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莹和几个青年,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共同研习武艺。由沐莹提议,他们各拿出自己的剑法中两招最精妙的剑法,演给大家看,让大家各自有所体会,结合在自己的剑法里。沐莹演给大家看的两招儿是羿射九日和群帝骖龙;唐赛儿演给大家看的是影摇星烂、流萤纷飞;杨逢春演给大家看的是流云万象、烟雾弥漫;欧阳静演给大家看的是回风舞风、狂飙过谷;慕容季英演给大家看的是暗香疏影、决堤泻洪怀方演给大家看的是泫雾飞花、落英缤纷,翠屏、云英也都演了两招自家得意剑法。
这一天,大家的剑术,均有很大的精进,尤以怀方、翠屏、云英进步更大。
第二天,大家又练了一天内力,大家的内力也有了提高。
第三天,那个假教主又给唐赛儿送来一封倍。约他们明天在大西坪决斗,唐赛儿回信应战。
战场在离义军寨门三里多远的一个草坪,双方的人,各站在自方的一个小山包前。
唐赛儿这一方有唐赛儿、欧阳静、杨逢春、沐莹、慕容季英、怀方、翠屏、云英,其余的人都戴了面具或化了装。
敌人一方有假教主、林大兆、孙林,关胜杰、高管家、陈亮、郑振天、方景纯、马瑞朋,还有孟超威和徐光连,和一个大家陌生的怪和尚——普善。怪和尚肥胖高大,海下钢髯黑亮,狮子大鼻。铜铃怪眼,手执一柄如意降魔铲甚是威猛。
双方站定之后,唐赛儿道:“请问假教主,你纠集这些人来讨唐宝,究竟要怎么打法?是混战群殴呢?还是双方派人单打独斗?”
假教主笑道:“假和真就在输赢。我的敦促投降书你看了吗?既看了我的敦促投降书为什么还硬撑违抗命令呢?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下场吗?”
唐赛儿道:“我教的十个长老都惨死在你手里,我焉能不知道?但是惟其如此,我越要反对你,为了不让你这杀人魔王毁了日月神教,为了千万个日月神教兄弟不再惨死,我拼死也要反对你。我要杀你为死在你手下的日月神教徒报仇!”
假教主冷笑:“你以为你有这个本领吗?!你有这个机会吗?”
唐赛儿道:“当然有。怎么个决斗法,你说!”
假敦主想了想道:“群殴太动众,咱们各出五个人决输赢吧!”他怕起义军人多,群殴吃亏。
唐赛儿想:“这倒好,免得群殴双方死很多人。”于是道:“同意这个办法。不过你们输如何?赢如何?”
假教主想了想道:“我们输了,条件就由你们提。但是我们若是赢了,你们这些人就得全听我的摆布。”
唐赛儿道:“好,如果你们输了,须自缚让仇家报仇。”
假教主道:“这个条件不公平”
唐赛儿冷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难道当着众位英雄之面,你竟出尔反尔!但是你反悔,我们不怕。你无非是想借群殴逃避仇家攻杀。但是群殴还不同佯各寻自己的仇人?!你若害怕就不战而退,真如此尚可全身而退,不过这次虽能逃过,若不洗心革面,仍然难逃惨死下场”
假教主喝道:“住口!本教主面前不许你嚣张!今日就让你知道马神爷三只眼!”
唐赛儿“哼!”一声道:“多说无益,我们各方商量出人吧!”
唐赛儿和假教主各自退回自己一方。
唐赛儿回到自己一方后,和大家商量出人之事。来援唐赛儿之人中,有的只有群殴才能参加。这种形式的比武,不好参加。推选时必须避开这些人。推选的结果是唐赛儿、沐莹、欧阳静、杨逢春、慕容季英。
假教主那方商量的结果是,让假教主、林大兆、孙林、普善、关胜杰。
双方各持兵器出场。唐赛儿道:“决战是你们挑起的,动手吧!”
