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应该爱护你,算下你爹这层关系,我更应该照顾你,对么?”
崔玉莲有些激动,热泪盈眶的说道:“我!我,好难过”
她很想叫出一声二娘,但语到口边,就是说不出来。
古如兰感觉得到,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崔玉莲已被她感动,二娘这两个字,很快就会叫出来的。
哪一刻叫出来,也许不知道,但该很快。
心中念转,人却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崔玉莲,道:“玉莲,坐过来,咱们好好的谈谈,不用叫我二娘.叫我如兰就是。”
崔玉莲呆呆的望着古如兰,内心之中,情感如潮。
一闭双目,滚落下两行晶莹的泪珠儿,道:“我还是该叫你一声二娘”
二娘出口了,虽然,不算是正式叫的,但那没有什么分别,总是叫出了二娘。
古如兰很会装,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震动,眨动着眼睛,道:“你,叫我二娘,是么?”
崔玉莲道:“是!莲儿应该叫你二娘的。”
古如兰流下泪水,脸上却是如花笑容,道:“莲儿,早知你如此和蔼,二娘早该来看你的。”
打蛇顺棍上,她自己也自称二娘了。
崔玉莲道:“都是莲儿不好,我早该去看二娘的。”
古如兰道:“莲儿,有一件事,二娘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崔玉莲道:“女儿洗耳恭听。”
古如兰道:“我跟你爹早已约法三章,我嫁过来可以,但我不能生儿育女。”
崔玉莲道:“为什么?”
古如兰道:“怕伤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崔玉莲道:“二娘,这个不太妥当吧!我没有兄弟。”
古如兰笑一笑道:“你爹一口就答应了这条件,当时,我还很感动,认为,他为了迁就我,不惜绝后,其实,咱们都错了。”
崔玉莲道:“哦!怎么回事?”
古如兰道:“他早已有了儿子,不过,很少人知道罢了。”
崔玉莲吃了一惊,道:“我有兄弟,他在那里?”
古如兰道:“这件事不但你不知道,就是整座崔家坞中,知道的人,也是不多,我嫁他很多年了,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你那位兄弟,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崔玉莲道:“十八岁,这样大了,我竟一蒙十八年。”
古如兰道:“过去,他为了不让你娘知道,以后,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你那位兄弟,一直不在崔家坞中,也正因如此,他才保了十八年的隐秘。”
崔玉莲太孤独了,父女数年不见一面,母亲已含冤而逝,就算她有一腔情爱,环顾四周,也没有一个可爱的人。
所以,当她听到了有一个兄弟之后,关爱之情,油然而生。
轻轻吁一口气,道:“二娘,能不能告诉我,我那位兄弟现在何处?”
古如兰道:“莲儿,我既然告诉你了,自然会告诉你个清清楚楚,不过,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也没有和你爹提过这件事,但我却忍不住先告诉了你,不过,你放心,几天之内,我就会问出他的住处。”
崔玉莲道:“届时,还望二娘通知一声。”
古如兰道:“那个自然,放心吧!多则半月,少则七日,我一定给你个确实消息。”
崔玉莲道:“多谢二娘了。”
语声一顿,接道:“二娘,刚才,这里发生了一件事,二娘不知是否已经知晓?”
古如兰道:“是不是抗拒你爹令谕的事?”
崔玉莲道:“是!”古如兰道:“我见过文承亮了,玉莲,我来这里,也有一半为此,你准备怎样善其后呢?”
崔玉莲道:“这件事,莲儿不想退让,因为我没错,爹和我有过约定,这一次,我帮他杀人之后,就给我一年休息,言犹在耳,忽生变故,又有令谕下来,叫我如何接受?”
古如兰沉吟了一阵,道:“我听文承亮说,他带来的是金简令谕。”
崔玉莲点点头,道:“是!”古如兰道:“听说金简令谕,必是你爹亲手签发的最高令谕,你拒不接受,要他如何下台?”
崔玉莲沉吟了片刻。道:“好在,我没有拆阅令谕,金简也未到过我手,爹若想保全我这个女儿,又维护他的金简权威时,倒有一个办法,那就杀了文承亮,和两个金线武士,治他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古如兰心头震动了一下.暗道:“好厉害的丫头。”
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皱皱眉头,道:“哎!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那文承亮有没有错?”
崔玉莲道:“自然是没有错了,爹如公事公办,自然应该办我。”
古如兰道:“那怎么会,你究竟是女儿啊!”崔玉莲道:“那就只有牺牲了文承亮,二娘,你想想看,这些年,我以仇恨之车,行驰江湖,替爹杀了多少人,他为我杀一两个属下,也不算什么大事啊!”古如兰道:“如是文承亮冒犯了你,十个文承亮也该杀他,但你爹还要统御千万属下,无罪而诛,也不太好,那会影响到他的权威,使别人寒心”
沉吟了一阵,接道:“这样吧!玉莲,这件事,由二娘想个妥善办法,不能让你受委屈,也要维护金简令谕的权威,文承亮也不能受责太过,不过,你和你爹,如因此闹得僵持下去,也非长久之计,你们父女之间,应该见个面,谈一谈。”
崔玉莲垂首不语。
古如兰道:“玉莲,难道你不想和你爹见个面,谈一谈么?”
