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悟性道:“欧阳静的师兄一定不在这里。咱们走吧!”
沐莹道:“不会的,咱们把所有石牢都找过来。”他们又走到第五间石牢门前,斩落石牢门的锁,推开铁门走进去。屋里仍无动静。沐莹打火一照,屋里也是空的,但地下有一个洞。悟性见有洞,持着剑就要下去,沐莹拉住他道:“且慢!小心下边有机关!”说着往洞口扔了一个石块,只听洞口“咕咚”一响,洞口“啾啾啾啾”飞出无数铁蛋,悟性惊得一吐舌。这些铁蛋射在石屋顶上,响了一阵,又纷纷弹回地面。铁珠落尽,沐莹又往下扔了个石块。石块落下:“咕咚”一响,洞里再无动静。沐莹道:“你守洞口,我进去。”说着进了洞口。
洞口里一片漆黑。他打着火,持着火往里走。只见两个人坐在里洞的墙角处,互相以手相抵,在练功。沐莹仔细一看,心头一惊,这二人不是别人,是慕容大哥和怀方姐。他急过去大叫:“慕容大哥!怀方姐!”
慕容季英和怀方只见有人持火进洞,看不见进洞人的脸,以为是鹰爪子或送饭的下人,故意练功不辍。沐莹一说话,仍看不清沐莹的脸,但从声音听出是沐莹,怀方站起来就扑过去。拉住沐莹的手,喜泪盈眶:“弟弟,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见到你!是来救我们吗?”
沐莹道:“姐姐你听我说。你和慕容大哥失踪后,你们杳如黄鹤,一点音信也没有。我急得不吃不睡,唐老前辈出去一趟,才知道你们被一拨天外来客擒住,把你们送到鹰爪子手里,我寻你们不到,只得算了。今日是来救唐赛儿的丈夫,想不到天缘凑巧,竟碰见你们!我们一定能救出姐姐和姐夫。我们走,详情到外边去说!”
慕容季英道“走?能那么容易?我们武功尽失,这里又有大内侍卫把守,我们怎么逃得出这龙潭虎穴?”
沐莹道:“慕容姐夫,别急。一起来救人的还有悟性和尚、桃源杨逢春和唐赛儿的师弟欧阳静,守牢的大内侍卫已经被我们杀了,别的侍卫一时不会上来。我这里还有两个解毒药丸,你们吃下,一会儿武功就可恢复”
怀方问:“弟弟,你身上已没有毒,带这些药丸做什么?”
沐莹道:“我是为给李叔叔和王婶疗毒,才从程见素那里讨来的,想不到能给姐姐和姐夫用上。”
怀方道:“解药李叔叔和王婶还等着吃,我们不能用。”
沐莹道:“我已学会了化功大法,可以替李叔叔、王婶婶化解体内的毒。这两粒药丸你们吃吧,快恢复武功,好抗击敌人。”怀方和慕容吃了药丸。
他们出了石洞。悟性见救出的是慕容和怀方,高兴地拍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沐莹带他们出了石室,对欧阳静和杨逢春道:“这石牢里关的是我怀方姐和慕容季英大哥,欧阳兄的师兄,没囚在这个石牢里。”
欧阳静大急,带着哭声道:“我师兄被囚在哪里呢?他是不是已经?”
沐莹道:“这排石牢全找了,都没有孔兄”
欧阳静道:“是不是我师兄囚在别的地方呢?我们到别处找找吧!”
