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兄台先别问为什么,请把这门户的情形见告。”
“影子人”一披嘴,扮了个鬼脸道:“所谓‘百花门’,顾名思义,就是完全由女人组成的一个门户。既神秘,又肮脏,究其实,就是老鸨门,关内各大码头所有的青楼妓院,都由该门暗中控制,专敛风月之财”
田宏武的心顿往下沉,月娘落人她们的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妓女婊子,竟然也开门立户,心念之中,尴尬地道:“这也算是江湖门派?”
“影子人”道:“邪门,武林中没人承认它是个门户,而该门也从不与任何正派门户打交道,你怎会忽然问起这件事来?”
田宏武不得已,把月娘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影子人”抓了抓头,道:“这件事倒是非管不可,不过,眼前有件更重要的事”
田宏武轩眉道:“什么事?”
“影子人”道:“你先沉住气,我告诉你,‘复仇者’到山后谷中找‘悟因’和尚去了,这是件大事。”
田宏武全身一颤,栗声道:“他去了多久?”
“影子人”道:“一点不错,他去了大约半个时辰!”
田宏武震惊莫名“悟因”和尚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位奇僧“复仇者”为什么会去找他?
上次他要自己传话,约见“复仇者”“复仇者”不赴约,现在却自动找了去,这是为什么?心念之中,激声道:“复仇者为什么要去找那邋遢和尚?”
“影子人”道:“判断他可能是‘武林至尊’!”
田宏武登时星目大张,脱口道:“武林至尊?”
“影子人”道:“不错,但只是可能,这须待事实证明!”
田宏武道:“不是说‘武林至尊’隐居在太白山中么?”
“影子人”道:“这一点也不错,人是活的,可以随意行动,对么?‘复仇者’如此判断,有三个原因,第一、江湖上早就传说‘武林至尊’出家当了和尚,第二、四大堡的人,对他十分恭敬,不敢稍微违忤。第三、他的来路不明,而且功力奇高。”
这么一说,田宏武倏地想起了上一次被四大堡高手围攻“雷堡”堡主万明煌在自己剑下断臂,结果“悟因”和尚现身,四大堡高手不战而退,这一点实在可疑,但没有去深想原因。
心念之中,道:“我们怎么办?”
“影子人”道:“如果‘悟因’和尚真的是‘武林至尊’,便用得上我们了,他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不得而知,也许‘复仇者’应付不了,所以,我们最好立即赶去。”
田宏武大感振奋,这一来便可看到“复仇者”的真面目了,当下兴冲冲地道:“那我们马上动身!”
两人出屋,沿小道朝邙山奔去。
路上,田宏武不断地想:“如果证实了‘悟因’和尚便是‘武林至尊’,太白山之行便取消了,如此,免不了要兵戎相见,反友为仇,武林中的事,实在太难说了,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熟路轻车,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悟因”和尚守护续缘怪石的谷口。
“影子人”道:“是这里么?”
田宏武心情有些紧张地道:“没错,就是这狭谷。”
“影子人”道:“你怎么知道?”
田宏武道:“小弟曾经来过。”
两人双双扑入谷中。
田宏武惊叫一声,停了身形,只见那方续缘石,业已四分五裂,碎成一大堆,不见半个人影,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影子人”惊声道:“怎么回事?”
田宏武道:“怎么不见有人?”
“影子人”目光一阵扫瞄,道:“看这些碎岩,似乎是动过手的迹象”
田宏武在想着“血秀才”的事,这续缘石是为“血秀才”而设的,破石续缘,不知道其中包含了一个什么样的惊人故事。
但毋庸置疑,只有“血秀才”才会击破这方巨石“悟因”和尚与“复仇者”即使真的动了手,谁也不会把掌力指向这块顽石,如果不是功力奇高的人,认真对石发掌,是不会被震碎的。
那到底此地曾发生过什么情况呢?
“影子人”当然不知道这故事,略作思索,道:“我们深入其谷里去看看?”
田宏武突地想起半月前与“悟因”和尚的约言,忙摇手道:“慢着!”话声中,奔近岩壁,伸指朝岩隙中一探,钳出一张字条,看了看,微一摆头道:“不必找了,‘复仇者’即使来,也离开了!”
“影子人”一个纵步,到了田宏武身边,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田宏武扬起手中字条道:“这是小弟与‘悟因’和尚的约定,他要小弟有事时到此地来找他,如果不在,他会留言,照字条上的说法,他已经在三天前离开了。”
“影子人”怔了怔道:“没说去哪里?”
田宏武道:“有,是去荣阳,但说如过了三天,便不必去找,十日之后再来此地。”
“影子人”沉默了片刻,突地重重一击掌,道:“是了,我明白”
田宏武困惑地道:“兄台明白什么?”
“影子人”不答所问,匆匆地道:“我得马上走,你走不走?”
