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水清道:“谢道长。”转过身抽出长剑:“圣手如来,来吧!”
圣和手如来道:“看样子你是在帮他们了!别忘了,他们可是杀你表兄的仇人哪!”
江水清道:“今日比武,我是和你争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不论是恩是仇。”
圣手如来道:“如果你肯杀他们为你表兄报仇,我把教主之位让给你。”
江水清道:“我年纪虽小,也懂得自作孽不可活。我表兄是自作孽,我不能找人寻仇——至于教主之位嘛,我知道那不是你的,你没权让!”
圣手如来大怒:“好小子,你别狂妄,与我们为敌,早晚有你的苦头吃!”
江水清冷笑:“有什么本领,你全使出来好了,莫先把大话说在头里。”
圣手如来道:“好,你出剑吧!”圣手如来很狡猾,他让江水清先出剑,是要观察观察他的剑势和路数。“我先出手,”他道:“恐怕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还是你先出手。”
江水清眼珠一转,已知圣手如来打的什么算盘,故意软绵绵的出剑,使了个很平常的招数。圣手如来出刀向江水清狠攻。江水清仍闪过,又出了极平常的招数。圣手如来见江水清招数平庸,全力狠攻。江水清为麻痹圣手如来,仍是闪避和使平常招数敷衍。江水清连使三个平常招数,果然引得圣手如来上当。他已不把江水清当做劲敌。二十招儿后,江水清突然使出寒光飘雪剑法,只见寒光闪闪,长剑疾速飘忽,犹如万朵雪花横飞。圣手如来见江水清突然使出如此精妙剑法,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觉得内力凝聚不起,刀法散乱,免强斗了几十招儿,是只守不攻。江水清潜力尚大,寒光飘雪剑越挥越快,剑尖颤起万点寒星,令人心寒。战到八十余招儿,江水清使了一个瑞雪纷飞,圣手如来尽管用云横秦岭和雪拥蓝天招防,但左肩处到底没封住江水清的剑。长剑一挥,从左肩向下划过,他收剑的时机恰到好处,只划破了圣手如来的衣服,并且划破他的皮肤。
这种场合的比刀剑,被人划破衣服,即意味着被人刺伤。圣手如来不想打赖,撤回单刀,红着脸退回本阵营。
假教主纵出本阵营,报唐振坤之名,自称日月神教教主。
唐赛儿马上出头列举了他屠杀日月神教四护法、十长老,几百教徒之罪行,拿出黑木令说明他是假冒的。
沐莹和皇甫松也出来证明他是假的,
假教主争辩,一行大师道:“假若你不假,不弃教逃走,何至有比武选教主之说呢?你对比武选教主无异议,并未参加比武,本身就说明你报的姓名和身分是假的。”
清灵道长道:“根据日月神教的规矩,持黑木令者为教主,只是田姑娘愿意用此方法公选,才有是举。根据方才公布的比武条件,先生不能参加比武。”
假教主愤愤,冷笑道:“我不参加比武,照样可以做教主。日月神教迟早是我的!”说罢率比武失败了的众人而去。
假教主那一方,那个和杨文中模样相似的老人出场。走到比武场地报了假姓名、家乡住址和身分。
清灵道长记录了他的姓名、住址、身分,准予他比武。
那老者站在江水清的对面,面带微笑站定道:“想不到北溟老怪,还有个这样年少气威的高足,你这样年轻,也想做教主吗?”
江水清道:“实言相告,我是来争教主,不是来做教主。日月神教教主的人选,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我是武林人,很为武林的安危担心。”
那老者道:“你个年轻后生,好不自量,你争得了教主之位吗?”
江水清道:“比试比试嘛,我们只有先比而后知。”
那老者道:“好,你出剑吧!”