大家点头。沐莹正要带大家离开石牢。忽见院里东、南、西三面灯笼火把齐明,无数大内侍卫和鲁王家将,持兵刃向他们冲杀过来。
沐莹对众人道:“你们从北面墙出去,然后顺河岸西行。我和欧阳兄找找孔兄,然后迫你们。”
怀方和慕容季英在前跑到墙根。他们咆药不久,轻功尚未恢复,飞不上高墙。悟性和杨逢春跑来,提二人上去。
沐莹和欧阳静上房,窜房越脊,到冲上来的大内侍卫后面,下房后在院里各房前巡行一遍,仍探察不着孔祥和的下落。沐莹道:“欧阳兄,我们快走!明日再想办法救孔兄!”欧阳静无奈,只得跟沐莹出去。
沐莹和欧阳静出院,大内侍卫和鲁王府家将已经追来,沐莹为了拖住敌人,并不逃跑,挥剑截住敌人,一路猛攻,杀得敌人纷纷倒地。
欧阳静没救出师兄,心头愤怒难遣,师传的回风雷剑臻于化境,鬼泣神惊,敌人逢者必亡,他的周围躺满敌人的尸体。他们正在施威,大内统领赵新衣和鲁王侍卫张庆祥率弓箭手跑来,用弓箭对准着沐莹和欧阳静。
大内侍卫和鲁王家将都退下,赵新衣下令:“放箭!”立刻大内弓弩手万箭齐发,箭如飞雨,纷纷向沐莹和欧阳静射去,沐莹和欧阳静将剑舞成两个光幢,把身体罩在中间,将射向他们的箭簇,纷纷拨落地下。
大内侍卫和鲁王家将。越集越多,箭矢越来越密。沐莹运功于掌,向射来的箭簇推去,掌风荡箭矢倒飞。他对欧阳静道:“快撒!”欧阳静,向后一跃,退到箭矢射程之外。沐莹见欧阳静撤出,掏出一包沙粒、金针,投向大内侍卫和鲁王家将。纸包在敌人群里迸开,金针和沙粒四射飞溅。敌人中沙、中针,纷纷后退。沐莹趁敌人乱,一个飞跃,跳出三丈开外,又一个飞纵,已经去远。没受伤的敌人,呼喊着追来,他大减一声:“看针!”手一扬做投物状。敌人屡被他金针所伤,已成了惊弓之鸟,见他扬手,以为又施暗渡金针,急忙退避,他又纵回去,拉了欧阳静道:“快走!”
二人联袂向前跑去,去赶前面的慕容季英、怀方、杨逢春和悟性四人。
沐莹和欧阳静追上慕容季英等人,估计深夜敌人不敢追,坐在一个林边休息。沐莹坐在怀方身边,犹如久别重逢的小弟弟,对大姐姐那么亲热。
“姐姐,”沐莹叫道“我知道你们在鹰爪子手里,怕他们会故伎重演,把你们关在囚仙洞里去折磨,就进洞去救你们。进了洞,见洞里果然囚着人。可是洞里囚的不是你们,却是李叔和王婶。我从那个洞里救出了他们,可是却被敌人炸塌石块封在里面。我用武伯伯传我的龙威神功,推开了封洞口的石块,才出了洞。李叔和王婶身上都中了稣骨散的毒。我为学唐老前辈的化功大法重回泰山腹洞。我从泰山下来想去定州给李叔和王婶送药,不想走到此遇上了这位欧阳兄,在此营救他们,正巧杨大哥也来此,我们来鲁王别墅帮欧阳兄救他的师兄,想不到没救出孔兄,倒救出了姐姐和姐夫--姐姐!那天,你们是怎样遭暗算的?怎么被囚在鲁王别墅里?”
怀方看了慕容季英一眼对沐莹道:“那天我们去泰安买米,下山后到了泰安街上,我和慕容都又渴又饿,就到一个茶馆里吃茶点,想不到一伙神秘人在茶里下了蒙汗药,被他们擒住。我们醒来时,被带到葛云岭一个靛脸老者面前”
沐莹对杨逢春道:“这青靛脸老人一定是圣手如来了?”