田宏武道:“去什么地方?”
“影子人”略作迟疑,道:“我看我们现在分手吧!”
言中之意,是不愿田宏武同行,田宏武当然听得出来,这勾起了他以往对这种故神其秘的态度更加憎恨,淡淡地道:“那兄台就请便吧!”
“影子人”面带歉然之色道:“老弟,有事我会通知你,你无妨朝荣阳这一路来。”
田宏武心念一动,道:“太白山还要不要去?”
“影子人”道:“这个只好暂缓一步,等证实了‘悟因’和尚的身份之后再说吧!”
田宏武点了点头。
“影子人”一晃而没。
田宏武突地想起还不曾问明“百花门”的舵坛所在地,大叫一声:“兄台慢走!”他以同样快的速度追了出去。但只这一步之差“影子人”已去得没了踪影,谷道分歧,不知道他走的是哪一条路。
他呆了一阵,又想到了续缘石被击碎之谜,于是,转身折返原处。
续缘石后,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好奇之念,愈来愈炽,田宏武鼓起勇气,越过石堆。
石堆之后,谷道更窄,两旁的石壁,如刀砍斧削,顶上成了一线天,日光照射不到,显得无比的阴暗。
谷道不深,约莫七八丈之后,豁然开朗,是一块小小的盆地,峭壁围环,形成了一口巨井,上望可见飘浮的白云。
田宏武怀着忐忑的心情,目光游扫之下,突然发现靠居中堑脚处,有一个洞穴中坐着一个人,面里背外。
仔细一打量,一颗心登时抽紧了,那背向外坐着的人影,赫然是魔中之魔“血秀才”果如所料,续缘石是他劈碎的。
他坐在洞口做什么?
洞里是什么?
田宏武想退去,但又撇不下好奇心,如果不退走,被对方发觉了,可能又是一场恶斗。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血秀才”已经开了口:“田宏武,你胆子可不小,竟敢公然闯进来?”他没回头,像后脑长着眼睛。
田宏武心头“咚!”地一跳,硬起头皮道:“在下来找那和尚,见巨石已破,所以进来看看。”
“血秀才”冷冰冰地道:“你过来!”
田宏武一方面是好奇,另方面是仗着新习成的玄妙身法,至不济可以全身而退,于是举步走了过去,在“血秀才”身后两丈之处停住。
洞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倒是他发现了洞口石壁上的题字:“莫道三生定,缘断不可续:顽石凭寄语,愿君终彻悟。”
这是女人的口吻,不知是什么意思,想来洞里必是那“悟因”和尚所称的女施主,无疑地窟中人与“血秀才”是情感上的纠葛。
“哈哈哈”“血秀才”突地放声狂笑起来,笑声在四壁间激荡,回应不息,使人有置身怒海狂涛之感。
田宏武虽然是豪雄,不由也心颤神摇。
久久“血秀才”收敛了笑声,霍地站起身来,转面对着田宏武,目中碧芒大盛,平素惨白的死人面,竟然泛出了红晕。
田宏武立即全神戒备,表面上颇显从容地道:“阁下看来有话要说?”
“血秀才”狰狞地道:“老夫要杀人!”
田宏武俊面一沉,手中剑本能地横了起来,一手把剑柄,一手抓剑鞘。
“血秀才”突地收回了目芒,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沮丧地道:“她不许我杀人!”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田宏武听。
田宏武松了口气,趁机道:“洞中人是谁?”
“血秀才”双睛一瞪,碧芒又现,但又那么一闪即逝,死人面上起了一阵抽扭,好半晌才栗声道:“不许问!”顿了顿,又道:“那和尚没告诉你?”
田宏武摇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说过,除了半月前在下适逢其会所听到的。”
“血秀才”没开口,徐徐转过身去,面对洞穴。
奇怪,洞里为何没有动静?
田宏武心念难转,这是别人的私事,自己没理由刺探,于是,启口道:“对不起,在下告辞!”
“血秀才”冰声道:“不许走!”
田宏武窒了窒,道:“什么意思?”
“血秀才”道:“老夫请你办件事!”
田宏武心中一动,道:“什么事?”
“血秀才”音调突地变为凄怆地道:“老夫进洞之后,请将洞口用石头封堵,外面的谷道也请尽量封死,老夫一生不求于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愿意么?”
田宏武不由骇然大震,期期地道:“这这是为什么?”
“血秀才”声音有些僵硬地道:“江湖中不该再有老夫的名号了!”
田宏武想了想,栗声道:“对不起,歉难照办!”
“血秀才”道:“你不愿意?”
田宏武道:“别的可以,要在下帮助人死,办不到!”
“血秀才”回过身来,面色呈现一片不正常的酡红,看了令人心悸。
田宏武心想:“他为什么要死,这简直不可思议?像这种魔头,死了也是武林之福,不过帮助人结束生命,却是不人道的事。”
“血秀才”咬了咬牙,道:“你真的不愿意?”
