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人给暗害了,为了他能有些保命的本事他爹才让他学了武。现在他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只要受上一点冻或是吃错一点东西就能要了他的命,如果他自己不识相点,赵子庆为了爵位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定远侯府的事情吴明耀多少也知道一点,听了赵逸云的话,只能压下火气不甘的哼哼了两声。
一场大雨下了三天,杜齐悦也在家里窝了三天,直到雨完全停下才出了门,一出门他才知道对他来说平静安宁的三天里可是出了不少的大事情。
第一件事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认命忍耐家人欺压的杜良生竟然突然提出要分家,他爹娘和三个兄弟自然不舍得家里的两个主要劳动力离开,怎么也不愿意,还说了一通难听的话,结果杜良生闷不吭声的把三个兄弟都给狠狠揍了一顿,拿了自己和华哥儿的东西就搬到了杜家的祠堂里去了。
还有就是齐家的牲口棚子在这场大雨里被冲塌了,压死了两头老母猪和七只鸡,这些畜禽是齐家弟兄两家合着养的,被压死后谁家都不承认那些死了的是自家养的。为这事这三天里齐家一家子吵了不知道多少次,王三香还和她妯娌打了好几架,每回打完王三香就会被自己爷们打一顿,现在她已经带着齐树回娘家了,临走时还哭天抢地的说要和离。
这时杜齐悦正坐在去镇上的牛车上,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就在聊着这三天里头发生的事情。
“哎呦呦,我说这良生早该这样做了,这华哥儿跟着他受了多少苦啊,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个孩子还被打掉了,半条命都没了,以后别说能不能生孩子,身子说不定会留下病根子呢!”一个坐在杜齐悦左边位置的妇人说道,话语满含同情,可是表情和语气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谁说不是呢,你看杜良生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的活,按理也该赚上不少银钱了,现在却连给华哥儿抓药的钱都拿不出来,而且临了分家也是什么都没有拿到,只能带着生病的哥儿住祠堂,爷们做成这样也算是窝囊了。”另一个哥儿带着点嫌弃的说道。
“也是那老两口太糊涂太偏心,当初那算命先生不过是胡诌的几句话竟然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若是杜良生当真命中带煞克家人,他们家一家子早就该死光了才对,哪还有闲心苛待人啊!”之前那个妇人说道。
“唉,不说他们家的事情了,说说王三香家的事呗,她真带齐树回娘家了?你们猜这次要几天才回来?”
一路上这些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直到牛车停在城门口,杜齐悦才觉得自己耳根清静了一下。他跳下牛车,在路边找了个大水坑,对着水面照出的影子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才抬头挺胸大迈步的走向了醉福楼所在的方向。
今天杜齐悦到镇子上来就是为了找吴耀明接下糕点师傅这个职位的,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开始是做不了大师傅的,估计也就是个打杂的。但是杜齐悦对此并不担心,以他的本事如果有心,不用多久就可以做上大师傅。
杜齐悦到醉福楼时吴明耀还没有来,空荡荡的酒楼里只有李掌柜和几个在打扫的小厮。李掌柜看到杜齐悦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算盘,笑着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说道:“小悦你可来了,这两天我们少东家可派了人过来问了你好几次呢!”
杜齐悦做了个揖说道:“李叔,这不是这两天下雨了出不了门,不然我三天前就来了。”
“那你快跟我来吧,趁着现在空闲,我带你去少东家府里过过眼给你派个职位。”李掌柜招了招手说道,转身带着杜齐悦往就往后院走去。
吴府就在隔壁街,从醉福楼的后巷穿过去并没有多少路,李掌柜带着杜齐悦转了几个弯很快就到了吴府侧门。李掌柜正要让看门的小厮进去通报,侧门就打开了,然后吴明耀的贴身小厮流茗挎着一个篮子走了出来。
李掌柜走上去打了个招呼问道:“流茗哥儿,早上好啊,这么一大早出去是做什么啊?”
流茗看了眼李掌柜,笑了起来:“原来是李掌柜,这不我们少爷刚才吃早点嫌厨娘做的做粥小菜味道不好,我就抽空出去一趟,买点新鲜的菜蔬回来好给少爷做几样小菜。”
“这样的事情哥儿你只管让下头小厮去做就好了,何必亲自去?”
“李掌柜你不知道,我们少爷最爱吃我做的小菜,我得亲自去挑菜再亲自做,这才能放心。”流茗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子颇为自得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想必哥儿你的手艺是顶好的。”李掌柜夸道。
流茗面上更得意了一些,问道:“李掌柜你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来找少爷的吗?”
李掌柜忙把站在他屁股后面的杜齐悦拉了出来,说道:“上次少东家不是和杜郎君说好了让他到酒楼里干活么,他今天来了,我带着过来见见少东家。”
“原来是这件事啊。”流茗像是这才看到杜齐悦一样,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对李掌柜说道:“那李掌柜你快趁着少爷吃饭这空档带他过去吧,少爷今儿有约,吃完了早饭就要出门了。”
“谢谢哥儿提醒,我这就带他进去。”李掌柜应道。
“那你们快进去吧,我得赶紧着去集市上买菜了。”流茗说道,然后拉了拉胳膊上的篮子就快速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