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金轮崔明一对铜铃怪眼,血丝密布,已是酒疯发作时,黑黝黝的树荫下,见对方掷来一团乌黑的东西,一声震雷大喝:“去你的!”
开山金轮崔明猛朝掷来一团乌黑东西踢去。
梁上客廖清一声惨呼:“啊唷,我的妈呀,咱廖清屁股给你踢碎啦!”
应他一声怪叫时,梁上客廖清的屁股随着开山金轮一腿的冲力,又呼的声响,打回疯癫僧乙乙和尚这边来。
开山金轮这一出手,要比方才疯癫僧乙乙和尚厉害得多。
疯痴僧乙乙和尚见对方把人球踢回来,倏地挪身往边上闪过。
梁上客廖清又是一声啊呀惨呼,砰的声响,又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脑袋撞在刚才吊疯癫僧乙乙和尚的树根处。
这时,彭宗铭与吴碧影蹿身上前,把醉薰薰的二人拦开,吴碧影又到倒卧地上的梁上客廖清处,把他扶起。
梁土客廖清头额青肿,一脸泥巴,从地上爬起,一手抹脸,一手抚腰,嘴里哀哀的呼叫不已。
开山金轮崔明被彭宗铭拦开后,倒地就呼呼酣睡起来。
疯癫僧乙乙和尚犹是余怒未熄的在哇哇大叫。
梁上客廖清怒不可逼,正要大声说话时,旁边的彭宗铭带了一份歉意的笑容.朝梁上客廖清看了眼,倏地把话岔开,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怎地会来此地?”
疯额僧乙乙和尚听彭宗铭向他问出这话,突然激起一股雷霆盛怒,似乎欲把粱上客廖清生吞活咽的瞪眼大声道:“小偷儿,这么说来,咱老佛爷还有一笔帐,要向你算呢!”
疯癫僧乙乙和尚说出这话,正值怒气冲冲的梁上客廖清,不禁怔了下,这里除了吴碧影初逢疯癫僧,不知来龙去脉外,一边的彭宗铭听他这话,心里亦不由暗暗称奇。
疯癫僧乙乙和尚用袈裟大袖一抹嘴边口唾,指着彭宗铭,狠狠地接着道:“小偷儿,这小娃儿咱老佛爷传他毕生秘门绝学饿狗吃巴掌,他就有咱半个徒弟份儿。”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心里惊奇之下,反把盛怒抑下大半,一对怪眼滴溜溜地看了疯癫僧乙乙和尚,仿佛凭他的聪明颖慧,猜不出对方将说什么一回事。
疯痴僧乙乙和尚话语声并没有中断下来,还是大声的接着道:“你小偷儿拐骗咱徒儿,从黔地白云山来到这陇南地带,你倒替咱老佛爷说出一个究竟来。”
粱上客廖清听他话语说到这里时,脸上神色又惊又奇,更带了一份歉色,倏地已把方才一股怒容完全拭去,一抹嘴唇上端一撮短须,笑哈哈地道:“老怪物,有话慢慢地说,何必大动肝火呢!”
说到这里,轻按着疯癫僧乙乙和尚肩膀,满脸春风的道:“老怪物,你是否同茶缸子、老要饭、乙鸥子和儒侠欧老儿等众人,前后已来这陇南?”
疯癫僧乙乙和尚一见对方和蔼可亲,笑容满怀,本要激起的一股盛怒,这时亦发作不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树根处的大石上,还是带了一份怒意的大声道:“谁跟他们一起来的?”
梁上客廖清听得心里一奇,微微吟哦了声,倏地朝彭宗铭看了眼,又道:“老怪物,那你又如何知道咱跟这小娃儿一起来陇南的?”
疯癫僧乙乙和尚不耐烦似地瞪了他一眼,道:“小偷儿,我不跟你胡扯。”
说到这里,指着彭宗铭又道:“好在这娃儿没有发生意外,否则,咱老佛爷才不会放过你们呢!”
这时,彭宗铭心自暗暗一转,换地朝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是不是你老人家经过鄂地老河口三官集欧庄,遇着烟翁任九龄等老前辈后,才知道这回事?”
疯癫僧乙乙和尚蓦地一声惊哦,直眼看着彭宗铭,半晌,才颔首不迭的道:“小娃儿,这回可给你说到啦!”
旁边的梁上客廖清看着疯癫僧乙乙和尚,嘴里想问,又怕碰钉子不敢问,是以,只有转眼向彭宗铭眨了眨眼,希望彭宗铭从他那里,能多知道一些事。
彭宗铭会意的微微笑了下,接着又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在欧庄除了遇着烟翁任老,还遇到些什么?”