田宏武轩钉截铁地道:“不愿意!”
“血秀才”面皮一抽,道:“别迫老夫杀人!”
田宏武冷漠地道:“杀人么?阁下恐怕无法如愿。”
“血秀才”反而叹口气,声音一缓,道:“老夫有自知之明,这一生造的孽不少,所有正道之士,无不希望老夫死,老夫也曾数次起意要杀你,现在老夫志愿结束生命,你该额手称庆,为什么你却不答应了?”
田宏武道:“加上洞中人是两条命,对不对?”
“血秀才”脸孔扭曲得变了形,惨然一笑道:“昔年红颜,而今白骨,洞中人已经死了三年整了,那和尚来时,正好赶上她断气,老夫如果不违约破石而入,至今还蒙在鼓里,一心想续缘”
田宏武惊震莫名地道:“什么,洞中人已经辞世三年了?”
“血秀才”点点头道:“不错,已经化为骷髅了!”
田宏武凝视了“血秀才”片刻,道:“阁下为什么要死?”
“血秀才”道:“缘断不可续,盟誓犹能践!”
田宏武大是感慨,他了悟到人总是人,人性不致完全泯没“血秀才”是魔中之魔,满手血腥,一身罪孽,想不到竟也会以死酬情,洞中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会使“血秀才”如此死心塌地?
他的年岁已不小了,这颇耐人寻味?心急之中,脱口道:“原来阁下是想以死酬情,洞中人是阁下的红粉知己”
“血秀才”大声道:“她是我的妻子!”
田宏武又是一震,栗声道:“是阁下的夫人?”
“血秀才”仰首向天,脸上浮出一抹惨笑,久久,才放下脸道:“索兴告诉你,老夫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是老夫的发妻,
曾有誓约同生同死,她反对老夫杀人,屡劝不听,于是她一气离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夫曾恨她,要杀她”
田宏武睁大了眼,静静地听着。
“血秀才”沉默了片刻,又接下去道:“十七年前,老夫我到了此地,是无意间碰上的,她立了那‘续缘石’,要老夫破石续缘。当然,她算准了老夫之力不能破石,于是订了七年一试之约,两个七年过去了,老夫恨得几乎发狂,于是变本加厉地杀人,现在是第三个七年之约之半,老夫无法再等了,可是”
田宏武忍不住道:“可是已经迟了?”
“血秀才”努力一挫牙,道:“不错,是迟了,老夫应该及早醒悟的,她订这七年之约,用心良苦,她所忍受的痛苦,更甚于老夫,她的本意,是要老夫苦练武功,以求破石,这样就无暇再在江湖上造孽,老夫到今天才发觉,但一切都太晚了。”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血秀才”也会流泪,实在是令人想不到的。
田宏武摇摇头,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受。
“血秀才”又道:“漫长的岁月,无尽的折磨,她的生命枯萎了,她自己折磨死了自己,但老夫是罪魁,除了以死践盟,老夫还能做什么?”
田宏武默然。
“血秀才”又道:“现在你答应了么?”
“”“你非答应不可,将死之人,不言谢了!”说完,转身蹒跚人洞。
田宏武想出声阻止,但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血秀才”已消失在洞中。
田宏武的心情很矛盾“血秀才”一百个该死,这种人不值得怜悯,别的不说,单拿以“盗元大法”趁危夺取“闪电手”的全部真元这一点来论,的确是人神共愤,百死难偿,但眼睁睁看他去死,又觉得有些不忍,这是人性仁心,与交手搏杀不同。
可是事实上他没有理由阻止他不死,让他活着流人血么?
犹豫了片刻,他下意识地移步走向洞口,不见人影。
于是,他走了进去,洞径曲折,眼前是间石室,目光扫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根根倒竖起来。
石室地上,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血秀才”直挺挺地躺在骷髅旁边,并头齐足,那情景实在怕人。
他走近前去,伸出颤抖的手一探“血秀才”已经气绝了,看来是自断心脉而亡,收回手,倒退了两步,摇头叹息了一声。
一代魔王,为情而死,在武林中可算是一段惊人的传奇。
这情景使他不忍再看下去,于是转身出洞,照“血秀才”生前所托,搬些石块,把洞穴封死。
就这样,魔中之魔长眠了,堪怜的是他的妻子,泉下有知,她是否抱恨嫁错了人?
