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流动。
而后是州城大乱,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迫在眉睫的事实,张延龄要造反。
各城门开启了。守门官兵开小差,先逃了。除了东门紧闭,朝那个方向逃不啻是寻死。
逃亡的人填满州城街巷,车、马、骡、驴拥堵一起,乱杂杂的人潮向三个方向拼了命的向外挤。往北可以去京都,京都驻扎着皇帝的三十万兵马,朝南去保定,保定驻防着数万边军,向西则更简单,向地方的三卫兵马寻求庇护。
逃亡人群各有各的盘算头。
局势诡谲,人心叵测。
在这风雨飘渺的危机关头,竟然没人挺出面平息凌乱的人心,越是危急时刻,就更应该发起号召,同舟共济,共渡坚危才对。
不应该啊!
陆炳皱眉,用审视的目光向两位卢大爷作寻。他向卧病在床的王知州慰问两句,就起身作辞。
王知州并没有中毒,只是在饭菜里被下了一些松筋软骨的散药。从言谈间也可知这王大人做事是个方方正正,一丝不苟的廉官,或者百姓口尽职尽责的好官,却远远够不上能字。
把这样的官员,在这风尖浪口的时刻,放任在这样错踪复杂的环境里,简值赶鸭子上架,放在火炉上烤。
这座算上属县拥有人口六十万人的天下第一大繁难大州,可不大好治理。
四部宗姓大族把持着地方庶务,比如眼前这两位卢姓大爷,在州城中有举足轻重的号召力,携起手来只消一句话,就可让州署陷于半瘫痪的状态。
还有州西的涿鹿三卫,吃闲饭的余丁子弟在太平岁月里愈来愈多,田地却逐年在减少,在这点上军民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更加可虑地是一手可遮涿州半边天的涿鹿庄。
陆炳眉心拢得化不开。当然并非是针对王尚志,他对王尚志这种官员存有十分敬意,这种官不是太多,而是实在太少了,十不存一。廉就是一种为官的信念,而洁身自好在一定程度上又何尝不是固执岂见,为人父母,恪职尽守,教化子民,安靖地方。但为心中目标理念所存,可以近乎迂腐的舍身忘死。
放这样一位廉洁不是太有才干却固执己见的官员走马上任,只会发激发潜在矛盾加剧,涿鹿庄不将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挪开,日子哪会好过,休想如意半会。
这似乎又一场预演好的闹剧。
陆炳把疑心地目光抬起,虎目中神光炯炯,向两位卢大爷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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