杨逢春道:“这可不一定,邯郸武林大会上,他也许是带的假面罩。”
怀方接着道:“青靛脸老者审视了慕容后,道:‘慕容十五剑天下闻名,虽然有了公孙越女剑,但我们学了它仍有好处!’他又审视了我后道:‘她不是和沐家那小子演练过公孙越女剑法吗?逼她给我们演示公孙越女剑法,对我们可大有裨益。’他们中一个五十多岁的黄瘦脸老头道:‘可是他们不会。我们怎么让他们开口哇!再说我们要去魔教,怎么带着他们?不如’”
沐莹道:“姐姐说的这黄瘦脸老者一定是高管家,这小子不会出好主意。”
慕容季英道:“对,下边人都这样叫他,青靛脸老者也对他很高看。”
怀方道:“那个青靛脸老者,对那个高管家道:‘一对尤物,怎能轻易滥杀,就把他们送给大内侍卫吧,他们晚上也是咱属下’于是我们就当礼品送给了魔爪孙。鹰爪子统领赵新衣道:‘这么长的路程,要往燕京运这两个人,可真不容易,而且囚仙石窟又关着李文谦夫妇,不如把他们先囚禁在鲁王府的石牢里,等将来我们再逼他们’于是,我们就被寄押在这里的石牢里我们以为今生再难见天日了,想不到老天保佑,弟弟等人来救出我们。”
沐莹道“弟弟能救出你们,真是天意。你们是被救出了,可不知那位孔兄囚在哪里?把欧阳兄都急坏了!你们没听说鲁王别墅里,哪里还有监牢吗?”
怀方摇头道:“不知道。”慕容季英想了想道:“这里好像还有另一座监狱,是水牢。”
沐莹道:“在哪里?慕容大哥,快说!”
慕容季英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有一次给我们送饭,打开了洞口,听得洞口上两个人谈话。一个人道;‘老弟,你为何提来两份饭?’另一个人道:‘那一份送到水牢里,你不知道水牢里还有一个人吗?’我才知道这里还有个不牢,里边囚着人。”
林莹道:“那个孔兄,一定是囚在水牢里了,明夜我们去救!”
欧阳静:“师兄牢中受罪,欧阳静寝食难安,我要今夜去救。”说着欲往回里走。
杨逢春道:“欧阳兄不可,孔兄若果囚在水牢,他们将亡羊补牢,防范更严,今夜去救,等于龙口夺珠。要救人,必须乘其不备,就是武功高如沐老弟和欧阳兄,今日不是敌人未备,也难救位慕容大哥和怀方姐。你今日去,只会打草惊蛇,非但救不出孔兄,反而会给以后救孔兄增加困难。”
欧阳静想了想,含泪拧眉,低头不语。常言“一人向隅,满座不欢”见欧阳静沉默,大家为之恻然,林边一时沉默。
沐莹救出了怀方姐,心里高兴。为打破此僵局,找个话题道:“看意思。那青靛脸掌握方景纯、马瑞朋等武林败类,能掌握日月神教中大多数教徒,还能掌握林大兆等鹰爪子,势力非常之大。他能左右武林动向那也罢了,为何能操纵鹰爪子们呢?真是让人费解。”
慕容季英如今重见天日,武功亦恢复,心情畅快,也论道:“常言‘为舆者,愿人富贵,为棺者,愿人夭亡,利之所在也’。据说林大兆等鹰爪子欲灭日月神教,欲灭武林,圣手如来正可以互相利用也,所以狼狈为奸。”
杨逢春道:“从邯郸武林大会上,可以看出,那群想称霸武林的神秘人和林大兆等结合得很紧”
沐莹道:“慕容大哥说得很对,他们是利之所在,互相利用。结合得紧,倒不一定。他们都是鹰隼,饥则附人,饱则高扬。别看现在林大兆等如猫趋腥,如蚁附蜜,说不定将来犹如鸡雏,今日相呼,他日相争。”
怀方道:“可是,弟弟,他们分裂,那是将来之事,现在他们狼狈为奸,对我们的危害不可低估哇!”
沐莹道:“对,姐姐。他们中的确不乏武林高手,那个圣手如来,那个假教主,武功的确登峰造极,但是他想仗恃武功,称霸武林,那也不能够。我们可以交流各派武功,取各派武功之长,胜过他。”
杨逢春问:“沐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沐莹道:“各派武功都是智慧的结晶。揉合各派武功为一体,取其所长,避其所短,就等于集大家的智慧于一身比如我使的公孙越女剑吧,先父是将公孙剑、越女剑揉为一体了,便名噪当时,现在我又将慕容大哥和慕容十五剑,我师父的峨嵋剑,杨大哥的流云剑,欧阳兄的回风舞雪剑都揉进去,威力就更大些。”
慕容季英:“原来弟弟早把我和怀方剑法偷学了,你还往里揉各派剑法,真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啊!”沐莹大笑:“我的确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啊,但是,将来这种剑法我自己可不敢独据呀!”