江水清见此老者这样从容镇定,料到他武功一定不凡。想先发制人,争取一招儿夺得先机,于是出手就使出寒光飘雪剑最厉害的招数,地冻天凝。这是根据北方玄冰百里,霜凝万方,寒凌映日,雪霰飞扬的意境创的剑招儿。江水清又使用得炉火纯青,他本以为可以一招儿制敌的,却不料那老者用了一招儿公孙越女剑的雷收震怒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江水清也吃了一惊,立即改用寒雪纷飞进攻,那老者又用群帝骖龙化解了。
于是二人一老一少,激烈争斗起来。这老者用的是炫光飞云刀法和公孙越剑法化成的刀法。刀法精熟玄妙,无以伦比,渐渐占了上风。
沐莹看了非常着急,对武先生道:“伯父,这老者的刀法比假教主、圣手如来、杨文中都高了很多,而且刀法里有公孙越女剑法”
武先生道:“看意思这老者是敌人压台人物,他的武功,就是敌派武功的巅极了。”
沐莹道:“伯父,你想想,可有什么办法破他吗?”
武先生想了想道:“用破刀法或破剑法。公孙越女剑每一招儿的破绽在哪里,你一定很清楚。用破剑法破他的刀,就容易了。”
沐莹对那老者的刀法看了一会儿,仍是没信心,对武先生道:“这老者的刀法太玄妙了,让我试试看吧!”
沐莹和武先生说着话,江水清已和那老人比了七八十招儿,此时江水清渐显败势,但他少年气盛不肯认输,仍全力酣斗。又斗了三十余招儿,他才知道他无论怎样努力,也势难挽回败势。他垂下剑,想纵身出去,谁知那老者看似面目和善,长的却是一副蛇蝎心肠。他已看出江水清认败垂下兵刃,却故意纵过去,从江水清腿部刺了一刀。
江水清立即跪倒在地。少华和欧阳静跳出去就要刺那老者,那老者挺刀横眉相对。
东方云英流着泪,抱起江水清,怀方和田怡搀起江水清,退回本阵营,绐他包扎伤口。
一行大师大红袈裟大袖一抖,把那老者与少华、欧阳静隔开。他双手合什,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施主不该破坏比武规矩,无故伤人!”
那老者道:“大师貌似公允,好生偏向啊。”
一行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哪里偏向他们?”
那老者道:“比武前既言明刀剑无眼,全力比武。死伤难免,大师怎么枉诬我无故伤人?”
一行大师道:“江施主已垂下剑停止战斗,你还追过去刺伤他,岂不是故意?”
那老者道:“我出刀时,意到手随。刀奔目标,已经出手,收之不住,岂料他中途收剑?我伤了他,失手而已,大师身为评判,岂能故下诬枉之言!”
一行大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你伤江施主,有目共睹。我少林一向中立,为何诬施主?”
沐莹大怒,纵身而过,向下行大师道:“大师勿怒,待晚辈以其人之道还洽其人之身!”说罢向清灵道长报了姓名、家乡、身份。
清灵道长正要说话,那老者道:“听说这个姓沐的,自从出道,奸淫并杀害师姐怀方,烧福庆寺并杀众借,杀丐帮帮主总之,罪恶累累,有背武德。这样之人,不能做日月神教教主,不具备参赛资格。”
怀方满脸晕红,但大方地道:“怀方在此!不准你等造谣污蔑我弟弟!”
一行大师道:“福庆寺乃我少林衍出寺院,寺内住持乃我少林‘一’字辈师兄。余下众僧,武功也臻一流,杀害众人,非当时沐施主一人所能为。惨祸发生后,我们做了调查,从当时现场,发现多人搏斗痕迹,并拾到天外来客标志。同时有人证明,在惨祸发生的时间,沐施主在另外的地方。我们早已解除了对沐少侠的怀疑。这种惨祸与沐施主决无关系。”
皇甫松道:“丐帮石帮主是武林中别有用心之人暗杀,嫁祸于沐少侠,企图引起丐帮对沐少侠之仇恨,后来此事已真象大白,参与此阴谋的丐帮叛徒、丐帮济南分舵副分舵主夏三乱对此供认不讳。此时沐少侠是丐帮的朋友,丐帮弟子都可证明此事。”
观众中几个丐帮弟子喊道:“我们证明沐少侠无辜!”
清灵道长道:“鉴于前时谣传沐施主失德之事,皆是污蔑不实之词,准许沐施主参加比试。”
那老者仍要说什么,烟波野老道:“你自恃武功,藐视棚们四个评定人吗?”
那老者望了望一行大师等四个评定人,心存惮忌,不言语了。
沐莹挺剑道:“若敢比武请出刀!”
