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数计一下,单是自己遇上的人,就有四五十人之多。
有老有少,但都是男人。
这日,中午时分,到了一座入山口处。
十几间相连的茅舍,在这山口处,连成了一座店面。
这里卖酒饭,也卖茶水。十几付桌位,已经坐满了人。
还有很多人坐在对面山坡的大树底下。
伍明珠暗中点数一下,不下六七十位之多。
但却不见金长久等一行。
忽然间,人群中站起一个蓝衫草笠的人,帽沿压得很低,这住了大半个面孔,低着头,直对两人行了过来。
井望天低声道:“小心。”身子一侧,挡住了伍明珠的身前。
那人直行到井望天两步左右才停了下来,一推帽沿,道:“在下江玉南,两位也赶来了。”
江玉南也经过了易容,皮肤染黑了,但面貌轮廓依稀可辨。
伍明珠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是江兄?”
井望天听出伍明珠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情绪很激动,急急轻咳了一声,接道:“少兄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停在这里了。”
江玉南道:“咱们找个地方谈吧!”举步行到了山坡下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井望天、伍明珠,紧随身后行去。
伍明珠身子还未坐好,已然迫不及待的问道:“江兄,这些人,怎么好像商量好似的,都停在了这里。”
江玉南转脸望了百丈外的山口一眼,道:“进了这个山口,就是绝情谷了。”
伍明珠道:“这些人都是来找绝情谷的?”
江玉南点点头。
伍明珠道:“既是来找上了绝情谷,为什么到了谷口,反而停止不前呢?”
江玉南道:“两位如是早来一顿饭功夫,就可以看到原因了。”
井望天道:“出了事情?”
江玉南道:“进入山口的三批人,不到盏菜工夫,都蒙着眼睛跑了回来,有几个慌不择路,跌入了山谷中,丢了性命,保住性命的,却瞎了双眼。”
井望天怔了一怔,道:“几个人?”
江玉南道:“三批人,一十五个,跌入山谷中六个,还有九个人变成了瞎子。”
伍明珠道:“山道崎岖,如是一个好好的人,忽然瞎了双目,自然是无法适应,难免要跌入山谷中了。”
井望天神情凝重道:“金长久一行人呢?”
江玉南道:“他们两个时辰之前,已经进了山口,是第一批进入山口的,也是唯一未见退回来的一批人。”
井望天道:“江少兄如何打算?”
江玉南道:“既入宝山,总不能空手而回,我也准备进山口碰碰运气。”
伍明珠道:“你答应过的,带我们一起进去。”
江玉南道:“三度相逢,总是有缘,如是区区不打算履行约言,我也不会见你们了,不过”
伍明珠怔了一怔,道:“又怎么了?”
江玉南道:“在下还是要奉劝两位一言,绝情谷中”
伍明珠接道:“充满着凶险,会被人弄瞎了两只眼睛,所以,你要劝我们多想想吗?”
江玉南淡淡一笑,道:“最重要的是,两位是否有进入绝情谷的需要。”
伍明珠道:“有!我要问问她们的谷主,为什么要弄瞎了我哥哥的双目,如是眼睛不瞎,天驼叟绝对杀不了他。”
井望天笑道:“少兄,明珠进入绝情谷的决心很坚定,连老朽也想去开开眼界了。”
江玉南道:“好吧!两位既然决心已定,咱们一起进谷吧!”
伍明珠低声道:“江兄,这边一些人,是不是都被吓住了。”
江天南道:“是!他们眼看到十五个活人,死了六个,瞎了九个,没有一个漏网,也没有一个侥幸,绝情谷风月,传说虽动人,但还是性命要紧,好好一对眼睛,谁也不愿被人挖去。”
伍明珠道:“他们是被人挖了眼珠子?”
江玉南道:“我留心过,九个瞎了眼睛的人,有一半是被人刺睹了双目,另一半是被人活活挖出了眼珠子。”
井望天道:“少兄,听到他们打斗,哦喝之声吗?”
江玉南道:“没有,在下很用心听过,听到的只是他们的惊叫、惨嚎,似乎根本没有经过搏杀动手。”
伍明珠道:“他们总不能站着不动的让人去刺陪双目,或是挖去一对眼珠了吧?”
井望天道:“就算绝情谷人练的武功,专以对人双目,也不能说每击必中,不给人还手的余地。”
江玉南道:“在下也是觉着有些奇怪,所以,一直未决定几时入山。”
三人说话之间,忽见酒棚中站了一个大汉,道:“老五、老六,你们两位要是害怕,我也不勉强,你们两个可以退出去。”
他说这话声音很大,场中人都可以听到。
一个瘦矮的人站了起来,道:“二哥,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哥交代你的?”