欧阳静冷冷望着沐莹。杨逢春对沐莹道:“你真贪得无厌、觊觎各家剑法?”
沐莹道:“我不是觊觎各家剑法,我是觊觎一种比我家剑法更高的剑法。”
大家一凛。沐莹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先把我家的公孙越女剑法拿出来让大家学。现在那个圣手如来要杀我,那个假教主掌握的日月神教要杀我。大内鹰爪子要杀我,方景纯、马瑞朋等要杀我,为什么?他们就是要得到我的家传剑法,或者消灭我的家传剑法,假若我把这种剑法传给我所有的朋友,他们追我一人,杀我一人,也就没有意义了。”
大家释然,只悟性愣愣道:“你是让大家替你当灾呀!”
杨逢春解释道:“悟性师父,沐兄弟可不是这个意思。这的确是个消弱武林灾祸的办法。”
悟性想了想:“什么好办法?若是他们那边各派武功也大杂烩起来,和我们不是半斤八两吗?”
沐莹道:“他们互相勾心斗角,是不会拿出真功夫传人的。”
悟性想了想道:“那时候的剑法;叫什么剑法?叫公孙、越女、慕容、峨媚剑法?”
沐莹想了想道:“我想世上刚创宝剑这种武器的时候,一定是只有一种剑法或无剑法。现在各派剑法融而为一,不还是等于一种剑法或无剑法吗?我若起名字,就叫混元剑法。”
怀方道:“弟,真如此,不是不分泾渭,并收蒿艾了吗?”
慕容季英道:“怀方,其实这倒没什么,任何剑法,既然成一种剑法流传,就有其一定的优点。我们只要对它披沙拣金,披榛采兰,都是可以利用的。另外剑使如何,并不全在剑法”
怀方道:“英哥是说嫫母打扮得好,就可变成西施?!”
慕容道:“怀方,这是抬扛的话。嫫母怎么打扮,也不能变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子。可这与使剑是两回事,无论怎么好的剑法,力巴使出来,也不会有威力,无论什么剑法,让王重阳使出就威力无比,这要看一个人的资质和悟性。”
大家点头。沐莹道:“正是这样。今夜我们先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救孔兄才精力足!”
第二天夜里,沐莹等结束停当,又奔鲁王别墅。头动身,大家研究了这夜的行动计划。他们想,水牢既和石牢顺路,又是有水的地方,地址一定是那湖心亭。
他们进院后,直奔湖心亭。院里没什么动静,但他们仍十分谨慎。到了湖边,他们按计划行事:怀方和杨逢春守湖边,别人都顺曲桥栈道到湖心亭去劫牢。
沐莹带大家顺雕栏栈桥走到湖心亭。
湖心亭正居湖心,四面环水,只东西有栈桥相通。亭里非常静。院子静,湖静,亭更静,静得让人六神无主。
进了亭,沐莹打着了火照地下,地下果有一块石盖板。沐莹用手势暗示大家退后,大家退出亭外。他掀起盖板,立即跳开,但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仍不信里边没设机关,扔下一个石鼓试验,只听石鼓落在石磴上“骨碌碌”滚动的声音,随后“噗嗵”一声空响落在水里。沐莹打着了火,带头进洞。洞内有石磴,下了八九级石磴,到了一个地下室的门口。巷壁上装着灯,沐莹点着了灯,但灯火幽暗,他们犹如进了一个幽冥世界。
沐莹用火照,地下室是水,只见一个大铁笼立在水中,铁笼中四周都有内向尖钩伸向中央,使中央只剩一处仅能站人的地方。里边站着一个人。欧阳静挤到前面大叫:“师兄!孔师兄!”那人无任何反应。沐莹举火照看,只见这人对着石磴的这面,身上露出水面的部分,遍是血迹,身体向后微仰,后背被尖钩挂住,头微倾,已经死了。
欧阳静见了这惨不忍睹的情形,仿佛没见,只淡淡地道:“老贼好狠,我师兄已遭毒手了!”说罢拭了一下剑,往外就走。
大家略感诧异,跟着他向外走去。都想:“他看见师兄这样惨死,为什么不激动呢?”
