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不该来的。”
“可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后到一步,总不能见了你就躲开,是不是。”南云的神色颇为轻松:“江湖道上,有心人把一些高手名宿分门别类,以便划清界限。侠义道人土,分别称宇内五大高手与武林十高手。武林十高手自然包括了宇内五大高手在内,你老爹排名第八,你是西极神熊的儿子葛天龙,没错吧?”
“哼!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好说好说,反正不糊涂就是。哈哈!看了你今天的作为,你实在可以参加咱们邪魔外道之列,咱们欢迎你参加,做侠义道英雄实在太苦。我实在不明白,你老爹恋栈侠义道的理由,原来他想通了,不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改入邪道魔道,日子一定过得十分快乐。”
葛天龙怎受得了老魔的嘲弄?冷哼一声,迈步向南云一步逼进。
南云徐徐绕走。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葛家的人,都不是善男信女,我伯你们葛家的人。”南云一面绕走一面仍用嘲弄的口吻说:“尤其是你,一旦改入邪魔外道,必定更为可怕,更为阴险,我是前辈,宁可和你保持距离。”
葛天龙虽说骄傲自负,看了南云移动的身法,轻灵得双脚落地连草都不发出声响,心中不无顾忌,突然向后急退,退至西雨身旁。
“阁下不必打如意算盘,你的意图是制造救走西雨的机会,在下不会上当的。”葛天龙阴笑,不再激怒:“现在,你又有什么鬼门道.施展出来吧!”
“哈哈!果然让老夫料中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阴险,日后哪还了得?”南云并不接近,不急于抢救西雨,神色更轻松了:“老夫何必冒不必要之险。去救与老夫争名的西雨?我会向江湖朋友大声宣布今天你所做的,落井下石阴谋杀害西雨的经过,这就够你受的了,小辈。”
“江湖朋友是相信你呢,抑或是相信我?”
“你算什么呢?一个刚出道的小混混,你老爹那块招牌,也并不能帮助你获得江湖朋友的尊敬,你以为真有人听你的?哈哈!你少臭美”
“在下宰了西雨,再宰了你,就有人听我的了。”葛天龙凶狠地抢着说,俯身伸手向西雨的顶门按去。
“除非你想死。”传来女性的特有语音:“葛天龙,你真不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
葛天龙一惊,伸出的手僵住了。
飞燕出现在三丈外,不远处,四位侍女正背着无双秀士,穿枝排草而来。
“你胡说什么?”葛天龙虎目怒睁:“这个四大魔君的西雨,与那个南云,是人人皆曰可杀的凶魔。”
“即使他人人皆曰可杀,似乎你就没有杀他的任何理由和藉口。你只比我早到一步。
你和南云的话我都听了个字字入耳。你如果真的加入邪魔的行列,又当别论。现在,我等你表明态度。”
“呸!你还不配在葛某面前说这种大话。”葛天龙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南云狂笑:“姓葛的小辈,你出道不到三天。就敢如此大言不惭,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真该撤泡尿来照照自己是什么嘴脸。飞燕杨娟杨姑娘在道上扬名称霸,你那时还在奶娘裙底下撒尿和泥玩呢1”
在姑娘们面前说这种粗话,的确不像话不得体,但邪魔之所以为邪魔,就是不在乎世俗的一般规律,南云就是这种人。
葛天龙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一声怒吼,飞跃而进,手脚箕张像一头猛虎,凌空向南云扑去。
葛天龙的老爹西极神熊葛雄,使用一把尺八长的虎爪,左手也安装了一具特制的爪形爪套,与人交手时贴身攻击,右手虎爪已经够凶狠,左手套爪更是致命的武器,轻功又高明,真像一头会飞的熊。
葛天龙艺自家传,用手脚飞腾扑击学有专精,这雷霆万钧的凌空猛然扑击,声势极为凌厉浑雄。
南云见多识广,早知这种年轻人受不了激,一受激就昏了头不顾一切,猝然下毒手不顾后果。
因此一声长笑,向侧一闪,刀出鞘奇快绝伦。但见人动刀出,刀光如电风雷乍起,反应之快,不愧称四大魔君之一,如果换了旁人,这出其不意的一刀反击,必可成功。
但对手是葛天龙.如无把握,岂敢赤手空拳向名列四大魔君的高手攻击?
“铮!”暴响震耳,火星飞溅。
赤手空拳扑击是障眼法,其实是在接触时,以令人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拔剑,陡然攻出十拿九稳。
刀剑闪电似的接触,南云被震飘两丈,几乎失足摔倒,对方剑上的劲道可怕极了,是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要不是及时用刀反击,必定死在剑下。
葛天龙也侧飘八尺,失去追击的机会,老魔刀上的劲道,似乎足以挡住剑上的无俦猛劲。
“这是你们葛家的家传偷袭绝学。”一旁的飞燕冷冷一笑:“你老爹大概就是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江湖鬼混,混得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第八的荣誉,委实令人不敢领教,你不觉得可耻吗?”
