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萨夫妇毡包被擒自尽蒙面人的腰刀放在桌上,指着穗上挂着的玉佩问:“是不是和这块一样?”杨千城接过一看,点点头,也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钱悦儿一看,除了酒泉玉纹理有所不同,雕工、图案无不一致,二块玉佩显然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钱悦儿又从怀中掏了一块玉牌:“这块就是特木尔他们被掳时贼人遗落在现场的玉佩。”接着又掏出那块在山寨中拾得的镌有“天狼”二字的玉牌,将四件东西排成一列。杨千城一见,眼睛一亮,拿起玉牌细细端详:“天狼令!钱兄你从何处得来?”
钱悦儿心中一喜:“杨兄,你认得此物?太好了!”便将玉牌的来历细细说了一遍。
杨千城听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随即向钱悦儿解说了“天狼令”的来历。
最近半年来,江湖中崛起一个神秘组织,名唤“天狼”,神出鬼没,杀人越货,行事残酷。活动范围初时在宣政院辖地,与中原并无关联,最近开始频繁活跃在陕西行省和四川行省。多处绿林山寨被手持“天狼令”的蒙面人强行接收,经过山下的士农工商都要交足买路钱方可离开,否则就被掠入山寨,待家属在规定时间内交足银两方可赎回,如若不然,必死无疑。
自“天狼”现迹于江湖,江湖人物与中原朝廷官员莫名失踪多人,四川行省广元路与宣政院辖地男童失踪也越趋频繁。华阳真人怀疑这些事件与“天狼”组织有一定关联。
“天狼”组织纪律严明残酷,一旦行事败露都当场自尽不留活口。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天狼”总部所在,更不知龙头老大性别、年龄。
江湖人士曾经联手攻上一处山寨,虽遭遇顽强抵抗,但终究攻破山寨,负隅顽抗的人当场自尽了一批,抓到了几个活口,正要套问口供,还是被人灭了口。“天狼”已是武林中一大隐患,正派人士都在追查其真相,以剿灭天狼为快。
钱悦儿听完,陷入深思。在玉珠峰也曾将二道沟镇黑店遭遇和山口遇袭经过以及攻入山寨得到玉牌的事情向师父、师伯禀告过,也给二老看过玉牌,但二老亦是不识。这“天狼”组织现身江湖不过半年,难怪!二老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下过山了。如果师父知道江湖上出现了这样一个邪派组织,也一定会追查到底!
听了杨千城的叙述,她明白了一件事:二道沟外那处山寨一定也和天狼组织有关,所以有人跟在她身后以重手法将所有的活口都灭了口,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天狼组织的秘密。但有一件事,她想不通,按惯例来说,天狼山寨袭击过路人都是为了勒索财物,为什么天狼截杀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为了取她性命?用大网罩下,直接万箭齐发,想把她置于死地,这太奇怪了!
现在已经有确凿证据证明华阳真人的猜测,天狼组织正在四处劫掠二至五岁的男童。至于失踪的江湖人士和朝廷官员是不是天狼组织所为,谜底一定会揭开。
杨千城看着她:“钱兄,你在想什么?”
钱悦儿看向他,仍带着思索的表情:“杨兄,我有种感觉,天狼的总部应该离此不远。你说过他们的活动范围最初在宣政院辖地,钱某最近奉师命去过一次西域和吐蕃,那里都没有天狼组织活动的迹象,也没有孩童失踪之事。发现天狼组织踪迹是在距昆仑山口不远的二道沟山寨。孩童失踪则集中在西宁卫辖地和四川行省广元路。”
杨千城听得很认真,眼神中含着肯定与鼓励,钱悦儿顿感羞涩,低下头掩饰,继续道:“我们救下这些孩子时发现都被喂食了迷药,孩子年幼,在三天内不能服下解药就对他们身体有莫大损害。我想,喂孩子迷药有二种考虑,第一防止孩子哭闹暴露行踪;第二就是路程足够近,可以在三天内给孩子服下解药。”
杨千城眼睛一亮,接口道:“掳走孩童有许多不便,容易暴露行踪,喂食迷药后又必须在三日内服食解药,走官道也是很危险的,他们那种奇特的筐太扎眼,我来看看!”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幅地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钱悦儿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青川附近——岷山山脉,西宁卫附近——祁连山脉!二人对视一眼,露出惊喜的表情。
被掳走的孩童都在人烟相对稀少的地区,而且在三日内必定可以进入连绵逶迤的大山,贼人可以在高山密林的掩护下销声匿迹。回想起来,从蒙面人手中救下六个孩子的地点正在祁连山脉主峰疏勒南山的山下。
钱悦儿微微一笑:“杨兄,你还记得我们乔装遇上蒙面人后,他说的什么?”
杨千城模仿着蒙面人的口气:“得手了吗?走吧,速回总坛覆命。”
钱悦儿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我记得他说完这句就拨转马头,正是上山的方向,如果所料不错,这个邪教的总坛就在祁连山!”她用手一指桌上的物件:“这些玉器材质都是酒泉玉,雕工出自同一人之手。祁连山脉最宽处就在酒泉城与柴达木盆地之间,有经营庞大邪教组织的地利之便,而祁连山正是酒泉玉的产地,并且孩童失踪事发都恰好沿着岷山、祁连山脉一线,把这些线索串起来,绝不会只是个巧合!”
杨千城抚掌而笑,用手一拍她的肩膀:“钱兄,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钱悦儿面上一红:“杨兄真是会说笑!”
杨千城正色道:“我是真心的,和你这样睿智通透之人一起除魔卫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很庆幸能够遇上钱兄这样的人中龙凤。”言毕,将右臂拢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夹了一夹以示友爱。
钱悦儿被他亲昵的举动窘得面红过耳,这个男人真的当她也是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