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原来是被他亲吻粉颊而醒的,两天没剔的短须桩刺激娇嫩的粉颊。
“快洗漱。”他取过搁在一旁的水葫芦递到姑娘手中:“赶快进食,愈快愈好。”
“家全,怎么啦!”姑娘满眼惊疑,被他郑重的神情所惊。
“有人追踪,而且人数不少。”他匆匆地说,走向飞虹剑客。
片刻间,六个人都被叫醒了。
“哎呀!是什么时候了?”飞虹剑客跳起来伸展手脚,叹了一口气:“好累,老了,骨头都硬了。小伙子,怎么啦!我老人家还得睡上大半天呢。”
“再睡片刻,你就是一个死人。”他笑笑:“巳牌初正之间,不早了,赶快准备进食。”
“你把老夫看扁了,会睡死?”
“你这老乾猴睡不死,但会被人杀死。”正在整理弓箭的金鹰说:“张小哥的神情,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飞虹剑客还没会过意来,抬头望望天色:“这小子一天到晚紧张兮兮,他”
“他是山野之王。”金鹰真有知人之明:“几天的相处,我了解他,如果他紧张,一定有紧张的理由。”
“有大批的高手正在向此地追踪。”张家全不愿和飞虹剑客缠夹:“天杀的!这些人竟然能沿咱们的来路追来,一定有古怪。喂!诸位赶快进食,食物恐怕不够,将就将就,以后再猎些小兽充饥,要快。”
“哎哟”旱天雷站起来活动手脚,牵动了肚腹被重击的地方,痛得龇牙咧嘴叫痛。
“老天爷!”商定也抚摸胸腹叫苦:“五脏几乎被打离了位,真受不了,真得好好休息”
“我警告你们。”张家全大声说:“各位如果想永远的躺下来安息,那就留下来好了。
如果咱们走得不够,,那是一定会永远安息的。
顺便关照一声,诸位最好找机会,弄一根可作兵刃的木棍防身,以备万一走不快被追上时,至少有根木棍可以自卫。
棍是兵器之宗,基本的武技,相信诸位手中有棍,必定能拼一下,总比引颈受歼好得多“哎呀!真有人追来?”商定脸色一变:“该死的!他们在何处?”
“后面第三座山头,廿里左右。”张家全说。
“哦,远着呢!”
“诸位如果能快走,当然算远。如果算了吧!快进食,准备走,走不动,只好认命。”
“张兄”
“你们不能指望我。”张家全郑重地说:“我魔豹在他们心目中,最危险最可怕的劲敌,他们敢追来,一定有追来的本钱。
那就是说,他们来的人有必胜的把握,每个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可不能照顾你们。
如果你们走不快,最好另走他途,我会设法引诱他们来追我,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他不再多说,回到姑娘身旁,将一包食物抛给旱天雷几个人。
“真有人追来?”姑娘一面进食一面低声问。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他笑问。
“不给你说。”姑娘白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会相信你。”
“相信,但存疑,对不对?”
“你”姑娘将一块肉脯硬往他口中塞:“塞住你的嘴,免得你可恶。”
片刻,姑娘又碰碰他的手膀。
“不急吧?”姑娘问。
“急,但我们不必慌张。”他说:“一慌张,就会事事出错。”
“看你并不紧张呢!”
“紧张什么?不是我自夸,我一定可以保护你,除非出了意外”
“不许你说意外。”姑娘急急地说,脸色变了。
“真的不必担心,香君。”他紧握着姑娘的手膀:“我先发现他们,便操了五成胜算。
记住,不管情势如何恶劣,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我”
“我要求你,尽可能避免出手。能走,走为上策,犯不着和那些武功深不可测的人拼命十个人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立即动身。
张家全一马当先,姑娘紧随在他身后,沿山梁向南又同南,翻山越岭一阵急赶。
穿越一道东南走向的山脊,右面,是向西南蜿蜓而下的清水河河谷。
满山全是杂林,举步维艰,不像松林般好走。
山脊阔不足卅步,山势向两侧陡落。
“祝老前辈。”张家全招呼飞虹剑客,上前伸手向东南的绵绵不绝丛山指指点点:“你带他们往前走,先到达那座笔架的山头,在右面的山鞍等候。”
“小伙子,你”飞虹剑客讶然问。
“我和尹姑娘断后,希望能证实某些事。”
“你认为真的有人跟来?”
“不错。”
“我也留下来,助张兄一臂之力。”商定义形于色:“我不相信来人会有三头六臂。”
“商老兄,你记住。”张家至正色说:“目前,我等于是个领队,我决定的事,以及所要做的事,都由我负责。
诸位如果另有高见,最好是不要干预到我的计画,不然,诸位最好赶快离开另找生路。”
“商老弟,你也未免太不识相。”旱天雷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说话毫不客气:“咱们这几个人都受了不轻的内外伤,就算来人是个二流混混,也足以埋葬我们,你又何必说狠话呢?