欧阳静迈着沉稳的步子,上了最后一个石磴,忽然站住。大家看去,洞口又被石盖板封了。他静静地看石盖板,见石盖板下有钢条、弹簧、挂钩,他断定石盖板连着什么机关,他掀了石盖板,不动。他用剑砍了砍石盖板下的钢条、弹簧、挂钩,均砍不动,望着石盖板瞠木结舌。
沐莹见状,走到前面:“欧阳兄,让给小弟试试。”
欧阳静没说话,退到旁边看着。沐莹挥宝剑,只听“砰砰砰”响了三下,石盖板上的钢条、弹簧、挂钩全断。他默运龙象神功,双手推向盖板:只听“噌”的一声,石盖板飞起“吭”的一声,撞到亭子顶上,然后又“哐当”一声落地。
沐莹第一个飞身窜出洞口。只见一个大内侍卫守着洞口。但这个侍卫被洞口飞起的石盖板吓懵了,他不知石盖板为什么会飞,躲过石盖板之后,还没回过神来,已被沐莹一剑刺死。
欧阳静第二个窜上。他出洞口,直奔亭门,长剑一挥,杀了一个守亭门的大内侍卫。冲出门外。大家跟出去。大家一出亭,看到外边形势大变。那个假教主、林大兆,还有鲁王侍卫张庆祥带领大内侍卫、鲁王家将和一些不明身分的人,围住了湖心亭,已把杨逢春和怀方逼到栈桥上。
岸上林大兆和假教主指挥弓箭手对着扬逢春和怀方放箭。杨逢春将剑舞成一个光幢挡箭,掩护他和怀方后退,二人来到亭边。
杨逢春道:“一个自报日月神教教主的人,武功好厉害,把我们逼入栈桥”
沐莹道:“他可能就是那圣手如来,他要骗取日月神教教主的身分,因此假冒原教主唐老前辈之名。”
杨逢春道:“哦,原来是他!怪不得他的刀法我看着很眼熟。上次邯郸武林大会上,我就觉着这人的武功眼熟,只是想不起他是谁。后来我想起,他那刀法,是参照我杨家的黯然消魂掌和流云飞雪剑法变化出来的。变一招一式,为一招多式,所以刀法那么快捷无伦。”
沐莹问:“那么此人与桃源杨家有什么源渊?”
杨逢春道:“他是我家的前辈叛逆,论辈分该是我的祖辈,但是我还没出生他就叛出杨家,和杨家断绝一切干系。这次逢春出桃源,就是奉祖命来打探他的消息,他若在外边作孽,我回去报告祖父,祖父就会亲自出来清理门户。”
沐莹道:“你何不在他不备时呼他的名字,看看他答应不答应”杨逢春点头。
此时,湖岸上的人,用弓箭把他们逼退在湖心亭。亭外箭矢如雨,封锁着一条六七丈长的栈桥,沐莹他们只有退缩在亭子里。
忽然岸上大哗,一个大内侍卫,点着了一条火药捻子,药捻子发着“嗤嗤”声,放射着火花,向栈桥延烧过来,眼看这了栈桥,贴着栈桥桥板的下面向湖心亭延烧。药捻子的火花,烧过木质栈桥,使栈桥着起火来,火声“噼吧”烧得栈桥节节掉落。药捻子燃烧得很快,迅速缩短着燃烧点和湖心亭之间的距离。五丈,四丈,三丈,两丈眼看就剩了一丈,这一丈烧完,马上就会一声巨响,湖心亭和里边的人,一齐飞上天空,尸骨无存。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沐莹冲出去,一个燕子掠水,身子从桥下掠过,一挥宝剑,斩断了栈桥下的药捻,药捻断了,湖心亭保住了,但是栈桥已经着火,不断有带火的桥柱、桥板掉到水里发出“嘶啦”声。桥板的燃烧虽不如药捻的燃烧疾速,但是仍向湖心亭燃烧,借着风势,也燃烧得相当快,隔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要烧到湖心亭,火烧到湖心亭,湖心亭同样爆炸。他们要保性命,必须尽快离开湖心亭。
但是,栈桥已被烧断了,从栈桥的烧掉处到岸上约四五丈远,无论轻功多么好,也纵不到岸上,何况火燃烧非常炽烈,不能上前?