假教主不客气,举刀攻向唐赛儿,孙林攻向沐莹,但是沐莹对杨逢春道:“杨兄,你去教训那位孙总管,我来试试普善大和尚有什么长进没有?”沐莹说得很悠闲,但普善大怒,一摆如意降魔铲,向沐莹攻来,沐莹出剑迎住普善,二人战在一起。杨逢春挺长剑迎住孙林。林大兆攻向欧阳静,关胜杰攻向慕容季英。
战斗一开始,就是一场热闹的激战。战场总共才只十人,但是他们探刀挺剑,纵跳腾挪,犹如千军万马在战斗。全场虽只十个兵刃探舞,但这十个高手,每人的兵刃都快逾电闪,一招数动,兵刃颠颤,让人眼花缭乱,错觉成处处刀光剑影。兵器的碰击声不绝于耳。
唐赛儿与假教主战得最激烈。他们两人都认为自己的胜败,关系到全场,甚至关系到全教,因此对这场比武都有责任感。二人的打法是以快攻快。假教主号无影怪刀手,他使的是阴阳分神刀法。这刀法阳刚和阴柔互济,攻则阳刚,避则阴柔,一个动作里,出则阳刚,撤则阴柔,每一个动作,每一招一式,都含有阳刚和阴柔,让人弄不清他是在攻,是在守。他的刀法里,又结合了公孙越女剑法,这就使他的刀法,阳刚之动作更敏捷矫健,阴柔之动更飘忽轻曼,使他的刀法威力很大。
唐赛儿分光错影剑法与旋风回雪剑法互用,分光错影剑每一招每一式基本是两类动作,即虚和实,如电光之分,如镜影之错,这是虚招,这些虚招以快捷无伦的手法使出来,让人眼花缭乱,不知剑之来去。在这些虚招的使用里夹着劈、刺、挑、划、抹、带等意在杀伤的实动作。每个招式晃人眼目的方式和实攻意向均不同,有的意在劈,虚动作则在上路作,有的意在划,虚动作则在下路作。也有的招式非常诡异,上面晃你眼目,剑却急转直下,在下方实击,有时也声东击西,晃左而攻右,总之与之对敌,一定形成判断上的错觉,造成措手不及。旋风回雪剑是进攻型剑法,是巧妙的身法和快捷的手法相结合,战斗时身子回旋,剑光纷飞,让人只见刀光剑树,不见舞剑之人。剑使到快时,莫说兵器不能攻入,就是扬沙泼水也难进去。
唐赛儿这样的两种剑法结合互用,就是神仙也难攻击。二人战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武先生在后面观阵,觉得假教主的刀法甚熟,但仓卒间也想不起是谁家刀法。见他的刀法使得老到、雄浑,不禁为唐赛儿捏了一把冷汗。但观了几招儿,见唐赛儿身法灵活,手法敏捷,剑法诡异,攻守有势,也就放心,将眼光移到普善与沐莹身上。
普善与沐莹二人的战斗是以慢对快,普善使的是一柄几十斤重的月牙铲。这是一种重兵器、长兵器,这种兵器以雄浑的内力使出来,荡刀剑就像以木棍拨草叶,无论是击人、捣人,对方用刀、剑均磕之不动,威力无穷。他一个动作,可以防对方的一路,所以相对地慢了以逸待劳。他使的是罗汉降魔式棍法。本来铲是从棍中化出来的兵器,兼有棍和枪两种兵器的长处。基本上铲和杖同用一法。相传十八罗汉斗悟空时,十八罗汉使的都是棍。后来少林和尚专研练棍法,罗汉降魔棍法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后来此棍法被一个少林火工头陀偷了,带到西域,另立少林派,叫西域少林派。此派更发扬了棍法之长处,丰富了罗汉降魔棍的招式,西域少林的和尚,专使棍和铲。普善内力浑厚,几十斤重的铲,舞得呼呼生风,任何使刀剑等轻兵器人,都会望而生畏。