葛天龙钢牙一挫,从包内取出特制的爪套戴在左手上,五只三角锋的可伸屈两寸半钢爪乌光闪亮,张开来掌增大了一倍,伤人的接触面也因而增广了三倍。
“不杀你此恨难消。”葛天龙找上了飞燕,咬牙切齿声色俱厉:“拔剑吧!小女人。”’飞燕冷然注视对方片刻,默默地拔剑出鞘。
“小姐,交给小婢处置这狂徒。”已经将无双秀士放下的侍女春兰娇叫。
“你对付不了他。”飞燕摇头。
“小婢”
“而且,我不允许他逃掉。”
剑向前一伸,侍女春兰先是一怔,随即摇摇头苦笑,默然后退。
飞燕的剑身,光芒似乎陡增三倍,剑吟徐起,像是深海里传来的海水沸腾声。
“小姐,杀这种小人物,犯不着使用绝学的。”春兰打破了沉默,也许是认为自己应该向主人提出意见:“割鸡用牛刀,岂不是太过浪费吗?也便宜了这个狂徒。”
“我非杀掉他不可。”飞燕阴森森地说。
“晁爷随时都可能到来,看了小姐的绝学,他会怎么想呢?”
“这”“小姐三思。”
“好,我就不用绝学杀他。”
声落,剑上幻发的奇异光芒隐去,海涛沸腾声也立即消失。
南云的脸色苍白如纸,悄然向草深处退走。
一声娇叱,飞燕挥剑扑上了。
葛天龙也正好冲上,剑爪齐施,攻势极为猛烈,气势浑雄锐不可当。
飞燕的剑尽量避免与爪接触,展开灵巧的快攻。闪动如虚似幻,紧钉住葛天龙的右侧发招,剑招轻灵吞吐如电光闪烁.神奥而辛辣,后起的一代新秀名不虚传。失去一半机先,依然攻多守少,一剑连一剑愈来愈迅疾,闪动盘旋快逾电火流光。
葛天龙竟然无法贴身,无法使用左爪扣锁姑娘的剑,碰上了爪无用武之地的劲敌,三二十招之后,狂傲的气势急剧沉落,神气不起来了。
但姑娘如想在百十招内获得优势,也非易事。
躺在树下叫痛连天的无双秀士,叫声逐渐微弱了,再拖片刻,必将毒发身亡了。
南云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四大魔君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老魔一看姑娘驭剑的绝学,虽然不曾看到姑娘发招,便认出绝学的来龙去脉,吓得毛骨悚然,暗叫不妙,心中了慌,悄然溜走。
好不容易溜出百步外,前面不远就是林缘,林对面是茂竹,只要往竹林内一钻,就可利用竹林窜走脱险了。
他一长身,要全力向林外飞纵。
“你走得了?”前面险森的语音入耳。
他大吃一惊,火速闪身在一株大树后。
前面四五丈外的几株大树后,踱出三个戴鬼面具的青袍人,在三方现身,堵住了三面的去向。
“你你们是”他毛发森立,感到自己的嗓音完全走了样,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好陌生。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景象。”中间那人说。
“我我什么都都没看到”
“真的?那你为何溜走?”
“我发誓.我没没看到什什么,也也没看见什什么人,这这里不不曾发发生任任何事”
“你要我相信吗?”
“老前辈要要如何才才相信?”
“另有一个办法。”
“这”“你死。死人是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看来,我南云已别无抉择。”他一挺胸膛。
“有的,你可以拼,英雄些。”
“好吧!拼。”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定下神、一声刀吟,拔刀出鞘。
“唔!不错,你还像条汉子。”
“我南云本来就是个任性而为的亡命。”
“这样吧!我要和你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人生一世,如驹过隙,人哪能不死?死,必须死得英雄些,要我跪在地上向你讨饶,或者任你宰割,办不到。”
“哼!你”“老前辈,你从来没饶过人,我也不想求你饶命,你不要奢望”
“谈对你有好处。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给你平等商谈的机会,谈不拢你可以平安地离开,当然你必须对今天的事守秘。”
“我知道老前辈一言九鼎,我愿意恭聆教益。”他收刀行礼。
“好,我们走。”
“遵命。”
他跟在三人后面,钻入右面的树林深处。
葛天龙终于放聪明了,不再放手枪攻,开始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剑采守势.爪也加强防卫,果然感到压力渐减。
最后,他开始利用大树游走。
“小女人。”他有机会发话了:“再支持片刻,你就真力不继了,也就是我宰你的时候了。”
飞燕突然停止逼攻,俏立在两丈外微笑。
“你在痴人说梦。”飞燕娇笑,证明经过狂攻百十招之后,毫无精力衰退的现象发生:“不过,你不像个男子汉,也丢尽了葛家的脸面,用游斗来逞口舌之能。阁下,你知道我飞燕的绝魂银梭的威力吧?”