崔玉莲道:“二娘,给我三天的时间想一想如何?”
古如兰道:“好!三天,我再来听你回话,你好好的想吧!玉莲,你们总是父女啊!不可太任性,我告辞了。”
崔玉莲直送出莲园,目睹古如兰背影消失,才低声说道:“石玉,避开莲园外那两株大树上的监视,和唐琳,到大厅中去,告诉何方、刘文、蔡武,要他们严密巡守。”
石玉道:“姑娘先请回大厅中去。”
吩咐过何方等三人,石玉带着唐琳,在围墙、花木掩遮下,转入了大厅。
崔玉莲早已在厅中等候。
厅中早已摆好香茗,而且只有崔玉莲一个人。
目光转注到唐琳的身上,崔玉莲笑一笑道:“唐琳,金线武士的功力如何?”
唐琳道:“很高明,如非在下得了姑娘几招传授,只怕早已伤在对方手中了。”
崔玉莲道:“他们是我爹近卫,十二个金线武士,个个都可列入武林中一流高手。但比起我爹左右二杰,那又如小巫见大巫了。”
石玉道:“这么说来,总寨主的武功,岂不是更为高强了?”
崔玉莲点点头。
唐琳道:“姑娘,令尊是否你的敌手?”
崔玉莲道:“不论境遇变迁有多大,我们父女之间,也不会正面动手。”
石玉道:“姑娘召我们,不知有什么吩咐?”
崔玉莲道:“我刚刚领教了我那位二娘古如兰的厉害,真是文武全才,唱做俱佳,看样子,大概已到了当面鼓对面锣的时刻了。”
石玉道:“是!姑娘准备继续应付下去,还是正式翻脸?”
崔玉莲道:“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在担心,一旦他们把我调开时,会对你们下手。”
石玉道:“姑娘觉着咱们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呢?”
崔玉莲道:“这要看你们了。”
别说石玉了,就是唐琳,也感觉到事情有了很大的一个转变,这转变,叫人无法了解到是福是祸。
两人对望了一眼,仍由石玉开口说道:“姑娘,咱们不太了解姑娘的意思。”
崔玉莲道:“事情转变得确然很复杂,我担心我爹会正式出面,一旦他要把我召到了后面见面,我又不便不去,那就会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隙。”
石玉道:“哦!”崔玉莲道:“如若那时刻,他们派了大批高手,攻入莲园,只怕五位很难低挡得住。”
石玉呆了一呆道:“姑娘是说,他们会偷袭莲园?”
崔玉莲道:“对!这就是我来找你们商量的原因。”
石玉道:“姑娘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
崔玉莲道:“这就看你们对我忠实的程度了。”
石玉道:“在下还是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
崔玉莲道:“事情很容易,你们如若真的对我忠实,那就留守在莲园之中,生死祸福,听天由命了。”
石玉道:“哦!”崔玉莲道:“如若诸位自觉守在莲园,搏杀至死,而又毫无意思,现在可以离开。”
唐琳道:“离开,到哪里去?”
崔玉莲道:“我送你们离开莲园,你们投奔何处,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唐琳道:“姑娘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崔玉莲道:“你说说看。”
唐琳道:“姑娘发觉了咱们,对姑娘的帮助不大,所以,姑娘决心把咱们推开了。”
崔玉莲笑一笑,道:“你想得很多啊!”唐琳道:“唉!如果我们不留在莲园,又将如何?”
崔玉莲道:“我立刻送你们离开这里。”
石玉道:“在下决心不走!”
崔玉莲、唐琳都听得怔了一怔,道:“你不走!”
石玉道:“是!在下决心留。下来,我相信,何方、刘文、蔡武等,都会跟我一样的留下来。”
崔玉莲道:“为什么?”
石玉道:“我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这一种感觉罢了”
唐琳突然接口说道:“我也不走了。”
崔玉莲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走了?”
唐琳道:“想想石玉说的不错,我们离开此地,又到哪里去呢?”
崔玉莲道:“我已经给你们离开的机会了,你们如是不肯走,那我也没有法子了。”
石玉道:“我们决心留下来,问题在姑娘,肯不肯收容我们?”
