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肯回来。他是我的儿子!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你要认清现实!”
“现实?”重重的一声擂墙的响动,就在乐以珍的头上,吓得她一缩脖子,紧接着是怀远清怒到有些失控的声音:“我在我娘的坟前发过誓,如果我不把整个怀氏产业握在手中踩在脚下,我就撞死在她的墓碑上!眼下的现实就是,我的机会来了!老巫婆死了!那个私生子还在外面萎顿着!正是这家里最虚弱的时候!我等这一天等了半辈子了,我已经四十二岁了,这样的好机会难得再有第二次了!我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我警告你!”沈夫人的声音突然近了,显然是她也发了急,凑到了怀远清的面前,“如果老爷在外头有半点儿差池,我唯你是问!”
这句话之后,舍内就静默了下来,半晌没有动静。乐以珍正要发急,以为怀远清对沈夫人有何不利的时候,就听怀远清叹了一口气,问沈夫人:“丽娟,我就弄不明白了,纵然我当初有利用你的心思,可我终究对你有那么几分情意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曾再有过第二个女人,也算是为你守身守心了吧。那个外头接回来的野崽子!他拿你怎么样?那群芳院里都要住满了!左一个右一个地在你眼前晃,尤其是这一阵子,那个从群芳院里走出来的小丫头,仗着那个私生野种的偏宠,都已经骑到你的头上去了!你就没有那么一点儿寒心吗?你帮了我,这份家业最终也是弘儿的,咱们一家三口相辅相助,我得了势,保证不会再纳再娶,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这样不好吗?”
“你闭嘴!”怀远清说得声情并茂,沈夫人回绝地干净利落,“十九年前,你也是拿这样的话哄我,那时我年轻,耐不住清寂,识不清好歹,上了你的当。如今我半辈子过来了,什么事没经历过?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这些虚诳之语吗?老爷对我再清淡,他也是我的丈夫!谋害亲夫,与大伯子私相授受的事情,不是我沈家女儿能做出来的!我背了这个骂名,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老爷要宠谁,我跟谁争锋抢权,那是我们长房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就不用再惦记这份家业,不用再惦记着弘儿了。不管你能不能放下心中执念,回道观是你唯一的出路。”
“啧啧!”怀远清鄙夷地砸了几下嘴,“好一个贞烈女子!我若是不回去呢?你能奈我何?反正我不拿下这份家业,也没脸去见我娘了,索性大家都没脸,抖开了说如何?如果我将弘儿的身世公诸于众,让大家见识一下你这位诗书礼义之家出身的雍正女子,当初是如何的放荡索欢,一定会在整个安平乃至奉西引起轰动,你那在奉西一手遮天的父兄,不知道还有没有脸再认你这个沈家女儿,那个私生子犯了倔,抓你去浸了猪笼也未可知,到时候除了我,还会有谁去救你?”
“你…你个无赖!”沈夫人被气住,声音都走了调儿。
“丽娟…”怀远清再次放柔了语气,“你不要这样绝情好吗?我们能有过那样一段年轻美好的记忆,还能有那样一个才俊不凡的好儿子,这是我们的缘份。孽恋又如何?是非任由后人说,百年之后,我们都是一捧泥土,何必那么在意身后之名?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重要的,你…”
沈夫人这功夫已经缓过气来了,恢复了她的沉稳,截住怀远清的话:“你错了!我能守着弘儿守着这个家过一辈子,就是我的幸福!如果我真屈从了你,那我不光是死后留下骂名,活着的时候也是万劫不复!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听你的。”
“好!你狠!”怀远清软硬兼施,也没能奏效,顿时恼羞成怒,“我也说过,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放手一搏又如何?我这就去找弘儿,把话挑明了说!我不信他不顾天伦,会与我这个亲爹做对!”
紧接着便是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然后是沈夫人追上去的动静:“你敢在弘儿面前撕破我的脸,我跟你鱼死网破!你休要妄想着弘儿会对你有半分的怜惜!你找他是自取其辱…”
“扑嗵”一声,乐以珍身侧的竹壁颤了颤,沈夫人那压抑而痛苦的抽泣声就在乐以珍的耳边响了起来。
乐以珍不敢动,静静地蹲在那里,听着耳边的呜咽之声,心中百感交集。自从她得知怀远清回了府中,并且在前头掺和着府里的各种事项,她一直在心里猜测这是沈夫人在暗中怂恿,想来个里应外合,将她和怀远驹挤出这个家去。
有了这样的认知,沈夫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因此她才会一改往日的淡定不争,强势地在府里树立自己的威严,仗着胸前这块符与沈夫人抗衡着,寸步不让。
却没想到沈夫人虽然年轻的时候犯了错,竟肯守着晚节,倒也算是个烈性的女子了…
她正在为沈夫人的悲伤心生悯意,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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