目前张老弟掌握了咱们的吉凶祸福,连祝、应两位老兄也言听计从,可知张老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最好把高见留作后用,以免乱了张老弟的章法。”
“好好,算我没说。”商定陪笑道:“集思广益,我也是一番好意”
“狗屁!”飞虹剑客更不客气:“集思广益,在某一种场合里,的确有用。但在凶险的情势中,多一个意见,就会送一分命,必须有一个睿智能断慎谋大胆的人领导,才能渡过难关。少废话了,跟我来。”
众人一走,张家全拔出猎刀。
“我要先弄来一些山。”他向姑娘说:“你留心我安置兽索的方法,日后或许会有用。”
“你在这里安兽索?”姑娘颇感意外。
“对,但不是猎兽。”
“猎人”
“对,猎人。你不要乱走,不要破坏附近的自然景观,不然将劳而无功。”
半个时辰后,他和姑娘赶上了飞虹剑客。
飞虹剑客八个人,还没到达山鞍呢。
他先登上山鞍的树林,回头眺望。那道山脊远在廿里外,事实上不可能看到山脊密林内的情景。
“大家找地方躲起来,留意山脊的动静。”他向众人下令:“不久之后,就可以证实那些人是不是跟踪追赶的鞑子了。”
“老弟,有多少成可能?”飞虹剑客问。
“不知道。”他率直地说。
“那他们会经过那儿吗?”
“如果不经过那儿,那就表示不是追踪的人。”
“如果是”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何能循踪追击,未免太不可思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片山丛中,我或许可以追踪猎物百里以上,但追踪人,我没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除非他们有特殊的追踪术,或者”
“或者什么?”
“猎犬。”
“猎犬?但应该可以听到犬吠声。”
“对,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力。满山都是野兽,猎犬不可能不被引诱而发出吠声。咱们乘机歇息养力,希望他们不从那儿经过。”
张家全并不知道有关狼犬的事,更不知道经过严格训练后的狼犬是不发吠声的。
众人都在歇息,只有他和姑娘眼巴巴注视着廿里外视线有点模糊的山脊。
“哎呀!”姑娘突然惊叫:“有人被弹起来了。”
山脊上空,一个小小的人影被弹起半天高,如不留心,一定会误会成小小的飞鸟。目力差的人,无法看到。
“天杀的!真是追赶我们的人。”张家全恨声说:“得设法摆脱他们。咱们走!”
“弄死了一个。”飞虹剑客笑问。
“大概会死,摔落百丈陡坡的树林内,除非己练成不坏金刚法体,不然难逃一死。”张家全肯定地说。
“能看出是什么人吗?”
“哈哈!我又不是千里眼。走吧!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布置,希望能摆脱他们。哼!我还得证实一下。”
“证实什么?”
“证实他们如何能分毫不差地追踪。”
走了不少路,在张家全的引领下,左盘右绕,时上时下,有些地方需匍匐攀越,有些地方需砍山开路。
沿途,张家全安设一些引人进入迷途的痕迹,和设置一些小巧的路障和机关。
天色不早,他们降下一处群山围绕的河谷。
“这里有个土名,叫七盘九疑谷。”张家全向众人宣布:“这里的飞禽走兽很多,咱们准备食物,今晚就在此地歇息。明天我们就可以平安到达平定川地境了。”
“他们会追来吗?”
“希望他们迷失在后面。”张家全不直接答覆:“可以猜想的是,他们即使不迷失,也无法紧迫追及。天一黑,他们不敢穷追,怕送掉老命。今晚,我们是安全的。”
“明天呢?”商定问。
“明天再说。”
“今晚得轮流警戒”
“你们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好好养息。”
“我来猎些小兽。”金鹰说,取下弓上弦。
“这一带獐鹿甚多,猎一头就够了。”张家全指指左首的陡崖:“先在崖下安顿,我回头作一些防险的陷阱。请诸位记住,千万不要乱走,尤其不可往回走,那是十分危险的事。
他带了尹姑娘,循来路匆匆走了。
“这位小兄弟神秘得很呢。”站在飞虹剑客身侧的商定,冲两人的背影说。
“在山野中,他是唯一值得信赖的人。”飞虹剑客说:“在城镇里,杀人放火斗机心,他或许不如咱们这些老江湖。但在山野里,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你放心,照他的话做,错不了。”
天没亮,张家全就把众人叫醒,立即动身。
近午时分,登上一座草木浓密的山头。
他下令歇息进食,独自往回走。
不久,他匆匆返回,虎目中冷电湛湛,剑眉紧锁。
“怎么啦?”飞虹剑客惑然问。
“我不喜欢这种情势。”他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