崔玉莲道:“过去,我们之间,有些宾主相处的味道,你们如是再要留下来,那就不同了。”
石玉道:“姑娘吩咐。”
崔玉莲道:“好!我说出来,你们不同意,还可以走”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第一,你们要绝对的忠实,绝对的服从,忘去你们的来历,忘去你们来此的用心。”
石玉、唐琳,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言。
崔玉莲接道:“如有不听令谕,或是阳奉阴违,或是对我不够忠实,我要立刻处死。”
石玉心中暗道:“这位姑娘对我们的态度,忽然之间,来了一个极大的转变,不知用心何在?”
唐琳亦有此感,但他比起石玉,背景单纯,忧虑也较少。
石玉道:“姑娘,如是我们答应了,姑娘就会完全相信么?”
崔玉莲道:“相信,你们真对我绝对忠实时,可以为我生,为我死,自然是有一股忠诚之气表现出来。”
石玉苦笑一下,道:“什么事会使你忽然间改变了态度?”
崔玉莲道:“你们如是没有为我效命的决心,留在此地,对你们和我,都没有好处,那就不如遣你们离去了。”
唐琳突然高声说道:“姑娘,在下愿意留此,效忠姑娘。”
崔玉莲道:“当真么?”
唐琳道:“言出忠诚,自然当真了。”
崔玉莲道:“兵在精而不在多,好!你可以留下来。”
石玉道:“姑娘,在下也决定留下来。”
崔玉莲道:“你也决定留下来?”
石玉道:“是!在下也追随姑娘。”
崔玉莲笑道:“石玉,你已经服用了古如兰给你的药物了,是么?”
石玉呆了一呆,暗道:“难道她们母女之间,已经和好了不成?”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不错,她迫我服下了一种丹药,但在下已经报告过姑娘了。”
崔玉莲道:“石玉,你的命,控制在别人的手中,我想不出,你如何能对我忠诚。”
石玉道:“姑娘,崔夫人对在下用了些什么手段,在下都已经告诉过姑娘,如若姑娘还不肯相信,在下就没有法子了。”
崔玉莲道:“石玉,有一个求证法子,不知道你敢不敢挺身作为?”
石玉道:“你请说。”
崔玉莲道:“我带你去见过二娘,你当场揭穿她给你服药物的事,不知你敢是不敢?”
石玉心中道:“好厉害的丫头。”
但此时此刻,又不能不硬着头皮认下来,道:“自然是敢。”
崔玉莲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只要你真敢当着他们的面,揭穿内情,我必尽我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石玉点点头,道:“在下相信,姑娘必然已早有妙策,我石玉愿全力以赴。”
崔玉莲点点头,道:“也许今天,可能明天,就会形成了对质的局面,那时刻,希望能表现出大勇气概”
石玉接道:“姑娘放心。”
这时间,石玉明白了,原来,她想造成一个对质的机会,要石玉坦然说出来古如兰对他下毒的事。
轻轻吁一口气,崔玉莲忽然间改变了态度,道:“石玉,你真肯这样帮我,我心中很感激,你知道,我必要查出我娘真正的死因,我行动太积极,可能会激出什么变化,连我也无法预料,说不定会闹到父女立刻反目的情况。”
石玉道:“真要闹到了你们父女反目的境界,姑娘又准备如何处置?”
崔玉莲道:“到时间再说吧!我会尽力保护你们,但崔家坞中的高手太多,多到没法子估计,你们也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放你们离去,确是一片诚意,除非你们有着必死之心。”
石玉苦笑一下,道:“你知道,古如兰给我服用了毒药”
崔玉莲接道:“这也是给我爹看的证明,我要事实俱在,使他无可辩驳。”
石玉道:“在下一个人生死事小,但姑娘是否有把握,在令尊之前,把古如兰扳倒下来呢?”
崔玉莲道:“我知道,我爹对她宠爱有加,但据我看,我爹可能已经大权旁落,我下面就是要想法子证实这件事情。”
石玉点点头,道:“在下届时会全力相助姑娘。”
崔玉莲道:“你们多多想想,今日,还来得及改变你们的心意。”
石玉、唐琳,双双告退而出。
唐琳抬头望天际,缓缓说道:“石兄,在下觉着,好生奇怪。”
石玉道:“什么事?”
唐琳道:“崔姑娘似乎是有着赶我们离去的意思。”
石玉道:“是!看来,她真的是希望我们离开。”
唐琳道:“偌大的莲园,已显得人手不足,再要咱们离去,
她这莲园之中,岂不是没有人了么?”
石玉点点头,道:“是!她就是这个意思,照她目前的用心而言,她单独的行动,似乎是比带着我们这些人,方便一些。”
唐琳点点头。
石玉道:“如若我们要留下来,她就要改变我们,使我们都变成她忠实的手下,变成了她的死党。”
唐琳道:“石兄,崔姑娘要你去作证,古如兰自然不会再给你解药了。”
石玉道:“对呀!”