“哼!雕虫小技”
“真的呀?好,我准备给你三枚银梭让你碰运气,如果你逃避的身法比我的银梭快,你的命就可以保住了。不然,你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哼!更恶毒百倍的暗器,在下也见识过了。小女人,你全力施展吧!还等什么?”
“凌风”姑娘突然欣然娇叫。
葛天龙反应十分惊人,猛地大旋身。
身后,鬼魅似的站着晁凌风,相距不足两丈,天知道是如何接近的?背手而立像是来了许久啦!无声无息真像是幻化出来的鬼魂。
“你躲在树后叫别人发暗器,你这算什么?”晁凌风背着手微笑:“你的脸皮还真厚。”
葛天龙楞了一刹那,突然爪剑合一猛扑而上。
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看到葛天龙这种凶猛凌厉的声势,除了逃走之外,别无他途。
“卑鄙!”姑娘尖声咒骂,飞跃而进。
葛天龙志在必得,扑上时已暗中准备,料定晁凌风只有闪避或者后退两种身法自保,所以双手随时准备外张,控制闪避的空间,也准备对方后退时追击。
岂知眼一花,剑尖前的昆凌风突然消失了,既没向左右闪避,也没向后退。
想收招已经来不及了,突变已生。
晁凌风躺在地下,双脚已向上挑。
“哎”葛天龙惊叫。
惊叫声中双脚上缩,剑爪向下一振,身形续向前冲出两丈,纵落时左脚一软,几乎摔倒,立即一跳一跳地飞逃。
只差一点点,左脚几乎报废。
“凌风,你不要紧”姑娘急急扶住晁凌风,脸都吓白了。
晁凌风是自己跳起来的,当然不要紧。
“这家伙好奸险,没有丝毫武林人光明磊落的风度。”晁凌风摇头苦笑:“好像一些名家宗师,专门调教出一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子弟,放出江湖为非作歹耀武扬威,难怪武林多事江湖大乱。小娟,你赶来”
“赶来看你在弄什么玄虚。”飞燕收剑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那个小丫头呢?”
“我要她走了,她帮我捉住了西雨。”晁凌风向西雨走去:“可惜,被飞天蜈蚣逃掉了。”
“我碰上了那老魔,他逃的功夫还真不错。凌风,你不是有那老魔的解毒吗?”
“是呀!”
“快,帮我救一个人。”
无双秀士已经痛昏了,气息奄奄快完蛋啦!
“原来是他呀?”晁凌风盯着飞燕笑笑:“这位护花使者天不怕地不怕,他应该对付得了飞天蜈蚣”
“你少废话啦!什么护花使者?你”飞燕脸一红,大发娇嗔:“赤口白舌乱说”
“好好,算我没说。”晃凌风不想缠夹不清:“救人要紧,幸好我没收了老魔一瓶解毒丹。”
在等候无双秀士苏醒期间,晁凌风像拖死狗般,把西雨拖至远处单独问口供。
“飞天蜈蚣逃掉了,我唯你是问。”他把西雨的头按在一丛有尖利硬刺的荆棘上方:
“谁把景夫人的行踪告诉你的?你总不会是已经修至地行仙境界,能够末卜先知吧?不实招,我要把你弄成血肉模糊的死尸。”
“我我招”西雨崩溃了。
只要往荆棘上一按,西雨的脸就毁定了,不血肉模糊才是怪事,而且双目也可能被刺瞎。
“我在听。”
“是一个自称马斌的年轻人。”
“马斌?你当然认识他吧?”
“我发誓,我不认识他,包头齐眉盖,脸上用了易容药,我”
“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狗屁话。既然不认识,你怎会相信他?又怎肯花重金找七煞书生助拳?哼!你”“不要按!不要”西雨狂叫:“是一指高升麻天华告诉我.姓马的消息靠得住,所以我才相信他的。也许,一指高升认识这个人,知道这人的底细。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饶我”
“也许你说的是真话”
“我发誓,我说的千真万确”
“你他娘的已经说了好几次发誓了,混蛋!”晁凌风将西雨摔出八尺外:“在东湖茶肆,东风向你提出什么合作的条件?”
“他要我听他的,他说他已经投靠有力人士做靠山。”西雨呻吟着说:“但我一
一直就在躲避他。”
“你为何与飞天蜈蚣走在一起?”
“他很机警,他说我和他的处境同样的恶劣,必须先躲躲风头。他的用意是养伤,我是避祸,所以”
“冷香仙子和神针玉女,为何要杀你们灭口?你与她们有何种过节牵缠?”
“我与她们无仇无怨,她们一定是找飞天蜈蚣的。”西雨推得一干二净。
“哼!看来,我必须改变问口供的方法,才能得到真实的口供了。”
“我我知道的事一定从实”
“你这种成了精的老奸猾,正常的手段,是对付不了你的,哼!”晁凌风揪住了西雨的发结,向草更深更隐秘的地方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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