但是沐莹使的是宝剑,又在剑上贯了雄沉的内力,能用巧妙的剑法借力打力,以四两拨千斤。而且公孙越女剑法,本是攻守、虚实结合的剑法。它的有些招式如雷收震怒,貂蝉理发、西施浣纱等本来就是以防为主的招数,这些招数的特点是以攻为守,攻敌之必救。普善的铲长且重,撤铲回防不易,这样沐莹虽须小心躲避他的铲他的兵器,但也能结合轻功,用精妙剑招调动他。在他抽回长重的铲杖自救时,偷闲进攻他,这样他的如意降魔铲就不如意了,非回防不可。
二人一慢一快,斗得异常激烈,难分轩轾。但是长斗下去,沐莹隐伏着危机,因为普善的铲虽重,他身大力大,举重若轻,而且是用惯了的兵器,使着自然顺手,也就不觉重,不太费力。沐莹以轻御重,以快对慢等于以劳对逸,无论如何都需要内力,长斗不休,必消耗过大的内力,造成内力的不继。
这种危机,武先生看在眼里,暗替沐莹着急。但他推测,百招内沐莹不会落败,也就放心,将目光转向他们旁边的林大兆和欧阳静。
林大兆和欧阳静的打法更有趣。林大兆内力雄厚,他的打法是刀里夹掌。他的掌是摧山掌,掌发出来呼呼生风,刮得对手衣袂飘飘,站立不住。常常是左手掌,右手刀齐出,在对方躲掌之时,用刀攻击,使对方防掌不能防刀,防刀不能防掌,刀和掌互相补充,发挥难以估量的威力。他的无极卷云刀,也使得很快,且刀招中攻多于防,可说是掌刀双猛。
欧阳静使的是旋风回雪剑,不过经过和大家演剑,这种剑法中揉进了分光错影剑、公孙越女剑、玉箫流云剑的招数。使他的剑法更完善、更精妙,更具威力。欧阳静的剑法使得比唐赛儿更狠。他的剑使得也很快,身法也很灵,舞起剑来,形成剑网光幢。林大兆想用掌进攻,他的掌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欧阳静用的是狠打法,使了个电闪劈空,逼得林大兆向后退了几步。但林大兆在后退中已蓄足了力,一掌向欧阳静推出,掌风逼得欧阳静站立不住。欧阳静攻势一缓,林大兆又挥刀进攻。欧阳静只得旋身防守。他一使出防守之招儿,林大兆之刀,便万难攻进,而且也难找到出掌的机会。就这样,他们打破一个平衡,再创造一个平衡一时难分胜负。
武先生去看孙林与杨逢春以剑斗剑。
孙管家使的是大须弥剑,以须弥山的磅礴气势入剑招。孙林内力足,使出这种剑,就更增加这种剑刚猛的威力。
孙林是孙管家的侄儿,孙管家被沐莹和少华杀死后,孙林怀恨在心,一心为叔父报仇。离别师父莽莽尊者,来找沐莹等报仇,所以出招狠辣,也就更显得刚猛,假教主得到信息,设法招致,结为死党。假教主说他叔父是沐莹和唐赛儿手下杀死,孙林怀着复仇的心情来参加这次战斗,就是为了报仇,所以出招狠辣,也就更显得刚猛。
杨逢春使的是家传的玉箫流云剑法。这是一种柔里藏刚,绵里藏针的剑法,是宋末神雕侠杨过和爱妻小龙女融宋末怪侠黄药师所刨玉箫剑法和古墓派的流云剑法为一体的剑法。使剑人非常潇洒,剑也柔曼美妙,但是能臻化境,威力无穷。其中落英缤纷,流云万象等都是神仙难防的绝招儿。杨逢春自小学剑,剑法精湛,施展绝招斗孙林,二人锱铢悉称,战成平手。武先生看了二人战斗,觉得杨逢春武功扎实。虽然胜不了孙林,但短时间内,也不致落败。
武先生移目去看关胜杰和慕容季英。
关胜杰和慕容季英也战得难分难解。关胜杰使的是燕赵长风剑。这种剑法豪迈励荡。自古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此种剑法,也激烈矫健,带燕赵雄风。关胜杰的燕赵长风剑法,使得精妙无比,几乎招招都是猛烈的进攻。慕容季英的慕容十五剑,也是天下闻名的厉害剑法。它招数虽少,但是很精,每一招都是一招多式,如钟鼓齐鸣,暗香疏影,风平浪静等都诡异非常,招里的每个动作都攻中有守,亦攻亦守,变化莫测,特别是他这两天,观摩了沐莹、杨逢春、唐赛儿、欧阳静等各派剑法的精妙招数,把这些精妙的招数,结合在自己慕容十五剑中,使原来的剑法有了很大一步的精进。
