问,才知道是中条山,已是秦晋的边缘,横越过秦中盆地,就是川境,由于事情不太急,他们走得很从容。
过南郑,越来仓山,入剑门,到达成都时,已足足用了十天的时间,当晚宿在成都,梅华忽然道:“冬姑,你先走一步,我与小兄弟慢慢的来!”
孙冬很不愿意与他们分开,立刻表示异议道:“这干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先走?”
梅华微笑道:“你听我的话不会错,你见老和尚后,也别说我们要去,我想给他一个意外,因为他不一定肯见我们!”
林琪也觉得多此一举,刚想表示反对。
梅华已了解他的心意,笑笑道:“老和尚若是肯见我们,在太行山中使该现身相见了,他躲着我们一定有理由的,除非给他一个措于不及,否则我相信一定见不了他,照我的计划绝不会错!”
林琪虽然不相信她的话,可是他觉得这样做也未必不可,孙冬对梅华更是极端信任,心中虽不高兴,却也答应了!
她一个人向青城山匆匆进发后,梅华与林琪沿途浏览,在第三天头上才逛到青城对江的灌县!
梅华兴致特浓,居然要求林琪陪她一起欣赏都江堰的水坝,那是李冰父子留下的一顶伟大治水工程!
林琪还是不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可是见她脸上充满了神秘,知道她别有深意而且他也了解梅华的脾气!
她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假如不肯说出来,就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反正青城近在咫尺,旦夕可达。
他也不争那片刻的时间,两个人在江边尽情的玩了一天,参拜二郎神庙,瞻仰过李冰父子的神像!
入夜,他们住在一家邸中,梅华只要了一间屋子,吃过晚饭后,急急地拉着林琪进屋里休息!
林琪见她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了,知道她已经起性了,要跟自己亲热,遂一声不响,听由她摆弄了!
果然梅华进了房以后,拖着林琪上了床,放下布帐。
坐在帐子里固然不怕蚊子咬,可是那厚有帐子密不透风,闷得林琪十分难受,因为梅华的态度很神秘,他也不好问,遂学她的样子打坐入定!
慢慢地导气归元,他刚把体内爆热的感觉排除了一点,感到有点清凉时,梅华忽地睁开眼低声道:“把你的剑借给我用一下!”
林琪一惊问道:“做什么?”
梅华压低声音道:“我有点心血来潮,好像感到会有事情发生!”
林琪不信道:“你太过紧张了!”
梅华不由分说,抢过他的长剑,将床板挖了一个洞,从洞中缩到床下,同时把林琪拖了下去!
林琪感到更奇怪了,梅华却作出更令人费解的事,她不知何时在床下准备了一只活鸡,在鸡颈上捏了一下。
那只鸡被她捏断了喉骨,叫不出声音来,只是吐出吁吁的喘气声,双翅不断地扑动着!震得布帐不住颤动!
梅华把鸡丢在床上,随即拖住林琪伏倒在床板下!一股霉味直触他的鼻孔,还带着扬起的灰尘。
林琪正在惑然不解,梅华又在他肋下捏了一把,那正是笑腰穴所在,林琪忍不住笑了起来!
梅华又用掌蒙住他的嘴,使他的笑声不发出来,变为低低的闷哼,好容易才止住腰间的奇痒。
梅华的手又按了上来,以低呢的声音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林琪又是纳闷,又有点生气,连忙道:“不,你简直是胡闹!”
梅华格格轻笑道:“假如我喜欢呢?”
林琪微愠道:“我没有精神陪你”底下胡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梅华又捏了一把,迅速地蒙住他的嘴,林琪又感到一阵奇痒。
想笑又笑不出来,喉间只能嗯嗯哼哼。
梅华忽然也娇笑着道:“刚才说没有精神,现在又急成这个样子,慢慢来不行吗?我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妇,日子还长着呢”
林琪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好容易推开她的手,正想问她开些什么玩笑,忽然听见窗外噗的一声!
一道青光穿了进来,震得烛影不住幌动,然后直刺布帐,绕了一圈,又飞到窗外去了
林琪大吃一惊,梅华按住他的身子,附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不要动,也不要出声音!”
林琪的确想跳起来看看究竟,因为被梅华按住了无法动弹,同时也觉得事情很突然,遂忍住屏息以待!
片刻之后,窗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得手了吗?”
接着是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道:“你自己不会看?”
那苍老的声音顿了一顿才道:“锋上血气犹腥,衾中鸳梦已残,你现在可以死心了!”
那女子的声音哽咽地道:“我简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那苍者的声音道:“慧剑斩断尘心,今后大道方长”
那女子却叹了一声,幽幽地道:“明天那傻姑娘不知会伤心到什么程度呢?”
那苍老的声音道:“她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另一个计划也可以成了!”
那女子却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利用她不觉得惭愧吗?”
那苍老的声音笑笑道:“只怪她尘心太深”
良久寂然无声,梅华才轻轻地从床洞探出身来,慢慢爬到床上,林琪跟着出来,梅华摆摆手,静听片刻才道:“现在你有话可以放心问了?”
林琪一时倒不知要问些什么,良久才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华用手一指床上,学刚才那女子的口气道:“你自己不会看看。”
林琪一看床上,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只活鸡尸已经身首分离,鲜血染满了床席,布帐也开了一道裂缝!
这显然是那道青光的关系,可是那道青光是什么呢?
照活鸡被杀的情形来看,那该是一柄利器所为,可是那道青光有形而无质,又是什么利器呢?
梅华见他一脸诧异的神色,笑着道:“你不是有一肚子的疑问吗,怎么不开口了?”
林琪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梅华笑笑道:“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一切的情形你都看见了,窗外那两个人的谈话你也听见了,多用点脑筋想想,你自己也明白了,何必要我饶舌?”
林琪急忙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梅华笑道:“男的是孙冬听说的老和尚,女的是王梅芝!”
林琪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呢?”
梅华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可是你问到我,我不能不说,那两个人是不会错的,我有绝对的把握与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