说到这里,不厌其详的又追问了一句,道:“儒侠欧振天老前辈,是不是已从黔地白云山回到鄂地欧庄?”
疯痴僧乙乙和尚微感困惑的看了彭宗铭一眼,才颔首缓缓地道:“咱往鄂北三官集欧庄,上庙不见土地公,就看到烟翁任老头儿一个人,后来听他说后,才知道他伴同痴婆子来此疗伤,儒儒欧老儿和茶客、酒丐,还有那个断腿老头儿,已全数来陇地西倾山。”
说到这里,瞪眼看了梁上客廖清一瞥,接着道:“据说是小偷儿出了个歪主意,把你骗来陇地,准备上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救回被掳的欧老头的女儿婉丽姑娘,是以,才把这些老家伙急得叫苦起来,全数赶来这里啦!”
彭宗铭不胜感触的轻呼了口气,倏地接着道:“这不干廖师父的事,是铭儿自己想的主意,倒是劳神了这么多位的老前辈。”
说着,就即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来此沿途上,有否遇着他们几位老人家?”
疯癫僧乙乙和尚摇头不迭地道:“没有没有就在这穷山深谷的山近处,遇着你们!”
说到这里,余怒未熄的狠狠地瞪了梁上客廖清一眼,道:“这小偷儿瘟贼专门摸暗径,走黑道,想吃酒菜,竟在咱老佛爷身上打主意,邀了这么一个黑煞瘟神,趁着咱酒醉时,竟把咱吊挂在树干上,可恨。”
旁边的吴碧影虽然这时没有搭腔说话,可是从她粉脸的神情上,显然对他们说的话,感到十分有兴趣。
彭宗铭衔了一缕想笑不笑的神情,慰问、解释似地又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乙乙老前辈,你老人家错怪了廖叔父啦。”
说到这里,就把山径狭道,遇着开山金轮崔明的一段经过说了,接着又道:“后来铭儿才知道,拴在树干上的,竟是你乙乙老前辈。”
这时,疯阗憎乙乙和尚听彭宗铭这番解释后,将眼色转向梁上客廖清时,诚然,梁上客廖清他周身每一处地方都是十分敏感的,很快已有了这感触。是以,笑哈哈地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这老怪物,你在树上吊得不重,咱廖清在树脚可摔得不轻,这样两相抵销,亦够啦!”
说到这里。不待对方开腔,接着又道:“老怪物,是不是有志一同,咱们一起上西倾山?”
疯癫僧乙乙和尚闷哼了-声,不耐烦地道:“小偷儿,谁稀罕你,此番上西倾山的人多呢,少了一个你梁上客廖清,可不在乎。”
这时,晨曦微曙,东方鱼白,已是凌晨时候。
醉死在一边的开山金轮崔明唔唔几声怪叫,已从酣睡中悠悠醒转过来、张门打了个欠,大声道:“好睡,好睡!”
这时,彭宗铭拉了疯癫僧乙乙和尚,和开山金轮崔明引见一番。
众人来到西倾山附近一处小镇上的酒店里吃喝谈话。
梁上客廖清旋头朝众人看了眼,含了一缕惬意的笑容,颔首缓缓地道:“打亦打了,摔亦摔了,过去的不谈啦,咱们现在谈谈如何上西倾山,如何与儒侠欧老儿等众人会师,如何救出婉丽姑娘?”
众人正凝神听梁上客廖清说话时,突然他的背后有人轻轻的拍了下,顿时把说得意趣盎然,口沫飞溅的梁上客廖清震了一惊。
当他旋转回头看时,身后站了一个驼背老头儿,嘴里衔了一缕含蓄而温和的微笑,在向他微笑点头。
梁上客廖清见到这驼背老头儿,不但大声说话声倏地敛止下来,脸上陡然涨得绯红,似乎正欲找话向这老头儿搭汕时,驼背老头儿含笑地向众人看了眼,又朝梁上客廖清道:“廖英雄,不想老朽野山驼叟姜明,又在此地与人相见。”
梁上客廖清当然很快会想起,过去在白云山一角,被这老头儿在树林处,追逼得走头无路的一幕。
彭宗铭见这位已脱离菩提门组织的野山驼叟姜明,会在西倾山近处的小镇上出现,倒是意外的一怔。
野山驼叟姜明友善含笑的向众人看了眼,随即吩咐店伙在彭宗铭身沿放了一只坐椅,及杯筷用具。
野山驼叟姜明坐下椅后,自己把壶在杯里倒了杯酒,这时仿佛因着这不速之客的来到,把四周的气氛,又换上一个局面。
野山驼叟举杯自己饮了口酒,朝众人看了眼,这时目光落在梁上客廖清脸上,这时,如果把野山驼叟的脸上神情分析起来,显出一份关怀友善的样子。
敏感的梁上客廖清当他眼神接着对方目光时,很快地回忆起过去在黔地白云山时,自己拉尿在他脸上的事,是以,不由羞愧地把头脸垂了下来。
野山驼叟姜明眼神环视一匝后,突然吁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你们来此情形,老朽有几分料着,可是太晚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在座众人听来,像心弦蓦被铁锤撞击了下,都感到错愕一怔。
梁上客廖清听得猛抬头很快而带了一份诧异的神情接问道:“姜姜英雄,你说什么是太晚啦?”