但是关胜杰的功力和剑法还是稍胜于他。不过很奇怪,关胜杰的剑法好像总留一手,不肯全力对付慕容季英,所以慕容季英能和他勉强战下去,未显败像。
武先生看了全场的战斗以后,心情很紧张,唐赛儿和来援她的四个人,虽然没显败像,但也没取胜把握。他想,这一战,决不能让敌人得胜,我必须想法帮助这些年轻人,可是怎样,帮助他们呢?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胜了,就可帮助其他人。我要先帮助谁呢?我还是帮莹儿吧。他若胜了,整个饿局就会胜败之判。因为他无论帮他们中的哪个人,都可立即打败与之战斗的敌手。他这样决定了,再去看沐莹与怪和尚的战斗,看见沐莹已露出了败像。他战斗很吃力,虽然握着的是宝剑,但是对普善手中那几十斤重的大铲,毫无办法。
武先生对沐莹喊道:“莹儿,你可看过我给你的那本武功秘籍吗?那秘籍上有破棍法”
沐莹这才恍然大悟。方才紧张地战斗,他只顾想如何防御普善的大铲,把秘籍上那破棍法全忘了。武先生一提,沐莹这才记起破棍式的口诀。他口里默念着破棍式口诀,向普善攻去。其实任何兵器都有自己的优点和弱点,破棍式就是思索了棍,铲这类兵器的特点,针对这类兵器的弱点创造出来的-沐莹边战着,注意寻找普善铲法露出的空隙,想抓住普善舞铲中的空隙,顺剑刺入。普善豪情满怀,举起铲大旋身使了个秋风扬叶,想一铲扫断沐莹的双腿,不料沐莹双腿拔起两丈余高,乘普善上部露出的空隙,一个越女投梭,宝剑从那隙里刺入。宝剑顺腕至肩,直刺普善右胸。普善一时撤铲不及,身子正前探又不能后撤,眼看胸部就要被穿透,可是沐莹突然收剑,对普善道:“大师输了,还要战吗?”
普善“呀呀”怪叫着:“你沐家剑厉害,但老衲还不怕它。不知你用了什么邪法胜了我,我不服!我还要再战!还要再战三百招!”
沐莹道“大师若不服,晚辈随时候教,可是今天,晚辈不能奉陪大师了”
普善跳过去蛮横地截住沐莹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走!你这样走算没比!”
沐莹道:“晚辈的破棍剑法,大师已经试过了,再战,恐怕大师也难取胜,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普善想了想道:“唉想不到老衲载誉西域二十年,今日等以后再会吧”!
假教主见普善去了,喊道:“普善大师!普善大师——!他——们——骂你——夹尾狗——!”那普善回头,瞪起铜铃眼,怒视了一眼,恨恨去了!
沐莹见普善去了,纵到唐赛儿身边道:“唐姐姐,弟弟来帮你!”
唐赛儿道:“好,今日莫放过那老贼!”
假教主武功虽高,但怎能抵得住唐赛儿和沐莹两大高手的联剑攻击,眼看就要被唐赛儿和沐莹杀死,他飞纵出去,对背后观战的屑下一挥手,他的阵营里,立即响起一支响箭。此箭啊过,他们阵营后,立即跑来千余黑衣武士,张弓搭箭,对准着战场上群雄。
唐赛儿立即下令道:“敌人输了,我们杀过去报仇!”
众武林豪杰飞纵过去冲入敌阵,敌弓箭手投鼠忌器,怕伤了他们自己人,不敢放箭,只得后退。
战场上双方在激烈混战。
这时鲁王府的家将和莱芜官军也来攻唐赛儿等众豪杰。唐赛儿喊道:“击鼓!义军弟兄们!出击敌人!”