那大汉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背插单刀,微带愠意地说道:“这是大哥交代的,我不过是转达罢了。”
瘦矮子一把拉起身侧二十七八的白净汉子,道:“既是大哥交代,咱们拼上一双眼,也要进山谷瞧瞧,老六,咱们走!”
听他的口气,已可证明他是那大汉口称的老五了。
紧接着又站起两个三十七八的大汉,五个人直向山中行去。
伍明珠低声道:“二叔,你见多识广,认识这几个人吗?”
井望天道:“不认识,不过,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是湘西方面的人,湘西是五毒门的天下,大约是五毒门中人了。”
江玉南点点头,道:“不错,大概是五毒门中人,你看他们每人腰中,都还有一个革囊。而且,坐在酒棚中,大马金刀,旁若无人,却没有人去招惹他们,如不是五毒门中人,只怕早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
伍明珠道:“就算他们不是五毒门中人,但他们坐得好好的,别人又为什么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江玉南道:“姑娘,江湖上,有很多事不可思议,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但却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就冲突了起来。”
井望天似是希望伍明珠能对江湖中人人事事多一份了解,接口说道:“五毒门一度在江湖上十分嚣张,后来被少林、武当、丐帮合力围剿,那一战,击溃了他们全部精锐,但少林、武当和丐帮。也有不少人中毒而死,那一战之后,把五毒门中人的行动,限制于湘西一带。”
伍明珠道:“这是多久的事情?”
井望天道:“大约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来,五毒门倒是很守约定,他们一直在湘西活动,从未离开过那个区域。”
伍明珠道:“日久月深,事隔二十年,只怕当时的人,早已死去,这一代五毒门中人,忘了那一场惨痛的教训。”
江玉南道:“不错,看他们趾高气扬,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井望天道:“五毒门中人,怎会也跑到绝情谷来?”
江玉南道:“奇怪的是,除了五毒门之外,还云集了如此众多的江湖人物。”
伍明珠道:“他们已目睹了血淋淋的事实,为什么还不肯离去?他们在等什么?”
江玉南道:“姑娘,江湖人很奇怪,你要问他在等什么,只怕他们回答不出来。”
伍明珠道:“江兄,你真敢带我们进入谷中?”
江玉南道:“阴阳刀诀落入了绝情谷中,就算绝情谷是刀山剑林,我也要进去瞧瞧。”
伍明珠抬头望了那昂首挺胸,直向山谷口处行去的五个人背影一眼,道:“五毒门人这几个人,可能同样的身遭毒手,但他们死得很光彩,至少死得很有豪气。”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很羡慕他们?”
伍明珠道:“倒不是羡慕他们,我只是觉着眼下有这么多人集聚于此,至少这五个人,比较有男人气概。”
江玉南望了井望天一眼,道:“井兄决定了没有?”
井望天道:“进入山谷吗?”
江玉南笑一笑道:“伍姑娘已经使出了激将法,咱们如是不去,岂不是要被令侄女说咱们没有男人气概吗?”
井望天道:“江少兄,咱们师出有名吗?”
江玉南道:“我去找阴阳刀决,算不算有名呢?”
伍明珠道:“不算。”
江玉南道:“为什么?”
伍明珠道:“她们可以否认,咱们没有抓住任何证据,不过,咱们倒有一个理由。”
江玉南道:“请教姑娘。”
伍明珠道:“第一,这地方不是她们所有,我相信,她们无法拿出证明,说这片山谷是她们私产。”
江玉南道:“很绝,但却有一点强词夺理。”
伍明珠道:“事实上,她们不会不问,见面就出手。”
江玉南道:“姑娘这么一激,在下倒是也想见识一下,她们如何能够取下人的眼珠子。”
井望天道:“好吧!咱们去见识一下。”
江玉南笑一笑,道:“两位既然决定了,咱们就进入谷中瞧瞧,不过,有一件来咱们要充说明白。”
井望大道:“什么事?”
江玉南道:“你们不能轻易出手,一切由在下应付,两位以自保为主。”
井望天点点头,道:“明珠,你听到了?”
伍明珠道:“二叔和江兄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咱们三人之中,我的武功最差。”
江玉南道:“两位小心,咱们如有照顾不周之处,两位要自己对付了。”
伍明珠道:“咱们走快些,还可以追上五毒门中人。”
原来,那五个人越走越慢。
井望天低声道:“少兄,咱们如能紧随他们五个人之后,也可以看出绝情谷中如何出手。”
江玉南道:“两位既然都有进入谷中的决心,在下自然愿意带路,走吧!”举步向前行去。
伍明珠走在中间,井望天继后而行。
这三人是真的要进入绝情谷,所以步履很快速。
同样的,也引起了全场中人的注意。
片刻工夫,三个人已追上了五毒门中人。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五毒门中人走得更慢了。
如江玉南等保持同样的速度,立刻可以超过五个人。
显然,他们准备让江玉南等走在前面。
江玉南似是未把绝情谷中传说的惊险放在心上,大踏步直往前行。
伍明珠却突然一伸手,拉住了江玉南,道:“江兄,这几位兄台走在前面,咱们不能超过人家。”
那位自称老二的佩刀大汉道:“三位不要客气,你们尽管请便。”
伍明珠道:“不,事情有先来后到,我们怎能占先?”
