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儿生碍。
朱琏广随意一笑:“弘弟脾气见长呀,说话也学会绵里藏针了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如坦诚相告,也好让我依言检讨一下我自己的行止,是否真的有过分之处。”
他这样说话,怀明弘也不示弱,真就直指朱琏广的心思:“王爷,虽然我们都知道,此时我们家里的二太太,已经不是当初你的那位意中人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还是被二太太吸引了,这对我们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王爷一再帮忙,我自然是心存感激。可二太太毕竟是女人家,王爷若一直这般如影随形,怕是外人看了…”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屋内传来朱琏广拍手的声音,“我觉得但凡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大概都不会担心我有觊觎之心,倒是你…在说我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的内心吧。”
“王爷这是何意?”怀明弘的气势明显地挫了挫,“我们是一家人,二太太掌家,我辅助她,难免会多有接触,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事情是没有问题,是你的内心有问题。”朱琏广认真说话,便不自觉流露出为王的威严来,“不管她的灵魂是哪里来的,她还用着我珍妹的身体呢,我有义务保护她,她应该身为怀府的当家二太太,平平安安一直到终老,任何使她背上毁誉、陷入窘境的事情,我都不能允许发生。”
屋子里好一阵沉默,随后听到怀明弘长叹一声,揶揄道:“王爷好闲,如此专心于我们的家事,难道王爷此番追来,竟是为了这个不成…”
乐以珍在窗外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好不纠结。屋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最可靠的挚友,一个是她最瑰丽的幻梦,比起此时在安平抽着西土烟的那个男子,他们中的任意一个人,都可以激发出她生命的光彩。
可是偏偏她被安排到了怀远驹的身边,曾经在她心里焕光流彩的那些梦想,在他的手里一点一点地被掐灭掉了。如今的她,就是怀氏掌家的二太太,肩头有千斤重担,一颗心沧桑而沉滞。
她默默地转过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客房中,只当没听见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掌上了灯,她就坐在灯前,让玉荷将她的妆盒搬过来。她支起镜子来,定定地瞅着镜子里的自己。
“二太太,要不要我给你梳一下头发?”玉荷不知道乐以珍这是怎么了,试探地问了一句。
“玉荷,你看我,是不是像一个中年妇人?你瞧我这脸色,瞧我这眉心…还有一条竖纹,我平时是不是特别严厉?挺讨人嫌的那种?”
玉荷更加莫名其妙了,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刚刚做了什么梦,像是还没醒过来一样:“二太太,你这面相肤色,不知道让多少年轻女子羡慕呢,我们平时聚在一起,要是有人说起谁家的女子漂亮,就会有人问,有咱们家二太太漂亮吗?所以二太太千万别担心,您是最近太累了,等这次从京里回来,二太太要好好休息些日子才行。”
“你当然不会说我难看,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老。”乐以珍沮丧地扣上镜子,叹着气。
正这当口,门被敲响了,怀文在外面说道:“二太太,不早了,该下楼吃晚饭了。”
“知道了,二太太马上就下去。”玉荷一边应怀文的话,一边上前拿起梳子,“二太太,我给你重新梳一下头发,很快的。”
玉荷手巧,三两下就将乐以珍的头发搀成一个简单而好看的发髻,再簪上一朵珠花,给她披上一件鹤氅,扶着她往楼下饭厅去了。
厅里靠窗户的位置,朱琏广、怀明弘和岳鹏天都已经就坐了。乐以珍见刚刚还躲在屋子里互相告诫的两个男人,此时都面容平静,微笑着聊天,她暗舒一口气。
“见过王爷。”乐以珍上前施礼,谦意地笑着,“刚刚睡着了,不知道王爷也投宿这家客栈,失礼了。”
“是我生生地凑到你们一起,以求路上结个伴,有人说话解闷儿,是我失礼呢。”朱琏广一边招手示意乐以珍坐下,一边看向怀明弘。
怀明弘听明白他话里的机锋,当着乐以珍的面,不好再起争执,冲着朱琏广一挑眉,没有接话。
酒菜上齐,几个人有说有笑,一顿晚饭用毕,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又是五更天起,只是路上多了一个爱说话的朱琏广,一会儿在前面跟怀明弘和岳鹏天插科打诨,一会儿凑到乐以珍的马车旁边,跟她说话逗趣,路上就热闹了不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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