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秋阳疯狂地烧烤着大地,刚刚湿润的田野被晒得裂开了一道道惊心动魄的缝隙,空气里弥漫着滚烫的硝烟味,昨天还遮天蔽日的云层全然不见了踪影,晴空万里,湛蓝如画。
闷热的坦克车厢里,栗云龙正了正灰黑色的钢盔,紧了紧扎带,嘴角微撇,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视窗,双手娴熟在在仪器盘上操作着。
“军长,让我来吧!”段大鹏师长站在坦克顶盖上,俯下身子,向里面的老上级请求,:“您在这里指挥大部队,我去正面突击!”
“你懂得什么?你的坦克战经验比我更丰富?你的战术指挥比我还高超?还是你的资历比我更深厚?”栗云龙安静地问。
“军长,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是第一师的最高首长啊,坦克营归第一师管,那不是划拨给我了么?这是建制的问题,老团长啊,我知道比您差很多,可是,您老这么压着我,我怎么能赶超您呢?”
“那不就得了?你认我这个老坦克团团长就成!”栗云龙往上一翻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迟疑地啪地一声,拉上了顶盖。手脚并用,发动了机车。
保养良好的坦克骤然轰鸣起来,巨大的后尾喷气散播着灼热的气息,卷起一阵阵猛烈的怒风,附近的野草哗地一声分向两边,紧紧地贴在地上。
段大鹏一见无法挽回,只能悻悻地从履带上跳下来。
“出发!”在扬声器里大吼一声,栗云龙的战车轰地一声冲上前方。
在他的后面,一字长蛇阵摆开的坦克纵队,卷集着灰尘和泥土,冲撞着树林和杂草,勇猛地前进着,车头上插着醒目的清朝官军的青龙旗和新军特别制作的五星红旗。
没有人对他们的旗帜问题进行追究。整个中国新军都这样的旗帜,新军官兵们连啥意思也不问,反正是上级叫打的就打着吧,清龙旗是皇上的,朝廷的,咱们打着正规,新红旗看着威风凛凛,热血沸腾,更好看,还有那些星星。。。。。。
在出兵的时候,刚毅曾经看着中国新军的旗帜发过呆,但是,看着栗云龙等将领一个个英姿飒爽,气势汹汹的,根本不敢发话问,其他的清朝官兵根本看不出道道来,反正老佛爷已经有了旨意,让他们去当炮灰的,随便他们折腾好了。
威风凛凛的钢铁怪物昂着恐怖的长炮管,直刺蓝天。
“快,运输队跟上!”段大鹏一摆手,这面准备好了的汽车运输队就跟在坦克的后面出发了。
谁也想不到栗云龙在这几天里根本就没有闲着,他构思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对俄军的司令官性格气质优缺点进行了揣测,对整个东北战局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也做出了一项惊人之举,突袭沈阳!
这要归功于龙飞的情报网,也要取决于栗云龙的性格和胆量,将战俘进行的详细审讯,大量地积累了俄罗斯军官,尤其是高级将领的个人资料,为这次战役的策划提供了可靠的保证。
栗云龙的意图就是,对敌人实施闪电战。
这个条件基本成熟了。绝对优势的武器装备,对敌情的基本了解,燃料等物资的匮乏危险,对前一次战役步兵被敌人骑兵袭击时的重大损失,都使栗云龙决定发动这一带有冒险性的战役。虽然他习惯上将那个荣美尔叫做中国坦克团的隆美尔,其实,他栗云龙才是真正的多血质个性。那个德国坦克名将的传奇经历,是他津津乐道的。虽然军事专家门都说,隆美尔那厮其实只是个善于冒险的坦克连长的材料,可是,他的敢斗精神却促成了许多奇迹的发生。
要是坦克多的话,要是燃料有充分保障的话,他早就这样做了。
用四十年后的世界最新战术来教训下骄傲狂妄的洋鬼子,是栗云龙心里一直酝酿着的。
荣美尔连长,也就是现在的坦克团团长荣美尔,其真实姓名是荣木旎。还是他栗云龙第一个叫出了谐音,结果,山寨版本的名字反而盖过了原名。说起来,一切都是那个德国凶神恶煞惹的祸。
从锦州到沈阳,有一百四十公里的直线路程,如果走官道和商道,距离还要远一些,可是,栗云龙已经下定决心,直捣黄龙,要硬砸俄军总部所在地的硬核桃了。尽管这计划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但是他毫不动摇。
"该出手时就出手!婆婆妈妈的永远不能成大气候!"
全部能行动的坦克都出击了,栗云龙认为这是东北地区对俄军的决定性战役,因为俄军的俘虏供认,在沈阳周围集结着五个师团,大约九万军队,是俄军入侵满洲的主力核心。
段大鹏和龙飞只好带着步骑兵大队向北轻装疾进,俄军的万名俘虏不好带,还要耗费大量的军粮和后勤人员,栗云龙要求他妥善处理,不过,并没有交代具体的做法,龙飞很为难,还不是一般的为难。继续留着?不行,照顾不过来,放了吧?将这些豺狼虎豹放到和平善良的中国老百姓中间?想想都令人发指,可是,能不能处理掉呢?不能,龙飞还真希望是秦汉时代,主将一不高兴,只要鼻子哼一声,就能把这个大麻烦做了。可是,那样的结果往往不好。想想二战时候苏联在波兰杀了两万多白色政府的军官,就被人家波兰政府追了几十年,一直苦苦相逼,要求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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