佩刀大汉冷笑一声,道:“这不是取宝挖金,大家争先恐后,这是玩命的事,至少是在玩两个眼珠子,三位先清吧!”
伍明珠一皱眉头,还待接口,江玉南已抢先说道:“不用争执了,早晚都要进入绝情谷,何在乎先后一步。”
佩刀大汉道:“是啊,三位先请。”
伍明珠心中暗道:“看来江湖上真是又奸诈,又凶险。”
江玉南人已超过了五个人,走在前面。
伍明珠、井望天,只好退了上去。
井望天低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江湖,就算是同赴刑场,他也要想法子晚死那么一步。”
很快地进入了谷口。
一个大木牌,竖在路中,血红大字写道:“记着,进此一步,双目尽失。”
江天南回顾了伍明珠和井望天一眼,道:“两位在此稍候片刻,在下先进去瞧瞧。”
五个五毒门中人也紧随而到,但他们远远地站在一丈开外。
井望天沉声道:“少兄,小心了,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江玉南道:“我如若被挖了一双眼珠子,两位似乎用不着冒险了。”
一迈步,踏过木牌。
忽然间,人影一闪,冷风扑面而至。
江玉南早已有备,左手一抬,护住双目,右手疾快地拍出一掌。只听嗤嗤两声,有物坠地。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见两只麻雀一般大的异羽怪鸟,已被自已拍出的掌力击毙,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原来的形貌。
一个身着黑色披肩,腰围黑色短裙的少女,站在道旁,相距江玉南不过五尺。
这少女,好一身白嫩光滑的肌肤,也许她有意地展示玉肤雪肌,所以穿的衣服很少,黑色的披肩,只掩到双胸,腰间的短裙,只到胯间,露出了一双雪白的玉腿和两条粉臂。
足登一双软皮黑色的高勒马靴,长发披垂双肩,却用一条白色的丝带勒住。在那个时代中,这是惊人的穿着。
俗语有男不露脐,女不露皮的说法,这个少女部暴露了她全身十之六七的地方。黑裙上插了四把短刀。
这一身奇怪装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受。
也减少了那种玉体半露、风情镣人的诱感。
她脸上带着惊奇,望着地上的两只黑羽死鸟。
惊异的脸色,逐渐变成了黯然,终于流下来两行泪水,道:“你,打死了我的黑羽风雀。”
江玉南淡淡一笑,道:“在下总算明白了,你们挖出眼珠的手段,原来是这些小鸟作祟。”
黑衣少女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幽幽说道:“你可知道,你打死了我这两只风雀,我会如何?”
江玉南摇摇头,道:“不知道。”
黑衣少女道:“我会受到很重的惩罚,说不定还会要了我的命。”
江玉南道:“这两只小黑雀飞行很快,来势如风”
黑衣少女接道:“它专门啄人的眼睛。”
江玉南道:“幸好在下出掌不慢。”
黑衣少女双手缓缓摸向短刀,道:“我要替我这两只风雀报仇。”
江玉南道:“姑娘尽管出手。”
这时,井望天、伍明珠,和五个毒门中人,都已经逼近了木牌,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江玉南双目凝往黑衣少女的脸上。
一般人,在与人搏斗之中,都是注意对方的双手,看他们出手的动作,但真正一个高手,在面对强敌时,却注意对方的眼睛,任何一个人出手之时,都会从目光中露出杀机。
要补捉那一瞬间的杀机,才可以防范机先。
伍明珠眼看那黑衣少女,要出手对付江玉南,心中有些焦急,低声道:“二叔,她要出手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帮江兄的忙?”