野山驼叟姜明锐利的眸神缓缓地朝梁上客廖清扫过一瞥,关怀中带了几分揶揄的口吻,道:“廖英雄,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的菩提门总坛,可不是你跺跺脚能踩垮得下来的。”
野山驼叟姜明脸色落漠的接着缓缓道:“早你们一步来的儒侠欧振天等人,已陷入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的菩提门总坛,老朽因过去是菩提门坛主之职,而天池玉阙众高手,还未知道这桩内委,是以,才探得这事的秘密。”
说到这里,不胜歉意的摇头道:“老朽虽知你等俱是当今武林正派中人,可是亦无能为力把他们营救出来,老朽此地相候,料定你等还有第二拨人来此。”
野山驼叟姜明缓和轻声的说出话,在座众人听来,不啻凌空焦雷划过耳际,不禁骇然一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相顾对看一下,仿佛每一个都怀疑,这驼背老头所说话的真实性。
最后,还是彭宗铭怀了困惑、迷惘、惊奇、意外的情绪,喃喃地问道:“姜老前辈,当真会有这事?”
梁上客廖清一手在自己头上搔了一把,焦急中带了一份然赧不安的神情,接着又搓了搓手,喃喃地问道:“姜姜老英雄,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菩提门总坛,难道真是刀山油锅龙潭虎穴凭儒侠欧老儿等这伙人,会栽在他们手里?”
野山驼叟姜明听梁上客廖清问这话,低头稍有半晌的沉默,似乎他所要说出的话,很难得到人这信任。
接着,才抬头朝了众人看过一瞥,向梁上客廖清苦笑的道:“廖英雄,虽然老朽说出这话,很难得到在座诺人的相信,然而事实上,确然如此。”
野山驼叟姜明说到这里,轻轻的吁叹了口气,接着道:“老朽别的不说,就把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的周围形势讲来,你等不难知道一个大概。”
野山驼叟姜明说出这话,旁坐的彭宗铭,对儒侠欧振天等众人,遭陷百拉峰天池玉阙之事,知道并非自己听错,而有了一个证实,这时他心头骤然涌起一股无比的悲愤与痛苦,尽量地抑制自己心中的戈击,聆听野山驼叟姜明下面的话。野山驼叟姜明把桌上的菜盆稍移过一边,用筷子蘸了些杯里的酒,一边写划,一边道:“西倾山百拉峰,仅有其名而并无其实,天池玉阙拱围在品字环立的三座摩云耸天的高峰之间。”
野山驼叟姜明一边蘸酒划画,一边接着道:“这品字环立的立峙,右是度恨山,左是引愁岭,天池玉阙的后面是晚韵四丘。”
这些闻所未闻的怪名字,连梁上客廖清、疯癫僧乙乙和尚等,听得亦不禁膛目直视,愕然称奇。
野山驼叟姜明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品字环立的主峰,却都有无法令人思议的天生异迹,度恨山四季寒风怒号,引愁岭终年雷电不绝,至于天池玉阙的后面晚韵四丘,却是昼夜鬼影幢幢,浓雾密布,这三座峰岭,俱是人兽绝迹的所在。”
吴碧影听得一对晶莹美目滴溜溜地滚转,野山驼叟姜明说到这里,她禁不住的插嘴问道:“姜老前辈,那么天池玉阙的前首呢?”
野山驼叟姜明侧首含笑地朝她看了眼,倏地,脸上又异常肃穆地接着道:“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的出口处,就是前首。
“天池玉阙的宫殿里,住有菩提门三大掌门人,阿弥陀上人、珠蕊宫主,与铁背神驼柯元三人,天池玉阙宫殿的外厢,设有一间占幅极广,庄丽无边的大厅,菩提门中人称之为瑶台。
“在瑶台的远前方,左设黄沙谷,右有碧血潭,正中的远方,菩提门称它作朝阳三石。”
野山驼叟姜明说到这里,彭宗铭听得不禁惊奇地轻念了声朝阳三石,侧首插嘴的问道:“姜老前辈,什么叫朝阳三石?”
