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以珍听前面静下来,就知道自己这招奏了效。她再次屈起拇指和食指,用力地往棺材的背板上扣两下,捏起嗓子说道:“儿不用怕,娘来保护你…”
语毕,用肩膀抵住背板,使劲地往前一顶,那棺材就又往前挪动几分。这下子几个黑衣人可都惊住了。刚刚那位胆子小的将手中的柳叶刀往刀鞘里一收,从背后囊中拔出一根桃木剑来,另一手伸入怀中,摸出一纸符纸来,抖着嗓子说道:“大胆野鬼!既已入冥界,还赶回来兴风作浪,看我收了你!”
乐以珍不知道自己这点儿小伎俩儿能糊弄到什么时候,心里紧张,又不得不强自镇定下来,继续鬼幽幽地叹道:“唉…这可真是鬼喊捉鬼!你们蒙头搭面,入室行凶,此等恶行,还好意思假仁假义地装神仙来捉鬼吗?我先收了你们再说吧。”
那黑衣人更是吓得手抖,连火折子都晃不亮了,桃木剑上挑着的符纸一颤,就落到地上去了。
怀远驹却在此时狂喜地扑向那口棺材:“娘!是我娘!”一边喊着一边去揭那棺材的盖子。一群黑衣人顿时毛骨悚然,胆小的那位干脆将桃木剑一丢:“师兄!我们快撤吧。”
乐以珍听到怀远驹掀棺材盖子的声音,赶紧配合着说道:“儿!快放娘出去,娘来收拾这群恶贼!”
几个黑衣人终于撑不住了,其中领头那位眼睛滴溜溜一转:“先撤!”一伙人如蒙大赦,转身就往屋外跑去,屋门窄巴巴的,一时之间挤到一处去,好不容易都抗出去了。
乐以珍听到这群人的脚步声出了这东屋,赶紧站起身来:“老爷别掀了,是我!”
怀远驹回头看她,惊讶地张着嘴巴,又看看手下快被自己揭开的棺材盖子,眉头登时立了起来:“是你在诳我?我差点儿开了我娘的棺材!”
乐以珍顾不得他的火气,伸手来拽他:“你受伤了,快离开这里,那群人保不齐还会回来…”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最后挤出去的那个黑衣人,倒着就从门口退回来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刚刚闯进屋来行凶的一伙人,一个也不落,都倒退回了屋。
乐以珍见情形诡异,将怀远驹的胳膊夹在腋下,拖着就入后门跑。她前脚出了后门,身子就被怀远驹扯住,她这次是真的火了,正要回头骂他,一转头却看到屋里多出几个熟悉的人来。
当先逼近那伙黑衣人的,是朱琏广随身的御前近卫,乐以珍见过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四个侍卫的身后,跟着浩亲王朱琏广,而朱琏广的身边,赫然站着二少爷一身青衣的怀明弘!
两个人各执一柄剑,怀明弘手中的剑锋上,还沾着几滴血珠,看得乐以珍眉头一跳,没办法将她心目中那个儒雅温和的二少爷跟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联系起来。
“这是老太太的灵堂,别扰了老人家的清净,你们把这几位道士弄出去收拾,务必问出口供来。”朱琏广面色沉定,挥手吩咐那四个侍卫。
“是。”为首的那位答应一声,先扑身上前,也不见他怎么费事,就在两个黑衣人身上点了穴,拎起两个人往屋外闪去。
其余三人也纷纷攻上前来,几个黑衣人完全不是这三位大内侍卫的对手,几下就被制服,一个一个都被拎出去问话去了。
乐以珍见屋里恢复太平,一口气松下来,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歪。屋内朱琏广和怀明弘都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却都没有迈出步子去,眼看着乐以珍靠在门上,虚脱地喘着气。
怀远驹因着刚才那欢喜后的失落,又因着眼前出现的这两个人让他倍觉尴尬,他心中烦乱,也没顾上去扶乐以珍一把,皱着眉头,谁也不看,一声吭,只顾上前去整理着已经被他揭开缝隙的棺椁。
怀明弘看着乐以珍手抚胸口,站起身来,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他趋身上前,向怀远驹鞠躬施礼:“…老爷。”
怀远驹也不理他,将棺材上的盖子安回原处,又将棺材推回了原位,然后他焚香燃纸,对着婆婆的棺椁叩了三个响头:“娘,儿子无能,让你受了惊扰。”
怀明弘想了想,也给婆婆的牌位上了一炷香,撩袍摆正要跪下,却听怀远驹闷声说道:“你跪错地方了,回家去跪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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