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岩集团办公大楼一楼后方的逃生门,一般人不会到这里走动,然而,刚才却走进了一男一女。
许美乐停下脚步,瞪著前方的逃生门,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决定好了?”
徐慕庸慵懒而带点阴柔的声音传进耳里,教她背脊突地一阵战栗。
“我能请教一下,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的吗?”她口气不善地问道。
好吧,事到如今,她可以和他暂时先议和,等她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再做决定。
“得罪我?”他一愣,意会之后不禁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会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难道她会错意了?“你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得罪你才这样整我的?”
她眯起水眸,动也不动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笑意渐浓,心头突地跳了一下,顿时觉得这男人像个恶魔似的,居然如此恶劣地运用自己的本钱,以完美的外表作为挑逗人的工具。
太可怕了,这种男人!
“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心里想什么便直接付诸行动。”他的笑看似无害,实则勾心挑魂。
“所以?”她回过神来,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盯著他不放。
她该不会被陈海薇给传染了吧?怎么会一直盯著他不放?他果然不愧是超级发光体,实在教人太难转移视线了。
“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要接近你、追求你,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最近想要找个可以引起他追求欲望的女人不多了,而她算是近几个月来的一大发现。
“可是我跟你不熟,你跟我应该也不熟吧。”她忙道。
千万别跟她说一见锺情这种童话故事,早在多年前那就已经是笑话一则了。
“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对方啊,又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更不是在相亲,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她真是太可爱了!远看像朵带刺的玫瑰,然而凑近一瞧,才发现她是一朵柔软的桔梗。
“我在意的才不是那种事。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想追求我,你又是凭什么说你喜欢我?”许美乐皱眉道。
她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很累,他到底懂不懂,没有人只见过几次面就突然说喜欢的?
“喜欢就是喜欢,你要我说什么?”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而已。”她好心地提醒他。
“这很重要吗?难道你以为喜欢是靠见面次数累积起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根本没有相处过,他凭什么说喜欢说得这么肯定?“你根本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喜欢我?”
漂亮的男人无脑,看来这句话有些可信度。
难道他还奢望她会因他的追求而感动吗?
拜托,难道他高高在上,她就得伏地接受圣恩不成?她又不是陈海薇那一票人。
“那么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印证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如何?”徐慕庸俊美如雕像般的脸始终噙著笑意,似乎对她的不认同丝毫不在意。
在秘书室里,负责谈判的就是他。
宋湛耒最在行的是玩弄手腕当公关,可是,与人谈判、签合约的通常都是他,以最低成本得到最有利的合作是他惯用的手段,感情当然也要靠一点谈判技巧。
“哦?照你这么说,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后,发觉彼此根本不适合的话,你就不会再拿其他事来威胁我?”
“只要和我在一起,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他很有自信。
许美乐看着他过分精致的脸孔,心头突然震了一下,赶忙调开眼。“假设真是合不来,你绝对不会强求,也不会再用一些过分的手段逼我就范?”
真是的,她在看什么?不就是眼睛、鼻子、嘴巴,她居然瞧得如此入迷?
他有整型吗?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好看?他应该当偶像朝演艺圈发展。啊,不对,他已经是公司的偶像“粉丝”更不只局限于这栋大楼。
他确实俊美得教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过,她不见得会因此倾心。
尤其在发现他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之后,更别希冀她会因他的垂青而对他产生更多好感。
况且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交男友,她太忙了,就算想要交往,她大概也挤不出时间和他相处。
到时候,他肯定缓筢悔的。
徐慕庸不语,只是似笑非笑地睇著她,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喂,你倒是说句话,我还要回去工作。”真以为她很闲啊?要是待会儿陈海薇跑来找她怎么办?
“你怎么说就怎么好。”
他没有再紧咬著不放的道理,反正这只是一段说辞罢了,重点是在往后的日久生情。
“好,你说的。”
最好别出尔反尔,否则她会更瞧不起他。
“你要回去了?”见许美乐绕过他身旁要走,他立即扣住她的手。
她苦著脸回头。“大爷,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耶。”他或许很闲,但她一点都不闲,她可不想因为在这里耗太久而耗出问题。
“我们还没讲好约会时间。”
“嗄?”约会?
“下班后我和你一起走。”他不容置喙地道。
徐慕庸强硬的举动让她不禁微眯起眼。“虽然我答应你的追求,不过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共识都没有,我怀疑我们要怎么交往下去。”
才刚答应他的追求,他就换了一张脸,对人使唤惯了,居然连她也一并使唤!
鲍事上,她可以百分之百地接受,但是下班后恕不奉陪。
“不就是约个时间,说要相处的人可是你。”他双眼直瞅著她藏在镜片后头的水漾大眼。
“那也要我有时间啊。”许美乐反驳。
“什么意思?”
她张口欲言,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人走来,连忙甩开他的手,狼狈地丢下一句:“下回有机会再跟你谈。”话落,随即快步离开。
徐慕庸微拧起眉,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淡淡地挑起一抹笑。
她想逃?不动的猎物或是轻易投降的猎物都是乏善可陈的,反而是会逃的猎物更能挑起猎人追逐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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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许美乐未免太会逃了!
前天教她给逃了,昨天从中午到下班都找不到人,今天一早打电话到柜台找她,又说她请假,徐慕庸为此特地到人事部查她的资料,但她的手机一直没人接。直到刚才外出用餐,他竟在一楼看见她。
是他太君子了吗?所以她才会逃得这般过瘾?她该不会以为这是谍对谍攻防战吧?
哼!面对他的追求居然无所不用其极地又逃又防,他何时成了教人闻风丧胆的采花贼了?
要是不赶紧想个法子扭转局势,他徐慕庸岂不是要成为众人的笑柄?
他知道她是匹野马,性子烈又难以驯服,但这世间没有他收服不了的人,只有他不愿驯服的。
旋转的笔在他的长指底下停住,卷翘长睫底下的眸子微露精光。
“你在想什么?”宋湛耒忍不住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夥儿正埋首苦干,他倒是学起忧郁小生故作沉思状。表演给谁看?这里又没正妹。
“湛耒,帮我一个忙。”他抬眼道。
他刚好想了个办法,正欠缺一个帮他忙的人。
“什么忙?”这么正经?
“帮我拨通电话到柜台,叫一位总机小姐到五楼的行政会议室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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