杨逢春立在亭口,测量了一下亭口到湖岸的距离问:“谁的轻功好,踏着那栈桥烧断的桩,能过去吗?”
沐莹和慕容季英打量了一下,有信心地:“行!”
杨逢春道:“我们开路过去!”说罢持剑一纵身,身子凌空跃起,施登萍渡水轻功,落在两丈外一块漂着的木板上,脚一点又弹起,落在一个烧断了的木桩上,立即弹起几个起落,已经近岸,他舞着剑,纵到岸上,杀入敌人群中。
沐莹和慕容季英也各施展登萍渡水轻功,杀上对岸。
原来在敌人点燃药捻后,估计沐莹他们难逃厄运,全都松弛了戒备,大部弓箭手,连弓箭都挂起来了。谁也没料到杨逢春等人能用登萍渡水轻功?攻向对岸。既至发现他们的意图,他们已近湖边,敌人想截杀他们于湖中,已经措手不及了。
假教主见杨逢春等上岸,上去拦截。突然杨逢春大喝一声道:“杨文中!还在武林作孽吗!?”假教主一惊,脸色出现惶恐,在他这一走神之间,沐莹已施展紫燕点水功夫,脚在水中断木桩上点了几点,飞到岸上,宝剑一递,向他攻去。他出剑化解不及,只得纵身后退。林大兆过来,攻向沐莹。此时,慕容季英施展登萍渡水过来,一跃上岸,迎住林大兆。
杨逢春、沐莹、慕容季长剑飞舞,自岸向外,点点推进,假教主、林大兆,张庆祥带领众敌人拼命拦截。
杨逢春认为假教主定是杨文中,越过几个敌人,直奔他冲杀过去。二人虽不是仇人,但是杨家世居桃源,淡泊名利,把庄子“人到无求品自高”做为家训,对眼前这个砍当武林盟主的杀人魔头恨入骨髓,他用嫡传杨家剑法的狠招攻向杨文中,二人战在一起。
沐莹受过林大兆等鹰爪子的残酷折磨,又遭林大兆等布剑网无情追杀,与林大兆是死对头,他直奔林大兆。
慕容季英和怀方也在鲁王府受了折磨,他恨鲁王府的家将和侍卫总管,他上岸后,直奔鲁王侍卫总管张庆祥。
张庆祥四十上下年纪,逞强好勇,仗着一手好剑法,扬名武林。他原是大内副总管,被鲁王要来当侍卫总管。他武功好,又会巴结奉承,对鲁王忠心耿耿,因此鲁王对他言听计从。给鲁王出了不少坏主意。杀孔祥和与用炸药炸湖心亭以灭沐莹等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近几天他得到密报,说有一冷面壮年人探听鲁王府的地址和孔祥和的囚地,就暗加小心。昨夜慕容季英和怀方被救出,他就知道是为救孔祥和而去错救了人。因为慕容季英和怀方被囚禁在鲁王府,外人绝没人知晓。他也估计到,要救孔祥和的人,没救出孔祥和决不放手,因此他一手布下了这陷阱。他见阴谋没能得逞,狠拧长剑迎上慕容季英,二人好一场厮杀。
岸上杨逢春、沐莹、慕容季英缠住了敌人中三个武功顶尖人物激斗,栈桥头便没有高手把守,欧阳静、怀方轻功均臻化境,从湖心亭飞过水面到岸上,虽不易,但情况允许他们从容,他们均用登萍渡水过去了。悟性见众人都离了湖心亭上岸,他大急,也施展登萍渡水轻功飞向湖岸。可是他轻功虽好,但身体太重,使落脚点早了一点儿,没踏上木桩“噗通”一声,身子跌在水里。好在水不太深,他趟着水,跑到岸上。此时欧阳静和怀方正在奋战,给他安全上岸创造条件。他上岸后,三人一起去杀围攻他们的敌人。
