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哑巴亏总比丢命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就是聪明人的想法。
京营步军是由西街向东趋近,在离秋棠园大门数十步,倏然止步不前,等待下一步军令。
不用照面,省得脸上难看,中兵马司的大员们灰溜溜走了,中兵司官兵们也不用驱赶,整齐列队,保持军容,撤出院子,转出大门向右面的东街走了。
邻近皇城的秋棠园一夜间凶险漠测,成了在京各衙门官兵的演武场,我去你来,你来我走,最后光临的京营军兵成了最后胜利者。
进驻的京营从院门到广场,密布每个角落,人多足够分配,掌控了全局,一个个都黑着脸,半声不啃,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式,对谁都爱理不理。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倪指挥冒火冲一个京营的军官吼叫:“李凤鸣,没有都督府及兵部的军令,你一个西官厅坐营官有什么权力,竟然擅动兵机,你想造反不成!若无充足理由说服本官,本指挥定要去圣上面前弹劾你,将你法办……”
“末将只是奉令出兵,弹压暴乱,倪指挥大人的话,言过其实了吧!”李凤鸣沉静地说。
“奉谁的令!”倪指挥心头一惊。
“我的!倪指挥大人尽管去圣上那里告发,但请先把陆某的两名部下交还。”陆炳现身广场。
“是指挥大人,是长上!”
震天的欢呼声雷动,紧张西西老半天的靖安署锦衣卫官兵眼见长官如同救星般出现,绷地老紧的心弦为之松弛,疯狂吼叫渲泄以示拥护。
欢腾声后,情势又是剧转,秋棠园被靖安署鹊巢鸠占,东厂方面的所有人都乖乖缴械投降,受到管制。
夏季昼长夜短,天边蒙光亮起。
倪指挥在吼叫一阵后,不得不屈从,张定边一众人对他切齿咬牙,直欲吃人。
陆炳好话连篇,动之以情,晓之理,软硬兼施之下,松了牙关,亲自带队前去放人。
一行人进到杂货屋时,这惊觉不妙,秘门大开,守门人被卡住了脖子。
牢室底下抬出四俱尸体,阎老三及被他杀死的两个大汉,还有一俱是陈英,眼瞪地很大,死亡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惊愕。
活着的人有俩个,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孙羽,还有就是受了轻伤的林文,雷霆使者和阮校尉都不见了。
显然,牢室底下又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固。
翌日,都城内外的张榜处贴出安民告示,人头攒头观看热闹的人多得无法计数,官方的说法是京营为应对突发事件而进行一次临时兵演。
京城却依旧炸开了锅,揣测质疑声不断,流言蜚语满天飞,比上一次的南城别业谋杀更为哄动,但一般人是没有渠道获知事件真相的,想探究奥秘只有另打主意。
京城小报成了关注对象,平时就有不少官吏私下泄密,通过这类民间刊物捅出爆炸性的消息,为了满足好奇心四处打听者有之,更多人选择解囊买报,一文洪武制钱的京城小报成了抢手货,街头上人手一份,净卖哄抢一空,各小报报房活字印刷机忙个不停,抄报业赚了个盆满钵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