那老者道:“比是自然要比的,要和你比个你死我活!”说着出刀便砍,沐莹举剑迎住。
二人一开始,就相互试探,不使真招儿。沐莹用家传公孙越女剑法进攻,那老者刀代剑用,也用公孙越女剑法防。他虽用的是刀,但是用来防,刀和剑的作用是相同的。所以沐莹使出的招式,他几乎都能化解。沐莹边战边想:“我家的公孙越女剑法,是家传剑法,他怎么会用呢?”对这一点,沐莹百思莫解。
为探他刀法深蕴,沐莹眼珠一转,突然变招儿,改用疾风暴雨式的分光错影剑法和旋风回雪剑法的攻招儿,那老者略显紧张后,改用炫光飞云刀法。炫光飞云刀法是无影快刀化出来的刀法,凌厉无比。战了一会,沐莹不能取胜,又变招法,改用诡异多变的慕容十五剑。那老者又用公孙越女剑法应付。
二人比了一百多招儿,不分胜负。沐莹想:“这老者内力足、刀法精,凭自己使的这几套剑法,恐怕都不能胜他,我何不用破剑法?”沐莹存心用破剑法赢他,故意改攻为守,诱他进攻。但是刀法、剑法精熟之人,无论使刀、使剑,是不容易留给对手空隙的。沐莹变攻为守,变快为慢,只伺这个机会。无奈老者的刀法实在精到登峰造极、无以伦比,沐莹等了许久,也没抓住这个机会。老者刀法快极了,有时虽有空隙,但是一闪即逝,沐莹不能从这空隙里递剑。
沐莹大急。沐莹虽急,但是不乱。边战着冷静思索对策。方才见老者使公孙越女剑法,刀法虽熟,也精,但是多是反用剑法。也就是一招的起式正该是它的落式,这是他使用公孙越女剑的缺点,他只是能用极快的刀法,弥补了这个缺点。可是剑招反用,两招之间就不能衔接,容易在两招之间形成较大的空隙。沐莹经过思索,也想到了这点。他故意诱老者用公孙越女剑法进攻。老者果然上当,使了十几招公孙越女剑法后,为急于求胜,使了个群帝骖龙,攻沐莹中路,紧接着用羿射九日,攻沐莹下路,这么两招连用,中间露了空隙。当然这空隙也是短暂存在,庸手是抓不住的。但沐莹是剑法高手,又在伺机等待。这个空隙一现,他一剑递了进去,直削那老者手腕。
那老者吃惊不小,但他变得很快,立刻倒躺铁板桥躲过然后身子横射出去,一个鲤鱼打挺,立住了自己,马上出刀躲剑、跃身、出刀,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
但是沐莹比他动作更快,见老者身子横射,马上纵身跟去,刺出一剑,那老者脚还没落实,剑已刺到,他的刀只有变出为封,弄得手忙脚乱。沐莹的快剑一招儿,紧似一招儿,攻得他再无还手之力,只得一步步后退。
这样又比了几十招儿,那老者只能闪转腾挪,一招招应付。他这样应付,消耗体力很大,渐渐力乏。沐莹觑准一个机会,飞纵过去,向他猛刺一剑。那老者见剑已近身,赶忙用刀去封。岂知沐莹用的是虚招儿,见他用刀去封,持龙文宝剑,反手一削:“当啷”一声,老者之刀被削掉一尺左右。那老者大惊,纵身跳出战团,沐莹对他恨极、气极,怎容他逃,跟过去就是一剑,这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老者刺江水清的那部位。
立刻老者腿上鲜血流出,他恨恨怒视着沐莹:“你!”但是他知道作俑的是他,也就将下边的话塞住。
众英雄齐拍手、欢呼。敌方阵营之人,在高管家的带领下,齐跟着那受伤的老者逃去。
田怡拿出了黑木令,向一行大师等四人道:“沐莹弟弟是最后一个胜利者,请你们考校他的文才吧!”
沐莹道:“不行!不行!最后沐莹还要与田姐姐比!”