井望天笑一笑,道:“江少兄的武功,用不着咱们帮忙。”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那黑衣少女双手齐挥,两柄飞刀,突然出手,疾如流星一般,直向江玉南射了过去。
江至南双手一扬,竟然把两把飞刀,一齐接在手中,笑一笑道:“姑娘的手法太慢,伤不了我。”
事实上,那黑衣少女的手法,已经够快,快得像闪电一般。
伍明珠已看得全神贯注,几乎要失声惊叫,但江玉南却轻轻松松地接下了两把飞刀。
黑衣少女脸色一变,又拔出短裙上两把短刀。
江玉南道:“姑娘,告诉我如何能见到你们的谷主。”
黑衣少女道:“我们谷主从来不见男人。”
江玉南道:“有些事,只怕由不得她。”
黑衣少女道:“你能接下我的飞刀,但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守谷口的丫头。”
江玉南道:“我明白,所以,我不打算伤你。”
黑衣女子道:“你不伤我,我也一样活不下去。”
江玉南笑一笑道:“姑娘,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们谷主,如是她不答应见我,对不住,在下就打进去了。”
黑衣少女突然举步向前行来,直逼到江玉南的身前。
江玉南突然伸出双手,把手中的两把飞刀,插入了黑衣少女短裙的刀鞘之中。
等到黑衣少女警觉想闪避时,江玉南刀己入鞘,笑一笑道:“姑娘,我知要杀你,此刻你已经死去多时了。”
黑衣少女也把手中两把短刀,还入鞘中,道:“我非你敌手。”
江玉南道:“在下这点技艺,可否见见贵谷的谷主呢?”
黑衣少女道:“不行”
江玉南脸色一变,接道:“姑娘,真的要把来情闹到血淋淋的地步才行吗?”
黑衣少女道:“你杀了我我也无法替你通报谷主。”
江玉南道:“姑娘,见到贵谷谷主之前还要过几关?”
黑衣少女道:“这是第一关,以后还要过几关?那要你自已经历了,你请吧!”
江玉南道:“在下还有两位朋友,不知可否和在下同行?”
黑衣少女摇摇道:“不行,除非他们和你一样,能够击毙风雀,接下我的飞刀。”
江玉南冷冷说道:“当真不行吗?”
黑衣少女道:“毫无通融余地。”
江玉南右手一伸,点出一指。
黑衣少女娇躯一晃,向地上摔去。
江玉南动作如风,一伸手,接住了黑衣少女的身躯,放在道旁草地上。
耳际间响起那黑衣少女的声音道:“这就行了。”
少女言罢,闭上双目。
江玉南一招手,井望天、伍明珠举步跨过木牌。
五个随行的五毒门中人,也跟着行了进来。
这时,云集在谷口外面的群豪,大部份围了上来,眼看着五毒门中人,行入禁地,群豪竟然是鱼贯相随而入。
上百号的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江玉南等身后。
伍明珠回顾了一眼,低声道:“江兄,这样子不行啊!”江玉南道:“对!咱们开了路,大家都跟了进来,确然是有些不妥。”
井望天道:“最划不来的是绝情谷把这笔帐记在了咱们头上。”
谈话之间,到了绝情谷的真正谷口所在。
两侧立壁如削,山崖拦路,谷道回转,完全遮去了谷中的景物。横栏去路的山壁上,写着“绝情谷”三个大字。
三个字下面又写着八个红字“到此止步,擅入者死。”
伍明珠低声道:“看来,这才是真正谷门,咱们该怎么办?”
江玉南道:“老办法,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开道,制服了对方之后,再来招呼两位。”
井望天道:“那时,要不要这些人进去呢?”
江玉南道:“我只是找回阴阳刀诀,真如前辈所说,带着这么多人闯入绝情谷,那等于揭开了绝情谷中的神秘内幕,这个仇定然结得不轻。”
井望天道:“绝情谷对你江少兄,可能会有若干忍受和委屈求全,但你如一下子揭穿了她们的内幕,那就难说了,再说,这些同行之人,到两方真正力拼的时候,又有几个肯感激你带他们入谷的恩情。”
江玉南道:“可能一个也没有。”
伍明珠道:“所以,咱们犯不着和绝情谷闹到水火不容之境。”
江玉南道:“姑娘之意呢?”
伍明珠道:“如那刀诀真的落入绝情谷中,那就不怕她跑,如是没有在此,早晚进去都是一样。”
江玉南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在下等下去?”
伍明珠道:“对!一人轮一次,也被五毒门中人出手。”
这次江玉南很听话,竟然未再多话,也未反对。
伍明珠感觉心中一片欢愉,忍不住微微一笑。
妙的是,将接近这道茶门时,大家都自动放慢了脚步。
江玉南等三人,行到崖壁之下,忽然闪到崖壁一侧,不再进行。
这一段行程中,没有人越过前面的人,江玉南等三人一闪开,五毒门下五个人,就成了排头的人。
这时,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义无返顾,直冲入谷。
一个是,依样画葫芦,也闪到崖壁下去。
五个人低声商量了一阵,采取了第二个办法,也退到了山壁下面。
但见人影移动,纷纷移到了山壁下面,齐齐地排成了一长行。
这倒好,仍然把江玉南等三个人排在了前面。
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出口询问。
江玉南苦笑一下,低声道:“老前辈,这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