于是双方在这片草地上,形成几千人的撕杀。草地上刀光剑影,血溅尸横,兵器撞击,呐喊惨呼。敌方中假教主跳出战团,去指挥莱芜官军,及鲁王家将进攻。
林大兆也退出战斗,去指挥大内侍卫协同官军作战。关胜杰见假教主离得远了,对唐赛儿道:“唐妹妹,恕我不能相助。望你好自为之”说罢纵身而去。
来攻唐赛儿的敌方高手,只剩了孙林。孙林边战着,边估计形势。他看出今日报仇无望,若再不走,脱身困难,也纵出战团,回假教主的住地。
假教主、林大兆指挥敌人如涌如潮,冲向唐赛儿一方。唐华儿下令,所有义军参加战斗。
敌众我寡,对比悬殊,但是敌人仍处劣势。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沐莹等一入战场,奋武扬威,杀入敌群,纵横捭阖,如入无人之境,敌人逢者不亡即伤,望风披靡,第二,义军训练有素,骁勇善战,以一当十。所以敌人虽多,战斗力却没义军强。
唐赛儿等众英雄和义军士气很高,越战越勇,双方战到天黑,假教主眼看不能取胜,怕全被义军歼灭,只得鸣金收兵。
唐赛儿不追,令义军回营休息。
战场上尸体狼藉,血流成河。唐赛儿看了那些尸体,恻然道:“这都是因为鲁王作孽,夺去了这么些人的生命,可是”
悟行大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都是争权夺势的罪过!为了避免残杀,唐施主是否可以撤了你们这些人?”
唐赛儿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罪在他们,我们不能任其凶残。不报仇啊!”沐莹道:“就是不报仇,他们也要杀戮我们。唐老前辈是朱明的恩人,可是朱明仍要灭明教追杀他。我没入日月神教,也没参加义军,可是敌人到处追杀我。我怀方姐少华妹也如此,甚至还没出娘腹。就是罪入。对于敌人,你就别施仁慈,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悟行大师,你的师弟不也是从小被迫杀,你们瑞祥寺不是也被敌人无端烧毁了吗?”
清灵道长道:“南无量佛,善哉,善哉。沐少侠说得对,但是我们不可滥杀!沐少侠心存仁念,放了普善和尚,免得西域少林与中原武林结仇,其举大善!”
沐莹道:“道长谬奖了,其实那个普善来中原后也作恶不少。但是他并未杀过人,他是帮凶,不是首恶,所以我动一念之仁”
唐赛儿道:“战死的这些人中,有不少义军,他们都是我的好弟兄!”她对义军道“把咱弟兄的尸体都收拾好,为他们安葬!”
众义军含泪道:“是。”各自去收拾战场上义军弟兄的尸体。
唐赛儿正欲让大家回去休息吃饭,忽见东方红和云英在哭。一问才知韩五战死了,是为救云英才死的,死得很壮烈,身带数伤,尚舞刀力战,流血过多而死。
沐莹也哭道:“这个韩五兄,是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英雄。他原来是采花贼,被我捉住放了。但恶习未改,后来又去打云英妹的主意,被东方前辈捉住。我为他求情,我们放了他,他从那就改恶从善,今日也真死得其所了!”
大家都为之伤感。查点人数,不见了沐莹的师姊清虚和华山派掌门刘文远、日月神教太行分堂堂主宋兆年,在战场上寻找,果然有他们的尸体。他们都身带重伤,看样子是经过力战而死。
怀方抱着清虚的尸体痛哭,沐莹也泪水潸然。清虚师姐心地颇善,曾给过沐莹很多关怀和帮助,沐莹看着清虚的尸体,追忆过去。感情难抑。
和尘师太、和光师太及清虚众姊妹,也痛哭流涕,誓为清虚报仇。
华山派掌门刘文远,日月神教太行分堂堂主宋兆年,也是大家钦敬的英雄。唐赛儿和沐莹含着泪,亲自收敛了他们。
武先生遭:“敌人大败去了,但是他们决不善罢甘休,我们要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再战。”
大家默然点头。
第二天敌人未来攻。吃过饭大家闲谈。欧阳静欲去鲁王府杀鲁王及其全家。
唐赛儿劝住了他,道:“鲁王那恶贼,我们是要杀的,但是我们要捉住他,明正其罪,然后再杀他!这样对世人也有个奖善罚恶的作用。至于他的家人。只要末跟他作恶的,我们就不要杀。”
欧阳静冷冷不语。
沐莹道:“唐姐姐行事光明磊落,让人敬佩。将来我若访知杀害父母的仇人,也要公开去找他寻仇,采取暗杀手段,与故人还有什么分别呢?”