野山驼叟姜明颔首缓缓地道:“朝阳三石,乃是菩提门中并非出自河图洛书,奇门八卦的一种怪阵,欲往天池玉阙,必须经过这朝阳三石怪阵,此阵势日日变化,时时变化,除非天池玉阙宫殿里,有三位掌门人传音呼唤,即使菩提门中人物,亦不敢随意闯入朝阳三石。”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轻轻一声惊哦,诧异惊奇地道:“姜老英雄,这朝阳三石怎地有这等厉害?”
野山驼叟姜明穆肃嗯了一声,接着道:“因朝阳三石的阵势变化无象,稍不慎神,就得左陷黄河谷,右落碧血潭。”
这时,一边久未开腔说话的疯癫僧乙乙和尚,当他听到这里时,浑人亦有心细的时候,突然大声插嘴的问道:“姜老头儿,菩提门中掌门人本来有四个,你怎地只有提说到三人,还有一个死在黔地白云山的血影怪客杜训呢?”
野山驼叟姜明抬眼朝他看了瞥,接着颔首道:“在朝阳三石之外,沿着百拉峰而下,是血影怪客杜训率领菩提门四位坛主镇守之地。
“过去血影怪客杜训自己坐镇中坛金城,左右分设铁壁、铜控二坛,在远隔两端人口处,又设有冷月、暗云二坛。”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时,感到自己背脊冷汗沁出,心里暗暗嘀咕道:“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的菩提门总坛,竟然是这等严密的设防。”
野山驼叟姜明一边用筷蘸酒画划桌上,一边接着道:“再沿百拉峰而下,乃是九错十八折山道。过了山道外,设有飞凤、卧龙和虎踞三坛,在这三坛外,又是七处坛堂,总掌菩提门各路头目设桩巡弋。”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倏地侧首朝瞳目呆坐的开山金轮崔明看了眼。
他这一瞥眼神过处,仿佛在揶揄开山金轮。
“黑炭鬼,讲得蛮像一回事,要投入菩提门,其实你一点门儿都不知道。”
开山金轮崔明见梁上客廖清侧首看了他一眼,他亦转首朝梁上客廖清看了下,心里根本不会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时,彭宗铭焦急不安地问野山驼叟姜明,道:“姜老前辈,你可知道儒侠欧振天等几位老人家遭陷天池玉阙、菩提门总坛的何处?”
野山驼叟姜明稍作沉吟,才回答道:“据老朽看来,血影怪客杜训,已丧命在黔地白云山,百拉峰所有坛主,已非是他们敌手。
“外围飞凤、虎踞、卧龙三坛,中围金城、铁壁、铜柱与冷月、暗云五坛,无法拦得住他们。
“可能遭陷在朝阳三石的怪阵里。”
彭宗铭听得心如箭刺,叫苦不迭,正欲再向野山驼叟姜明求教时,野山驼叟姜明喟然轻叹了口气,接着道:“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所统率的各坛坛主,除了武林三怪四修罗外,尚有不少高手。”
说到这里,举杯饮了口酒,朝在座众人看了眼,接着道:“虽然你等数位俱是身怀上乘绝学之流,不过要攀登西倾山百拉峰,尚需从长计议才是。”
野山驼叟姜明说完这桩事后,朝众人看了眼,接着郑重关怀地又道:“是以,你等在尚未有所筹划时,切勿鲁莽行事,闯入西倾山作无谓的牺牲。”
抑制了半晌没有开腔的梁上客廖清,这时搔了搔后颈,朝在座众人脸上神情看了看,最后眼神落在野山驼叟姜明脸上,轻轻干咳了声,移樽求教似地道:“姜老英雄,依依你看来,眼前情形又该如何处理呢?”