欧阳静的师父诸葛绪言是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之后裔。晋时,诸葛家族隐没深山,专攻武术。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几代,一直蛰居未出。至诸葛绪言的父亲一代分光错影剑法,回风舞雪剑法便天下独步,不过诸葛家人终身不出深山、因此剑法造诣如何鲜为人知。到了诸葛绪言一代,仍稳居未出。诸葛绪言没有后嗣,他怕诸葛家武术失传,便出山物色了三个徒弟,把身上武功倾箱倒箧传给三人。欧阳静出徒最晚,吃了师父的“偏饭”这也是他剑法精妙得天独存的原因。欧阳静心怀仇恨,不顾性命,回风舞用剑法,又增加了几成威力。只见他用剑的光幢护体,敌人绝难攻入。他夹攻夹守,攻守自如,用大雪纷飞,狂风卷雪,回谷旋风等一招多式变招,向张庆祥猛攻。
张庆祥不愧是大内的第二号人物,快剑使得只见剑光,不见身影,他快剑使出横划天河、急洪倒泻、狂风荡柳等怪异招术,将欧阳静的剑招儿一一化解。
欧阳静大怒,飞身跃起,用分光错影剑一个雷劈华山,剑炫寒光,颤动而下,剑光使张庆祥目眩神迷,只看着剑光,不知怎么避剑。剑近头顶,才一偏头,欧阳静的长剑从他肩上刺入,剑没二尺。欧阳静又一个身子倒旋,双足踢在张庆祥身上,踢得他的身子从剑上脱出,往前跑了二丈有余,扑倒在地,鲜血喷涌,立即毙命。
欧阳静杀了张庆祥后,又攻其他鲁王侍卫,他把对鲁王的仇恨,发泄在那些侍卫身上,立刻十余个鲁王侍卫伤亡剑下。长剑挥处,无人抵挡,直向内宅深处杀去。
沭莹知道他是去杀鲁王,非常着急、不是他认为鲁王不该杀,而是认为鲁王杀不了。一般来说,一个王,都要有数百个武士护卫,这些武士,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敢死之士,你杀得了十个、二十个再武勇也杀不了所有的,最后还是得遭到剩下之人杀死或擒获。
沐莹想抽身去追欧阳静,可是林大兆缠住他,不让他脱身。他非常着急,想制住林大兆去阻止欧阳静。他右手一晃剑使一个虚招,引得林太兆去招架,他就抽身而退。林大兆去追,他反手一个力划鸿沟,向林大兆击去。林大兆急用摧山掌相迎,二人的掌接实“啪”的一声,震得沐莹往前跑了好几步,林大兆也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样,林大兆与沐莹相离已较远了,他见有机可乘,几个跳跃,去追欧阳静。他已跑出很远,才停步对杨逢春等喊道:“杨兄!你们快脱身!到前面去等我们!”喊完话奔向内宅,去追欧阳静。
可是,已经晚了。欧阳静已进了内宅,房上已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无数弓箭手用箭雨把他阻住。
沐莹挥剑往前攻了几次,想攻入内宅救出欧阳静。但是均被密如雨点之箭射回。他欲进内宅,进不去,退回去,又不放心欧阳静。正在两为难,离他较远处,欧阳静飞出,满身血迹,身上中箭。沐莹大急,欲杀过去,被房上箭雨阻住。他只得舞剑前进,可是这样前进速度慢了很多,及至他跑过去,欧阳静已跳过墙,逃走了。几个侍卫也欲跳墙追去。沐莹不顾剑矢,舞剑过去,阻住欲追欧阻静的大内侍卫,他正与那几个大内侍卫斗,林大兆和杨文中都跑过来,齐袭向他。
他向湖边望去,那边已经平静。他知道怀方姐他们逃了,也飞身上墙,向外跳下。
林大兆和杨文中带领侍卫们向外追去,沐莹装着要使暗渡金针的手势,吓得林大兆、杨文中等人纷纷退身躲避,他乘机飞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