欧阳静冷冷不说话,许久才道“什么棍子不可打狗?”大家没说话。
清灵道长和东方红很忙,他们给受伤的武林豪杰和义军疗伤。唐赛儿到义军中去查看伤员。给伤员吃药、敷药。
这一天,敌人没来战,平静地过去。
第三天,敌人仍没来战,平静地过去。
第四天,假教主率那帮人又来。这次没有普善和尚,却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志成,另一个是个黑脸莽和尚。
这和尚一露面,清灵道长对沐莹道:“沐少侠,这黑和尚便是少林寺一行大师的师弟,一智大师。”
沐莹很惊讶,对清灵道长道:“奇怪,少林派一向中立、坚持正义,怎么也来助纣为虐!”
清灵道长道:“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这个人由我去对付他。”
二人正说话,陈翠屏纵出人群,向敌群扑去,口中大喊道:“弟弟!成弟——!”却被几个黑衣武土阻住。陈翠屏挥剑前闯,大喊道:“那是不是成弟门快过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陈志成跑过来,扑向陈翠屏道:“姐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陈翠屏道:“弟弟,姐姐离家时,二老尚健在,没想到家庭竟遭此惨变!现在父母罹难,今后咱姐弟就相依为命了,你过来,跟着姐姐走!”
陈志成道:“不,姐姐,我不随你去,我要自己闯荡江湖,为父母报仇,建业扬名,光宗耀祖。”
陈翠屏哭道:“好弟弟,你有志气,为父母报仇,不枉父母生你、养你,这很好。可不能存建威扬名的想法。诸葛亮教育儿子‘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你是少年,应淡泊无欲,不能对名利狂热追求。走!跟我走,咱给爹娘报仇后,就跟你姐夫到桃花源生活。”
杨逢春走过来,对陈志成道:“你就是成弟弟吗?你姐姐天天想念你。今日你姐弟在此见面,是老天可怜你们。今日我们可找到了你,就再不让你走了!”
陈志成看着杨逢春道:“你是谁?”
陈翠屏道:“他是你姐夫杨逢春,是桃源杨家人。”
陈志成道:“谢谢姐夫好意,可是我必须走。我学武一回,不能老死家中,一事无成。”
杨逢春道:“成弟,你姐姐说得对,少年应该淡泊,不忮不求,少年贪欲太重,容易误入歧途。老死家中,不去争名于朝、争力于市,有何不好?比当什么贪官、霸主不强着好多吗?”
陈志成道:“姐夫!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你和姐姐去吧,你必须善待姐姐。”
这时沐莹纵身过来,对陈志成道:“成弟”
陈志成见了沐莹,面现惊诧,欲躲避,但被沐莹拦住,温颜道:“成弟,勿躲我,我有几句话问你。”
陈志成无奈,只得站住:“莹哥,有什么事请讲!”
沐莹道:“其实我要问你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此事为防外人知道,生诸事端,就心照不宣吧——那洞里的东西,请给大哥个交待!”
陈志成道:“好,莹哥如此说;我就坦诫相告。那洞中之物,我全取走了。”他坦然而立,面无愧色。
沐莹道:“好,兄弟痛快!你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你把那些东西交给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陈志成不语。
沐莹道:“成弟,那些东西,你必须交给我,那些武林秘籍你不要传之非人就是了,我不想追究你。那张唐老前辈的遗嘱,我大有用处那批珍宝,是唐老前辈遗嘱里托我交给日月神教的”
陈志成仍不语。
陈翠屏着急地道:“成弟,你究竟拿了沐大哥的什么东西?你交出来就没事了。”
陈志成道:“姐姐,你别管!这些东西,都是我报仇,扬名立业所必须的,我不能拿出来!”
陈翠屏气得青了脸,指着陈志成道:“爹爹一生方正,想不到碰到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爹爹经常教育我们‘财毋苟得’,难道你把爹爹的教导当耳边风了吗?你你竟做出了这样的事,真给陈家丢尽了人!”
陈志成道:“姐姐你不知这批东西是我看着的,我不能一辈子呆在那里,我一走它们便成了无主物,我不取走,别人也会取走的所以我想,我看着的东西,何必便宜别人呢”
陈翠屏怒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这样无行?常言‘受人之托,忠人之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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