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怀明弘弯起眼睛笑了:“都走出这么远了,想必你也该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乐以珍轻声应了一句:“是…”
那怀明弘便举步率先向前走去。乐以珍站在原地,本想等他走远了再离开,却见他没走几步,突然转回头来,对她说道:“你刚才对我四叔…做得很好,以后再有男人欺负你,你就那样对待他!”
说完,冲着乐以珍眨了眨眼睛,继续向前走去。
乐以珍看着他如一角蓝天飘然而去,恍惚间又在他的衣摆袍角处,看到了那淡淡的云。她呆立好久,方才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脸:一定是自己最近幻想太多,总是在脑海里想象那个来接自己回现代的神仙,如今想出毛病来了,看到一个稍微和气点儿的人,就觉得人家象神仙。
不过这位二少爷对待下人真的是太和气了,再加上他那一身的气度,怪不得冬儿深陷不能自拔呢。
本来是出来的散心的,结果却碰上怀远堂那个丧门星,搅得乐以珍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来,郁闷地顺着原路回了德光院的西厢。
刚迈进如意门,就见冬儿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哎哟!你可急死我了!我还想着喊人找你去呢!你腿上的结痂还没脱呢,出去乱跑什么?绷开了伤口,又得养一阵子了!”
乐以珍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被她这样一吼,不禁也来了脾气:“绷开了才好呢!再养一阵子!我乐得清闲!”
冬儿这才看出来她脸色不对,一边开门扶她进屋,一边软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吧?你告诉我谁说的?我禀了老太太,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你这样问…就是说府里已经有关于我的蜚语流言喽?”乐以珍本来就已经蔫巴的心情,又被撒上一层霜,无比气闷地扑到床上。
“谁敢!”冬儿果断地答道,继而再问,“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乐以珍就将遇到怀远堂的事约略讲给她听了,把冬儿气得脸都变了形,狠狠地捶着床柱子说道:“那条赖皮狗!二少爷说得对!以后他再敢对你动手动脚,你也不必客气,该咬就咬该挠就挠!有老太太给你撑腰呢,你怕什么?”
乐以珍冷冷地哼了一声:要是咬几口挠几下就管用的话,自己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被勾起了伤心事,乐以珍心里一痛,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不想让冬儿看见,赶紧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冬儿一瞅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什么事来了,便假装没看到她的眼泪,笑嘻嘻地转移话题:“只顾着教训你,正经事都忘了。老太太让我给你送样东西来。”
“又送东西?什么呀?”乐以珍在袖子上蹭掉泪水,抬头问道。
冬儿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心里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剔犀八角檀木盒子,递到乐以珍面前:“这是二少爷从爪哇国带回来的宝贝,叫百卉凝香,还是爪哇进贡我朝的贡品呢。听说这香…哎呀…我也记不住,反正制起来很麻烦,轻易不可得的宝贝。二少爷带回三盒,老太太和太太各一盒,这一盒二少爷指名赏给你呢。”
“指名给我?我才入府多长时间?都没见过他,无缘无故地干嘛赏我这个?”乐以珍莫名其妙地问道。
“二少爷没见你的人,可听过你的名字呢。他说在淮安府听家里去的人提起你,都赞你服侍老太太勤勤恳恳,又难得能逗得老太太开心,他心里很欣慰呢。所以呀…这赏也不是来得无缘无故,那是赏你伺候老太太有功呢。”
乐以珍看着冬儿手里那精致的檀木八角盒,想象着二少爷当众说那些话时,怀府那几个女人尖酸的表情,赶紧说道:“就算是这个理儿,我也不敢跟老太太和太太用一样儿的东西呀!你帮我退回去,就说二少爷的心意我谢过了,东西是万万不敢受的。”
冬儿脸色一沉,照着乐以珍的胳膊就拍了下:“打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主子赏的东西,还有退回去的道理吗?老太太当时听二少爷这样说,还高兴地夸二少爷最会体恤她的心思。你现在要是将这东西退了回去,岂不是拨了老太太的面子?”
“这…”乐以珍被说得没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