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又将她吓走,看来今晚我又要辗转反侧闹相思了!”
“现在她应该已将窗帘放下,房门紧锁,准备歇息了!”
“时光啊,你就不能倒回去一些吗?方才我还在悄悄的问她这‘月中人’,她羞涩的应答我这个‘行吟者’,这眨眼的功夫,又分隔两处了……”
“现在风清月朗,正是相会谈情的好时候,而你却被我吓回去了,看来我张君瑞命比纸薄,与莺莺小姐你没有缘分啊……”
“看来今天是没有希望了,我还是回去吧!”
张君瑞一边想着,一边怏怏的从假山上跳到树杈上,又从树杈上溜下地来,一脸失落的来到庭院里。
就见清风吹拂着柳梢缓缓飘舞,就仿佛他此刻飘摇不定的心绪;月亮也已然悄悄的钻进了云层,就仿佛他滚烫的心头蒙上了一层薄雾。
唉,明明见她一脸欣喜,为何不挣脱红娘,留下来与我相会呢?
难道,她不想理睬我了?
可我眉目传情的时候,她分明一脸镇定,没有丝毫躲闪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张君瑞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便皱着眉头回到了房间里。
自己刚在床榻上坐定,就听隔壁琴童早已睡去,呼噜打的震天响。他心中烦乱,起身就想去让琴童小声一些,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端坐在亮莹莹的油灯前,怎么也挪不动半分。
窗外紧一阵慢一阵的春风,从开着的花窗吹进来,将屋里的罗帐画轴吹的扑棱棱直响,使得张君瑞心情愈发郁闷,遂伸手将花窗关紧,一把拉过被子,连衣服都没脱,两脚一蹬将鞋子甩的老远,哧溜就钻进了被窝。
感受着被窝里的冷冷清清,无奈的长叹一声:唉,睡吧,但愿明日还是个好天气,却不知她还来不来烧香拜月……
算了,不想了,今日虽不甚圆满,但我俩的好事也算是定了局,她的那首诗就是最好的证明。
希望有朝一日,花好月圆,万籁静寂,我与莺莺在这罗帐锦被里,海誓山盟,卿卿我我,风流嘉庆,云情雨意,恩爱美满,真是一片锦绣前景,想想都让人激动……
话说那崔老夫人本来是要在这普救寺佛事殿内,请方丈与和尚师父们做超度亡灵的法事道场,也好除去孝服,接下来操办侄儿郑恒与小女莺莺的婚事。
原本定好的二月十五到十七三天,但法本长老顾忌到这每月十五都有庙会,前来普救寺上香的人很多,到时候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崔老夫人和莺莺小姐出来上香多有不便。于是将法事提前了一天,定在了十四日就开始办。
法事道场自然是设在了佛事殿,一应布置和器皿早就准备妥当。
佛事殿正中央摆放着荐亡台,其上供奉着崔老相国的牌位,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大唐已故相国崔钰之神位。
牌位前摆满了各色供奉果品,烛台香炉,面点酒具,各种供奉一应俱全,很是阔绰。
在崔相国牌位下手,却也设了一坛,比起主坛要小一些,自然就是张君瑞花了五十两银子的附斋,其上的牌位上,也写着一串大字:大唐已故礼部尚书张悦之神位。
旁边还有一神位,上面写着:先妣张门李氏之神位。
其他一应供奉虽不及主坛,但也有一些,不至于太寒酸。
如今一应法器法物都安置妥当,就等方丈带和尚师父们来做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