到了谷口续缘石处,他又以掌劈了些石岩,堵塞谷道。
事完,已是申牌时分了。
他又想起了江湖第一美人月娘,他后悔没曾向“影子人”问明“百花门”的舵坛所在,这是件大事,如果月娘有什么意外发生,怎对得起死去的“宇内狂客”
“影子人”要他朝荣阳这一路去,是什么意思?“悟因”和尚的留言分明说三日之后便不在荣阳
他不能不去,查证“悟因”和尚的来历,为了小秀子一家复仇,也是一件大事。
于是,他踏上了路。
口口口口口口
望京楼是汜水城外长街上最大的一座酒楼,豪华谈不上,但由于当道,所以生意兴隆,车马不绝。
田宏武已经赶了一夜一天的长途,人着实乏了,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巴巴地赶到荣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影子人”的一句话?
他想想,先打尖消消疲乏,然后进城投店。
于是,他进了“望京楼”
“楼上雅座!”小二直着喉咙喊了一声,立即上前哈腰肃客,堆下一脸不得不笑的笑容,低声道:“公子,请楼上坐,比较清静!”
田宏武的穿着仪表,小二一眼便看出是肯花钱的客人。
上了楼,小二引着到临街的窗边座头,挪了挪椅子,道:“公子,用点什么?”
田宏武道:“拣你们店里拿手的做几样来,酒可要上等陈绍。”
“是!”小二哈了哈腰,布上杯筷,倒了盅茶,下楼去了。
田宏武一抬头,接触到一双醉眼,正望着自己,再一辨认:不由大喜道:“徐兄,幸会啊!”说着欠身拱了拱手。
对方正是月娘的爱人除斌,恰好是邻座相对,他像是喝醉了。
徐斌双手一按桌面,把身形坐得笔直,红着眼道:“田少侠,太巧了,我正要找你”田宏武道:“徐兄要找小弟何事?”
徐斌身形晃荡了一下,道:“月娘配少侠,天造地设,正是一对”
田宏武眉头一皱,道:“徐兄在说些什么?”
徐斌打了一个手势,道:“我早知道月娘倾心于你,我不怪她,你田少侠的确比我强。”
田宏武啼笑皆非,尴尬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徐斌哈哈一笑道:“当年红拂夜奔李靖,也是件武林佳话。”
田宏武道:“徐兄是醉了么?”
徐斌举杯饮尽,一照杯,道:“酒醉心明白,我不是在讲酒话。”
此际才只日落时分,酒客还没上座,座间仅稀稀落落的四五人,一些路过要打店的,都集中在楼下。
田宏武突地明白了过来,吁了口气,道:“徐兄,月娘失踪了是么?”
徐斌瞪眼前道:“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装佯?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要向你挑战,因为我是男子汉,这种人丢不起。”
田宏武压低了嗓子道:“徐兄,你误会了,我也正在找月娘,她已经落入邪门人物的手中,如果不赶快救她出魔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徐斌虎地站起身来道:“是真的?”
田宏武正色道:“这怎能说假,是前夜的事,小弟正急着找对方的窝巢”
徐斌的酒意消了一半,栗声道:“对方是何许人物?”
田宏武道:“百花门,听说过么?”
小二端来了酒菜。
田宏武待小二转开了才道:“徐兄,移座这边如何,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徐斌依言移到田宏武座上,讪讪地道:“刚才小弟出言不逊,多有冒犯,请田兄原谅!”
田宏武爽朗地道:“月娘失踪,徐兄心里很急,小弟是知道的,毋须挂齿,把杯箸移”
徐斌忙摇手道:“小弟已经过量了,田兄请用吧!方才提到‘百花门’是怎么回事?”
田宏武是着实饿了,一面吃喝,一面把在鬼宅碰到月娘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余的略去不提。
徐斌听完之后,激动地道:“这便如何是好,小弟可是头一遭听到这门派,对方既然不与任何江湖帮派来往,要打听可相当棘手?”
田宏武沉思了片刻,道:“办法是有不过,目前的困难是对方已经认识小弟,徐兄既然与月娘在一起,当然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目”
徐斌苦着脸道:“田兄无妨说一说办法?”
田宏武道:“行不通的,小弟的办法是拣最大的风月场所去探索,对方在这一带各大码头,都设有分坛,但我们一出面,对方便认出来了,所以行不通。”
顿了顿,又道:“月娘到底如何失踪的?”
徐斌喘了口气道:“那天在邙山料理完她祖父的后事之后,司徒姑娘要她一起到她家去住,月娘不肯,于是小弟与她一路,在洛阳一带查那杀她祖父的凶手,但一直查不出端倪,三天前一个早晨,她单独离开客栈,一去不返,就这样她失踪了。”
田宏武的情绪,顿时紊乱起来,他不敢说出彩轿中人便是谁也惹不起的“武林王母”双方之间的恩怨他不清楚“辣手仙姑”司徒美的态度也相当暖昧,在真相未明之前,是不能揭破的。想了想,道:“能找到司徒美姑娘么?”
徐斌道:“能,她曾经留给小弟联络的地址,以备有事时找她,但得到开封去。”
田宏武深深想一想,毅然道:“好,我们赴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