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的心情开始焦躁不安起来,站起身在房间转了好几圈,依次查看了花盆底下、电视柜里、壁画后面,凡是她能想到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被他随身带着?这个想法一从她的脑中冒出来,就主宰了她的思维。
她走到他的身边去,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没有,又移到裤袋里。
她和他靠得很近,为了不至于吵醒他而尽量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是小心秉持着。
可是当她是的手探入他裤袋中的时,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动了动,而后便听到他轻轻的笑声。
她大失惊色地直起腰来,定睛一看,果然,他已经醒了,正半睁着眼讽刺地看着自己。
“你,你不是”林诺不敢相信,他刚才明明就是喝了自己下过药的酒,应该早就意识不清地入睡了,怎么会还醒着。
“林诺,下次做坏事的时候,记得要更加隐蔽一点,我虽然在墙角打电话,但是那里有个可以反光的漂亮银器,说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西浦见她疑惑,便耐心地替她解释道,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但是你”林诺还是不明白,难道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喝那杯酒?
西浦看穿她的心思,笑道:“喝进去是可以吐出来的啊。”
原来他压根儿就没有吞下那杯下了药的酒,而是趁着刚才林诺去拿蛋糕的时间将酒都吐掉了。
“所以你刚才是在耍我?”林诺扬起尖尖的下颌,咬了一下嘴唇。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抱着看戏耍的心态,把她当成傻瓜一样玩弄呢!
“这可是你自己挖的陷阱,只不过不幸的是,是你自己掉下去了。”西浦三言两语撇清责任,言语间皆是奚落之意。
“西浦上清,你何必呢?!”林诺动怒了。
“林诺,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西浦微微抬头望着她,笑道:“我说过以后会把照片和底片都还给你,不过就是等几个月时间而已,哪里就这么着急着要找回去呢?”
“原因不是显而易见么?其一,我讨厌你,其二,我不相信你!”林诺干脆坐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西浦上清想,没错,这样子率性而为才是她林诺呢!
他却丝毫不恼,反而端起桌上的芝士蛋糕递过去,道:“你的蛋糕,吃了之后,也许心情会比现在好点吧。”
林诺一把夺过来,用勺子舀起一大勺塞进嘴里,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她心里究竟有多愤恨。
西浦最终还是按照先前的承诺将她送了回去,她下了车甩上车门便走,既不回头,也懒得道别。
今天算是让他乐个够了,可恶的男人!她就不信,下次还会让他这么侥幸!
她上楼之后打开门,发现林琭竟还没睡,她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开了旁边一个专供母亲织毛衣的小灯,并不明亮的光象照在纤细单薄的身躯上,为她蒙上了一层深刻的落寞。
林诺走过去,挨在她身边坐下。
林琭便回过头来一笑,眼神却是幽幽的,如一泓秋日深泉,有掩不住的萧瑟暗淡。
“小妹,早点睡吧。”林诺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疼。
“姐,你还好吧?”林琭却关切地问她道。
两个人总是这样,互相替对方操着心,却终究是各有各的烦恼。
“小妹,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林诺对她太了解了,只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姐。”林琭低了声音,转回头去,睫毛垂下来,盯着自己的膝盖,半响后道:“我可以把子腾认回来吗?”
“你想”林诺惊诧地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了她一眼,却定她是很认真的。
“没错,姐,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学生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可是小妹,你日后还要嫁人的,如果对方知道你有一个这么大个孩子,对你的声誉有很大影响。”林诺踌躇着道。
“姐,我不想嫁人,这一辈子,我就只想守着子腾过,别的东西我都不愿意再去想。”
“小妹。”林诺捧着她的脸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那个混蛋是谁了吗?”
“姐,”她喃喃地道:“你不用问了,我的这个决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只要我好好把子腾养大就可以了。”
“小妹,你怎么就那么傻?”林诺叹口气。
飞蛾扑火一样的,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段爱情,几乎就毁了她自己。
“姐,你答应吗?”林琭巴巴地望着她。
“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但是这件事不光是我们俩就可以决定的,你要考虑母亲的想法,还要考虑子腾自己的感受。”
毕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说改就改的事情,对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一直以来当成小姨的人才是真正的妈妈,这件事情要怎么解释得清楚?又要怎么才不会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
这一点,林琭似乎是疏忽了,对啊,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只想着自己,而不为子腾想想呢?她低了头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林诺握了她的手,道:“我会尽快找一个地方搬出去住,子腾还是跟着你。”
林琭慌忙地说:“姐,我没那个意思,我并不是要你出去住。”
“小妹,我明白你在怕什么,也懂你心中有多苦,你不要以为你对着我笑,我就不知道你背着我哭过多少次。但是,子腾的事情,还是不要太急,至少我们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场合,用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