田怡道:“我的文才、武功都不如弟弟,弟弟做教主是日月神教之福。”
沐莹急道:“田姐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我不是日月神教徒,也不愿入日月神教。”
田怡道:“沐兄弟,我们日月神教,虽外人蔑称之为魔教,但它历来都是带领老百姓做斗争,求光明。自从宋朝的方圣公到现在,它又有反朝廷的意义。”
沐莹道:“田姐姐,你不知道弟弟支持这场比武的初衷吗?如果你让我做教主,沐莹岂不变成天下不义之徒?!田姐姐,宁可教主虚位,我也决不能做。”
田怡没办法,只得下场比试。她报了姓名、家乡、住址和身分。清灵道长准她比武。
田怡和沐莹进行一场认真的激烈战斗,二人比武非常精彩,众英雄不住为他们喝彩。二人比了一百多招儿,沐莹败给田怡。大家固然看出沐莹是假输,但人人也都赞唐赛儿的武功深湛,剑法精绝。
沐莹对一行大师道:“你们快考较田姐姐的文才,我败给了田姐姐。”
一行大师等人,也早耳闻唐赛儿的事迹,今见唐赛儿武功人品皆好,况且黑木令又在她手里,认为她当教主,能使日月神教兴旺,心里赞成。清灵道长道:“田施主,贫道不才,荣膺对最后一个胜者做文才考查之任,只得有所请教了。”
唐赛儿道:“田怡学浅,只恐难副重望,不过道长,请问吧”唐赛儿虽生在农家,但她聪明颖悟,跟着师父诸葛绪言学武期间,师父又教她识字,让她博览群书。后来跟着聂隐娘学剑,又受聂隐娘的文化熏陶。她在日月神教做右使,也跟关胜杰一起读了不少书。因此,虽非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也自谓知识广博,不畏普通的文才考较。
清灵道长道:“贫道曾见过一副对联,百思不得解释。请田施主给贫道释疑。这副对儿是:右军书法将军令,吏部文章工部诗”
这对子一出,不少武林人士瞠然,沐莹、少华抬眼看唐赛儿,见唐赛儿坦然,才放心。
烟波野老心里骂道:“这牛鼻子老道真坑人,这不是成心难为田女侠吗?”
可是唐赛儿略一思索,就答道:“田怡才疏学浅,答得不对,莫笑。以田怡度之,这是‘四赞’,赞美王羲之的书法高,妙绝伦,周亚夫的军令森严如山,韩昌黎的文章振古烁今,杜工部的诗歌独步天下”
烟波野老道:“对联里并未提名,女侠怎知必是赞美你说的四位古人呢?”
田怡道:“这对子里已有了名字。古代人表对名人尊敬,或以家乡称之,或以最高官职称之。如韩愈家在昌黎,人称韩昌黎,柳宗元终官柳州刺史,人称柳柳州”
不少人这才省悟。皇甫松道:“对对对。晋代王羲之书法最好,天下称绝,官拜右军将军,对联上的‘右军书法’,肯定是赞王羲之书法无疑了。唐代韩愈和柳宗元文起八代之衰,为一代文学宗师,韩愈为古文运动领袖,官拜吏部尚书,对联里的‘吏部文章’是赞他,也很肯定。唐代的杜甫,人尊为诗圣,写过望岳、春夜喜雨、丽人行等不少脍炙人口的好诗,曾做过工部侍郎的官,对联里‘工部诗’,一定是赞美他。可是这‘将军令’,老朽便不知了。请田侠释之。”
田怡道:“汉朝的周亚夫,治军森严。一次汉天子去军营劳军。军劳卫士不稍动。天子侍从官员让军营卫士传报,让周亚夫到营门接驾。军营卫士不离岗位,说‘军营之内,但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令’,天子无奈,只得自进去见周亚夫。一进营门,就被军士挡住:‘军营之内,任何人不得骑马!’天子无奈,只得步行进帐。天子见周亚夫营中气象森严,赞道:‘此为真将军也!’田怡据这个故事推之,知‘将军令’为赞同亚夫但田怡瓮天小见,厚颜谬说,难免贻笑大方,甚觉惶恐。”
清灵道长满面春风,赞道:“田施主解得好,以贫道观之,可为教主矣”
一行大师双手合什,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田施主答得好。施主既是日月神教教徒,可知道日月神教的历史吗?”