梁上客廖清问出这话,诚然出于野山驼叟姜明的意料之外,微微颔首,谦虚而含笑地道:“老朽蒙廖英雄抬爱,不胜惭愧,奈何老朽是山野草民,对大江南北,中土各地的武林前辈高手不甚清楚。”
说到这里,抬眼朝梁上客廖清看了下,接着道:“否则,老朽亦不会在黔地白云山,闹了这么一个笑话。”
野山驼叟姜明还是含笑的接着道:“天下凡事,不外乎一物制一物,目前唯一比较妥善的办法,能邀集中土江湖上的风尘奇人。
武林前辈,与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的三大掌门人一较胜负,救出被困天池玉阙众英雄。”
野山驼叟姜明说话时,在座众人十分注意的在听,当他说到这里时,除了梁上客廖清外,其他人没有异义的神情表现。
梁上客廖清听野山驼叟姜明此说,频频点头的接着道:“姜老英雄此话,不失为上上之策。”
说到这里,稍作半晌吟哦,抬头向众人看了看,拨指计算的道:“算来烟老头儿也该把痴婆子老闺女的病伤治好啦,咱们不如暂侯数日,此地可能是登西倾山必经之道,咱们在这里候着他们二人后,再商讨一番。”
彭宗铭脸色苍白,牙齿紧咬,一对星眸已注满了晶晶欲坠的泪水,他垂首看着酒杯,并没有开腔说话。
此处上西倾山麓的小镇,是处极荒僻的市集,路过的客商,因着当地少有招商客店,就投宿在酒肆里,现在彭宗铭等一伙人,就是如此。
梁上客廖清说出这话后,既没有人反对,亦没有人赞同,于是在默认下,似乎同意了梁上客廖清的意见。
这伙人,分住在小镇章街的三家的酒肆里,彭宗铭与吴碧影投宿在此地芥石镇直街尽头的一家上元酒店里。
这家上元酒店,只有两间客房,没有外客投宿时,就留给自己家里人住用,彭宗铭与吴碧影住进这家酒店后,老掌柜的把这两间客房腾了出来,拨给他们两人,一人分住一间。
夜晚很静,彭宗铭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顶,一连串的往事,像片片映画般的涌起在眼前,渐渐地坠人悠远的沉思中,心自思讨道:“父亲雁钢秀士彭崇玉,母亲玄衣娘白素贞之遭害,从毫无头绪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众母因着珍藏秘籍太昊玄鉴而罹难,这部太昊玄鉴,目前在西倾山百拉峰提门总坛天池玉阙,与菩提梦幻录同成为菩提门中镇山之宝之一。”
彭宗铭想到这里时,思潮自然的进展,系念到被离魂魔娘郑僖所掳的儒侠欧振天掌珠,他的婉丽姊姊身上。
禁不住痛苦的叹了口气,仰卧在床上,星眸涌出热泪,从两鬓洒流下来,嘴里喃喃呓语自言着:“婉丽姊姊,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丽姊,你铭弟害了你了,你万一有所意外,铭弟百死难赎。”
这时,他又记起白天野山驼叟姜明说的话,儒侠欧振天等众人,被陷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不禁愁肠九转,痛苦至极,他凝神看着床顶的一角,又喃喃的自语道:“如若以廖叔父的主意,在这里专候烟翁任老前辈与痴婆子薛老前辈来此,不知要等到何时他们才来。”
“欧伯父等众老前辈,被陷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水深火热,度日如年,更随时有意外不测之虞,咱们岂能在这里拖延时间?”
彭宗铭正在思潮起伏,愁虑不已时,突然传来一阵轻扣房门的声响。
彭宗铭微感惊疑地从床上起来,轻声问道:“外面是谁?”
一阵轻盈甜醇的回答声,靠在门沿应道:“铭弟开门,我是影姊。”
彭宗铭打开房门,这时虽已夜半时分,吴碧影衣袂整齐,毫无一点睡意的样子。她抬眼朝彭宗铭多情而关怀地看了眼,在桌旁椅上坐了,轻语的道:“铭弟,别这么愁眉多虑,快睡吧!”
吴碧影薄嗔含笑的指了彭宗铭床铺紧贴的板壁,接着道:“咱的床位跟你的床挨在一起,就是中间隔了一层木板而已。”
说到这里,晶莹澄澈的美目里闪出一缕脉脉柔情,还是孜孜关怀地道:“铭弟,别想得太多了,光是焦急亦无济于事。”
吴碧影话刚说到这里,彭宗铭指起一对忧郁的眼神,朝她粉脸掠过一瞥,倏地,低头显出十分努力的挤出一句话,道:“影姊
我要独闯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的天池玉阙舍命一拼,营救欧伯父等众老前辈,跟跟婉丽姊姊。”
彭宗铭说出这话,猛把吴碧影震了一惊,睁大了一对黑黝黝晶莹美目,显出一份怀疑又像错听的神情,直看着他,喃喃重念了一遍:“铭弟,你你独闯西倾山?”
彭宗铭低头不胜忧郁而痛苦的嗯了声,倏地,抬头仿若倾诉似地轻语道:“影姊,你不知道我眼前心头的苦痛,为了我彭宗铭亲仇师恨,累带了这么多的武林前辈的老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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