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高级别的武官奏本其实可以直达皇帝跟前,根本不用这样兜圈子,把奏章转来转去。
陆炳颊肉抽着,心灰意懒的感觉涌动,皇帝早前的数道圣谕已经给予了他调动军队的权力,但父亲的心思及言下之意,却又已经宣告了他的解职命运,即便皇帝有意维护,也是有力使不上劲。
奏本递进到御前,皇帝可看可不看,看了也可留中不发,但内阁票拟后的题本,皇帝必须阅看批红,或交由司礼监代为阅看批红,面对这种合情合理的免职批复,皇帝根本没有批驳的机会,况且是内阁数位的联名题复。
陆松和下脸,叹着气拍打儿子的肩膀:“为父何尝不知吾儿此时的滋味,但这也是为你好,擅动兵机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举朝震惊,圣上即便有维护之意,也有有力难使,丢官弃职、激流勇退总比被人揪着尾巴拽下来下牢狱要好。”
陆炳沉默不语,有些心不在焉。
陆松继续说:“圣上装聋装哑,不顾廷臣的反对,真能助吾儿躲过这一劫,那又怎么样?事涉皇家内部的权力斗争,稍有不慎就举家牵累,万劫不复。为父承认有私心,不想吾儿深涉其中难以自拔,圣上已非是当年的圣上,羽翼业丰,张家也非当年的张家,为父不想见到吾儿及牵带平湖陆家作这落井下石之辈,孩子,你可懂为父的意思?”
陆炳木然应声,鞠身一礼告退:“是,孩儿知道了。”
“回来,为父还没把话说完呢!”
“是,父亲!”陆炳恭顺中,却带着冷意,态度其实相当恶劣。
陆松并不以介意,沉默了一下说:“去跟你的部属道个别交接一下手续吧,另外吩咐你的部下,立即将扣压的东厂方面人员全部予以释放,不准为难!”
“父亲大人还有其他事吗?”陆炳淡漠地问了一句。
“还在和为父殴气,你就不问问为父,关于那个卷宗一事?”
陆炳心里确实有些不甘心,案情刚有眉目,心中一动,作问:“那个陈英的行为真是受父亲的指使吗?”
陆松摇头:“为父并不认得此人,但确实托倪指挥派人拿走了那卷宗。”
“那么,那卷宗还在父亲手上吗?”
“还在,吾儿想看吗?”陆松轻松笑道。
“还有用吗?”陆炳苦笑一声,父亲有意和解,哪还敢强硬顶撞,冷脸顿时冰消瓦解。
“跟为父来吧,为父还不知你在想什么。”两人朝书房而去,去取那卷曹氏血案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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