田怡道:“田怡入教后,听我教王长老讲过,日月神教,原名摩尼教,创教人是波斯人摩尼,以他的名字命的教名,唐时传入我国,叫食菜事魔教,也称魔教。因教义是用斗争求光明,后来又叫明教,朱元璋就是明教徒,所以他建的朝代叫明朝。但是朱一为帝就叛明教,反明教,从此明教变成秘密教门,叫日月神教”
田怡正往下讲,忽然山崖上跳下一个人来,这个人边向田怡他们疾跑,边大喊大叫。大家仔细看,都看清了,跳下之人是女的,清脆的声音喊道:“快离开!大家快离开!地下埋着火药!”这人越跑得近了,大家越看得清楚,是碧莲!只见碧莲急喊道:“莹哥!华姐姐!快离开!大家快离开!快离开!”她见大家不离开,急得眼里流泪,喊得声也沙哑了。她仍喊道:“快离开——快——!”后来已喊不出声音。只见她眼里含着泪,嘴在动,手在做手势
沐莹见碧莲这么急,知道她的话定是真的。危险就在眉睫,急得他不顾辈份,大喊道:“快撤!有轻功的,带着没轻功的!”
少华没撤,对沐莹道:“莹哥!咱们追这丫头回来!”说着没容沐莹表态,就飞身扑向碧莲。沐莹也跟过去。
碧莲见沐莹和少华向她追来,急得哭了。转身就往回跑,沙哑的声音道:“莫过来!莫过来!”少华和沐莹不听碧莲的话,仍然猛追。碧莲哭道:“莹哥,我对不起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沐莹心头一凉,但立刻喊道:“莲妹!莲妹!别跑,快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们的莲妹妹永远是”
碧莲把一颗红豆扔给沐莹,大哭而逃:“莹哥,华姐!我没脸见你们!我对不起你们!请忘掉我!忘掉我!”越逃越快。
少华和沐莹接了红豆,并没停留。不管碧莲说什么,拼命急追。
碧莲飞上山崖,直奔一块怪石后面。少华、沐莹也飞上山崖,直奔那块怪石后面。他们转过那怪石,见碧莲正与陈志成撕打。陈志成手里拿着火,要去点燃一个药捻子。碧莲往后抻拽他、撕打他、斥骂他,他不还手,也不还口,只拼命挣扎、向前。他是在用全力。及至少华、沐莹跑到他们跟前,终于他从碧莲的手中挣脱了,用手中火点燃了药捻子。
药捻子“滋滋”响着,向前延烧,非常迅速。
碧莲奋不顾身,纵身过去,欲抓、欲踏那燃着的药捻子,可是那药捻子已缩入一个竹管里边,这个竹管沿山缝,顺到崖下。竹管已被牢牢地固定在山石上了。
沐莹知道这药捻子定是通过这根竹管,通向埋在比武场地的地下火药包,心头大怒,举剑就刺向陈志成。大骂道:“陈志成!你还是人吗?你的姐姐、姐夫都在下边你打死了父亲,又要炸死姐姐、姐夫,你不是人,是禽兽!”
陈志成冷笑,不说话,纵身就逃。碧莲迟疑一下,跟他跑去。
少华大急,喊道:“莲妹!莲妹!你疯了吗?你怎能跟他去?莹哥盼你回来!你回来!”
碧莲只当没听见,跟着陈志成而去。
沐莹见药捻延烧至山崖下,知道爆炸在即,非常焦急。看看比武的地方,人已将跑空,只有几个不会轻功之人,慌慌张张外逃。沐莹看情形,他们是绝对跑不出爆炸地点的,急得喊道:“喂!快趴下!快”
可是只喊得这一句,便见崖下轰的一声,山崩地裂般大响,伴着这声响,立刻山摇地动,烟尘蔽天。和这声相连,又几声轰响,烟尘弥漫了整个崖下,山上山下,大地震颤不停。
地动停止,烟尘消敌。崖下,正跑着的那几个人,全炸死炸伤在地上。
沐莹一阵脸色惨然。他咬牙切齿,恨恨骂道:“假教主!陈志成!你们不是人!是牲口,是蛇蝎!你们已失了人性,我非杀你们不可!”
骂着向陈志成方向纵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