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又到零点后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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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醒来的时候,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就看见婆婆已经起了身,倚在窗边的墙上,盯着窗户上已经破败不堪的窗纸出神。从零碎的纸洞里映进来的阳光,在婆婆苍老而蜡黄的面孔上照出点点的光圈,模糊了她一脸堆叠的皱纹。乐以珍看着她佝偻着身子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神情专注,凝固成一尊雕像,仿佛有一生的沧桑堆积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动不了一样。
乐以珍看着这样的婆婆,心里一阵滞涩酸楚,轻轻地爬起身来,凑近她老人家:“婆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婆婆转了一下眼珠,看她一眼:“能坐起来了,死不了了!我这条命真够硬的,死了多少回了,这条贱命老天就是不收,呵呵…”
乐以珍从她这几句话中,似乎听到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心中难过,握着婆婆瘦骨嶙嶙的双手,再次说道:“婆婆,跟我下山吧,这山里实在不适合一个老人家独自居住,你身体这样不好,跟我回城里养病吧。”
婆婆伸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她,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你说…你有自己的宅子呀,我下山的话,就住你的宅子里吗?”
“是呀!”乐以珍心知她这是答应了,心里一阵高兴,“我自己的宅子,知道的人不多,婆婆尽管放心住着,只我自己知道,不会告诉别人的。”
“聪明的丫头。”婆婆欣慰地夸乐以珍一句,“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跟着你下山享两年清福吧…我老婆子命还是不错的,临了还能享到子孙的福,也算是老天开了一回眼了。”
于是婆婆下山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乐以珍吩咐小同回府里告诉怀远驹一声,就说婆婆生病了,需要有人陪,因此她要在山上呆两日。因为好几个人跟在身边,怀远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回话让她注意身体,晚上多盖被子,不要着凉了,也没特意催她。
又休整了两日,婆婆已经能在院子里走动了,几个人便打算下山了。
那天早晨,小同下山雇轿子去了,乐以珍帮着婆婆打点几样她要带的东西。其实这一间小茅屋里,破盆子破碗,几乎没有能带下山的东西。婆婆只将床头那只木箱子打开,也不许丫头动手,自己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打成了包裹。
乐以珍在一旁看她一件一件地收拾着那些东西,大部分竟是小孩子的衣物,有一个大红的小肚兜上绣着一只怒目威严的小老虎,一看就是男孩子从小贴身的衣物。婆婆用她干枯的手指细细地抚过第一件衣物,就像在抚摸自己孩子的发丝一样。
乐以珍不知道她又回忆起了什么,也不上去打扰她。直到轿子来了,天也不早了,婆婆才慢慢地将包裹系好,自己抱在怀里,出了小茅屋的门,走到轿子边上,回头看一眼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两间茅草屋,流下两行泪来。
乐以珍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婆婆…”
“走了走了!这鬼地方!我再也不回来了!跟着珍儿下山享福去喽!”说完,也不等丫头来搀,自己将包袱往轿子上一丢,爬上那藤轿坐了下去。
两个丫头随即将乐以珍也扶上了轿,轿夫起轿,往山下去了。
那些轿夫是惯走山路的,一路稳稳当当就到了山下。小厮将自家寄存在镇子上的马车赶来,乐以珍和婆婆换乘了马车,沿官道回了安平。
马车到达乐以珍自己那处宅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定儿上前叩了院门,没一会儿就出来人应门了,仍然是秋婶子,见是乐以珍,热情地迎出来:“姨娘!可有日子没见你了,快一年了吧?”
乐以珍笑着回应她:“秋叔秋婶一向可好?我今儿就住这里了,麻烦秋婶给准备几间房。”
“姨娘的房间随时都备着呢,只是这位老人家…”秋婶看向婆婆。
“这位婆婆是我的恩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如今当她是亲娘一般孝养,她从此后就住这里了。今晚我和婆婆住一处,以后上房就归她老人家了。”乐以珍对秋婶交待道。
秋婶答应下来,领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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