唐琳道:“那将如何?”
石玉道:“可能毒发而死,也可能崔玉莲逼她出解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崔玉莲对母亲之死,有很多怀疑之处,又担心崔家坞已被古如兰所控制,崔总寨主,可能已大权旁落,但她又无法见到父亲”
唐琳接道:“我很奇怪,他们亲如父女,难道不能见面么?”
石玉道:“过去,崔玉莲也许还没见父亲的决心,这一次,她见过古如兰之后,似乎是决心要了断这件事情了。”
唐琳道:“那会闹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石玉道:“崔玉莲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不外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外有强敌压境,使得崔五峰有所顾忌,二则她已经搜集足够的证据,可以问得崔五峰不易回答。”
唐琳道:“真要如此,岂不是要闹到父女反目了么?”
石玉道:“好像如此,崔玉莲正在走这一条路,枭父龙女,她不愿助父为恶,但又没有法子,一旦父女情绝,至少,崔玉莲可以不帮崔家坞再作杀手了。”
唐琳道:“这么说来,这崔姑娘是一个很可敬的人了。”
石玉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但是否如此,还难预料。”
唐琳道:“你来自武当门中,难道,你就没有行动么?”
石玉苦笑一下,道:“崔玉莲正在逼我,她要在我武当派和她之间,作一个抉择。”
唐琳道:“你作何抉择呢?”
石玉道:“这个,我还没有决定,但我不能背弃师门”
突闻蓬然一声大震,传入耳际。
唐琳语声一顿,接道:“什么声音?”
石玉道:“紧急传警的流星火炮。”
唐琳道:“代表什么?”
石玉道:“代表有人闯入了崔家坞。”
唐琳道:“是不是常常有人闯进,常常可以听到火炮声?”
石玉道:“很少听到,在下在此地.已经很久了,第一次听到了这等警号。”
紧接着蓬蓬三声大震,又是三声流星火炮传了进来。
石玉急步奔出室外。
唐琳、刘文、蔡武、何方,也都跟了出来。
抬头看去,只见几点流星烟火,仍在闪动。
崔玉莲也行了出来,站在大厅之前,仰首望天。
紧接着莲园的大门上,响起了铜环之声。
石玉重重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崔玉莲快步行了过来,低声道:“开门。”
门外已有人应道:“我!有急事晋见姑娘。”
石玉一摆头,蔡武打开了木门。
只见莲园外面,人影奔走、闪动,刀光映日生辉。
似乎是莲园外面,已经展开了拒敌的布置。
进来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灰衣汉子,急急对崔玉莲一抱拳。道:“姑娘,来人乘两艘大船由水路而入”
崔玉莲接道:“为什么不拦截?”
灰衣大汉道:“小的就是负责坞外水面防守,他们打出咱们的旗号,暗记,混过了两道水上盘查,直闯入坞,小的发觉有异时,已然照了面。他们早已有备,船上埋伏了暗器、匣弩,突然发难,使得咱们措手不及,六艘快艇上的水手,全都落水,已被他们强行登上了岸。”
崔玉莲哦了一声道:“这些事,为什么不报向总寨主,告诉我作什么?”
灰衣大汉道:“流星火炮传警,总寨主已传出了令谕,要姑娘挡住来人,他立刻赶到。”
崔玉莲皱皱眉头道:“又要我挡住来人?”
灰衣大汉道:“正是如此,守护总寨的武师,恐怕已经出动,还望姑娘早作定夺。”
崔玉莲道:“既然已经有人出动了,那就用不着我再出面了。”
灰衣大汉道:“总寨主传出的令谕是,一切向姑娘请命。”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好!带我到那面瞧瞧,来的什么人?”
石玉、唐琳等,紧随身后而行。
那灰衣大汉没有说错,人果已登上了岸,但崔家坞的护坞武师,已然云集数十人,分执兵刃,列阵而立。
强敌已靠岸,那就由岸上的武师负责了。
两只漆着龙头的大船,已经靠了岸,而且,岸上已经站了很多的人。
崔玉莲打量了来人一眼,道:“他们是金家堡的,告诉他们不可轻易妄动。”
数十名武师,排列在岸,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出手。
大船上,下来的人,都亮出了兵刃,排成了一个横面形,准备拒挡敌人的攻势。
崔玉莲喝令众武师不可出手,那等于给了对方一个从容下台的机会。
第一艘大船上,行下来一个五旬上下的人,锦衣长髯,满面红光。
这人身前有两个身佩长刀的中年人开道,身后,却随着两个佩剑的年轻人。
只看他们相持的距离,就知是贴身侍卫。
崔玉莲暗暗一皱眉头,忖道:“这个人气派不小,显然是这一群人中的首脑了。”
崔玉莲一拱手,道:“来的可是金家堡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