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钥匙和进销帐册给姨娘送来了,请姨娘过目。”
定儿回头看了一眼乐以珍,见她刚刚还坐在床沿上,此时却已经上了床,连床幔都放下了。于是她将李媳妇手中的木匣子接过来,也懒得给她好声气,冷冷地说道:“行了,姨娘刚睡下,等她醒了,我自会交给她。”
李媳妇显然是打算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的,见定儿不让她进屋,探头往里瞅了瞅,伸手将腕上的一只玉镯撸了下来,往定儿手里一塞,小声央道:“定儿妹子一看就是个慈心善性的好人,少不得帮我在姨娘面前美言几句。早上的事,实在不是我有意刁难,我也是听鸾杏儿的吩咐,不得已呀。”
定儿掂了掂手中的玉镯:“怎么李婶子有好多的玉镯吗?随手就能赏我一个?”
李媳妇一听这话不对,脸上的笑僵住了:“定儿妹子说笑了…”
定儿哧笑一声,将那镯子往回一塞:“既然不多,就不要到处送了。做了一上午的苦力活,我也想歇一会儿了。”
李媳妇碰了一个软钉子,尴尬地告了退。定儿回身来到床上,掀开床幔,坐到床沿上,打开那匣子翻了翻,对靠在被子上的乐以珍笑道:“真想不到,我们老爷在这里还有好大一份儿家业呢…你瞧瞧…姨娘就不眼馋?还舍得走吗?”
乐以珍瞄一眼那一堆的钥匙和契据帐册,打趣定儿道:“你是眼馋了,不如你留下来,住进东厢里去,管着这份家业,叫鸾杏儿一声姐姐,如何?”
“呸!”定儿红了脸,“姨娘一天不作贱我一次,浑身筋骨都不爽利呢!”一边说着,一边将匣子合上收好,也爬上了床,躺在梦儿的另一侧。
乐以珍此时已经困盹了,迷迷糊糊之间,问定儿道:“你跟了我回去,舍得下小杨吗?”
定儿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语气轻快地说道:“姨娘回了安平,相信老爷不久就会追回去的。有缘自会再相见,不差这一月半载的。”
真是个乐观的丫头!乐以珍心里这样想着,脑子已经搅起了浆糊,下句话没说出来,人就睡着了。
主仆二人一直睡到日头西斜,被梦儿一通乱拱乱踹,才算醒过来。晚饭是李媳妇亲自送过来的,简直丰盛得像有十个人要用餐。乐以珍与定儿对望了一眼,都没有吱声。
那李媳妇见这位主事的姨娘收了钥匙,却一句话也没有,心里奇怪,临退出房间之前,问了一句:“姨娘,要不要奴才把下人们都招来,姨娘也好训话?”
“训什么话?你们当好你们的差事就行了。”乐以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将这件事推掉了。
李媳妇完全摸不清这位小姨娘的心思了,惶恐着退了出去,找外面那些等消息的丫头婆子商议对策去了。
这里乐以珍和定儿用罢晚饭,将行李整理妥当,藏进箱子里。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回去的路线,便准备梳洗睡下了。
乐以珍正解了头发在梳头,门被推开,怀远驹带着夜的凉气和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晚上孙老板留饭,不好推辞,所以回来得晚了…”
他很主动地报了自己下午的去处,再看乐以珍的脸,淡淡地没有任何回应。这一路上的日夜相对,在两个之间培养出来的那种熟稔与热络,此时完全感受不到了。怀远驹一下子就觉得又回了安平的大府之中,那时候乐以珍对他就是这样的,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关心不询问。
他知道这都是鸾杏儿的事闹的,他想开口告诉她,这几天就会把鸾杏儿安排走。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自己像在刻意讨好她一样,心里终有些不甘,便想着等人走了,她自然就好了,也不必急着说。
于是他讪讪地问了几句休息得可好、晚饭吃得怎么样之类的闲话,酒气上头,他也有些难过,便回前院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晨,怀远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捂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
“老爷!老爷快起来!乐姨娘带着五小姐和定儿走了!”小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规矩了,一个劲儿地催着怀远驹。
怀远驹一听之下,太阳穴处的疼痛“嗖”地传入脑仁之中,一阵地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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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读者群:37972485 验证:乐以珍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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