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厢房卧室的灯蜡熄止,过了近盏茶时光,院里一株树后阴影处的有所动静,老仆收回探视眼神,脚下放轻缩躬着无息无声地退出了院门,踅步向北延走廊朝正厅行去,厅内有明烛的光线泄出,深更半夜,主人显然还在会客当中,而且来得肯定是位重要客人。
老仆一路顺畅的步入厅中,没有受到任何拦阻,至堂上近身处止立,躬身一礼,轻声禀报道:“回老爷,按照主母的嘱咐,老仆在大少爷门前守了一个更次,亲眼见到房内的灯火熄灭,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现在应该已经安寝了,不会再来找老爷说话。”
“好,辛苦了,歇息去吧!”陆松颔首。
待老仆退下后,堂上座右的客人抚须长声笑了起来,大拇指一竖:“介庵兄,好巧妙的算计呀,你可把文明吃得透透地,撒上一顿假火,砸碎几只茶杯,可把嫂夫人和贵媳妇吓住了,而后间接通过她们向文明贤侄施展父威,硬是将他给镇住了,我想短时间内文明贤侄应该不会向你讨要那份卷宗及提问相关的问题。”
“哎,这也是没办法地办法,只能支开犬子一时,但也顶不住多久。”陆松面露苦笑,“真是慈母出败儿,拙荆从小把他惯坏了,自龙兴从藩入京当差,一直缠于公事,我这作父亲的也没对其多加管束,以致放任自流,闹出今时今时之僵局,实在对不住希仁老弟你呀!”
“介庵兄怎么对此事也耿耿于怀,学那妇人之态如此矫柔造作起来,难道对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没有信心?”高恕毫不领情,反倒呛声帮陆炳说话,“希仁可以说是一路看着文明从稚嫩到成熟,了解文明贤侄的为人品性,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表面看似无端没有由来地解去恕的参赞军职,但我却相信他这么做必然有难言的苦衷,也许是看出了什么危机,故意要将我踢开独自承受压力或者是那天我不该急急表明立场,自承是保张一派,话被人听了去传到上面,以致遭来圣上的忧心。”
“贤弟这么说,让兄这个作为父亲的老怀大慰,但也同时感到羞怯忧心,但愿吾儿真如你说地那般重情重义。”陆松面呈感激,转而说到正题上,“那宗卷我看过了,被害者的是一户曹姓族居的小康人家,事发是在十六年前的八月份某个夜晚,但实在不甚其解是,十六年前那桩无头案与现今所发生的到底内中有何牵联,为何贤弟你、犬儿、张家似乎都欲得之而后快,那卷宗包藏着什么样地惊天大秘密?”
话里意思表示,陆松他身为局外人,其实也一直默不作声地关注整个事态发生发展,出口谈及正事就触及敏感话题,这让高恕闻声色变,手指抚动起额眉,可能在该不该说之间思量徘徊。
陆松耐心地等待,等待对方的回答,沉吟良久后,高恕眼一正对他说:“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想起来千头万绪,一时恐怕说不清楚,我也不知从何说起,简单的讲就是涉及一桩陈年逆案,十六年前的曹祖一案,想必介庵兄有所闻吧!”
陆松是个好听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继续说:“大行皇帝在世时,碍于张太后的面,只是斥责了张氏兄弟一顿,此事就不了了之了,而从眼下的情形看,这桩逆案又被有心人翻腾出来,要大作文章,加上最近发生在京的一连窜事故,种种的矛头都射向建昌侯张延龄及他们张氏一族,眼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呀。”
“难道说,那无头案中的被害曹姓一家与曹祖一案存在特殊的关联!”陆松老眉拧成一团,理出点头绪来,“按卷宗上所载及从现状上看,常理由此可以推及,东效外发现的藏兵道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们的杀人动机,同时也是被害曹姓一家被全部杀死灭口的原因,因为藏兵道的一处出入口直通被害一家的后堂,这一点是无庸置疑。而贤弟方才说卷宗事涉那桩陈年逆案,而那桩逆案的罪魁被告就是现今的建昌侯,依贤弟的意思把这十六年前逆案凶案与现今发生的藏兵道联系在一起,那杀人元凶岂不呼之欲出。”
陆松手沾茶水在案上写了个“张”字,接着又抹了去,寻问地目光射出很快就有了回应,高恕沉重地微点下颌,答案是肯定的。
“还有,那被害曹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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