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府里那些蛇蛇蝎蝎的事情唐成自然是不知道的,从衙门回到家里,他先往西厢房转了转,将那四百多亩的地契收好之后,边梳洗着边向兰草问道:“英纨这都出去多少日子了?”。
“阿成你还没从扬州回来的时候夫人就回郧溪了,说是今年桐油生意的量大,她不下去看着不放心”,兰草扳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得有八九天了吧,要不明个儿找人给夫人带个信儿去?”。
“我就是问问”,时令已经进了十一月,唐时没有阴历阳历之说,十一月就是扎扎实实的十一月,再有一个多月就该到你年下了。在这样的寒冬里进屋后用热乎乎的水洗把脸还真是舒服,唐成一边用手巾帕子擦着脸,一边含糊的摇头道:“她在忙正事儿,咱们就别打扰了”。
闻言,兰草脸上没显出什么,但能有这样的机会跟唐成独处,心下也着实是欢喜,“嗯”。
洗过脸后,唐成坐到了火笼边用铁筷子翻了翻,原本就很旺的炭火冒出一小串火星子,暖烘烘的热流顿时就窜了起来,接过兰草递过的茶水热热的喝了一口,唐成惬意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住着舒坦哪”。
“阿成你是这些日子跑的乏了”,兰草见唐成一脸的舒爽,也是抿着嘴笑,递过茶水后,她的人便已顺势到了唐成身后帮他捏着肩膀,“扬州那得有多远哪!这样连轴跑着就是个铁人也吃不消的,这眼瞅着天儿越来越冷了,阿成你不会再出远门了吧?”。
“不出了”,嘴里小口的呷着茶水,兰草又捏的合适,唐成索性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怀里,闭着眼睛道:“那儿也不去了,就陪着你们在家里猫冬,过两天估摸着等英纨快忙完的时候给她捎个信儿去,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爹娘接来,咱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过个红火年”。
“这样才好……嗯……茶水……小心茶水……”,唐成这一靠过来之后就不老实了,正好枕在兰草胸前的头跟个奶娃娃一样蹭来蹭去的不安生,如此以来,手上端着的茶盏就摇摇晃晃的。
蹭着蹭着,直把唐成自己的心火儿也给蹭了起来,手上的茶盏也没往一边的桌子上放,就手儿搁在了旁边的胡凳上,因是放的急,盏里的茶水一墩之下就溅到了火笼里,“嗤”的一声轻响的同时,带起一抹细细的火灰来。
放好茶盏,唐成身子就势一转一抄,兰草便已横进了他的怀里。
其时已是黄昏时分,没燃灯的屋子里就有些暗,躺在唐成怀里的兰草搂着他的脖子,俏丽的脸蛋儿在火笼里炭火光亮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红扑扑的粉嫩。
“兰草你还真是越来越水灵耐看了”,唐成一只手搂着兰草的身子,另一只手便从夹袄的腰间探了进去,抚上那涨扑扑的两团,“嗯,不仅是人越来越水灵,就连这身子也益发丰润了”。
兰草软软的身子偎在男人怀里,眼神迷离的看着胸前的起伏,“是丰润了不少呢!听高家的说女儿家破了身子后多是如此,我还怕胖了……”。
“你身量高,胖些又不显,只有更好看的”,唐成手上活动着叹息道:“可惜了,你身段儿好,皮肤也好,要是夏天里穿上吊带儿走大街上,养眼哪!”。
眼瞅着唐成手上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兰草动了动身子,“阿成,稍等等,我……我去洗洗”。
说是去拿热水,但兰草去了灶房后却径直到了添火的灶门处。
“怎么,要红豆子?”,看着兰草白里泛红,掩不住春情的脸蛋儿,灶门处高家屋里的笑着问道。
这话题羞人,兰草却不好意思接口,只红着脸点了点头。
“预备着了”,高家的打开灶门,从里边火灰堆里刨出一个烧的乌黑干裂的泥巴团儿,她手上忙活着,嘴里呵呵笑道:“自打唐大官人回来,我这儿顿顿预备的都有,别看你前天还不好意思,我就知道你有再来找我的时候儿,喏!三十颗,别嫌烫,赶紧趁热吃了,要一口都吃了,别拉下,啊!”。
高家的摔开泥巴团儿,倒出里边儿裹着的那一小把豆子,热气腾腾的递给了兰草。
兰草忍着烫,将碗里的豆子一口吞进了嘴里,她这边儿吃着,那边高家的双手合什嘴里念叨个不停,兰草也听不清她念叨的到底是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千秋万岁,保守吉昌,金榜高中,出将入相”什么的。
念完之后,高家的开始装热水。
“红男绿女,这方子啊再没个会出错的”,高家的将装满热水的水瓯递到了兰草手上,“这院子里什么都好,就是没个孩子的太冷清了些。待会儿完事之后,别忘了我嘱咐你的姿势,别急着起,多躺会儿,躺着的时候记得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
“嗯”,三十颗红豆子吃下去之后,兰草恍然之间似乎就觉得肚子里有些坠坠的,似是裹着什么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甸甸的幸福感。
没跟高家的再说什么,兰草儿提着水瓯便回了西厢。
等兰草洗完,唐成正好将刚才那盏残茶吃尽,顺手一勾,两人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吊带儿?那是啥?”。
“衣裳,好看衣裳”,唐成嘴里随意答着,人已站起身来抱起兰草往榻边走去,“你要是喜欢,赶明年夏天我找两个裁缝婆子来给你好生做上几身,嗯,就用毫州轻容的料子,那个呀,就叫真空装……”。
嘴里说着兰草不知所谓的话,两人已是滚在了榻上,这时节那还顾得上冷,转眼之间已成了白羊般的两人便已紧紧的缠在了一起,先是兰草的娇吟,继而唐成的喘息声也加入其中……
这番鱼水之欢直到天色黑定的薄暮时分方才结束,重新穿上衣服起来的唐成扩了扩胸,只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往外透着舒坦劲儿,扭头看去时,却见素来都比他先起的兰草儿却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累了?”。
“嗯”,一脸汗津津泅红的兰草点了点头。
“累了就多躺会儿”,唐成没多想,还特意走过去把兰草肩头的被子掖了掖紧。
直到两柱香功夫后,兰草才起了身,因是西厢里暖和,唐成就命将晚饭也开在了这里。
今个儿顺利的买到了那四百多亩河滩地,适才一番鱼水之欢后再饱饱的吃上一顿合胃口的饭,唐成的感觉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阿成,要不今个儿别去书房了?”,兰草见唐成要走,开口道:“去那么远一趟扬州,只歇息两天怎么够?”。
“再不去老师该发脾气了”,唐成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别说,这些日子在扬州我还真挺想那书房的,乱糟糟东跑西跑的忙活一天之后去听听经,诵诵书,也是一份难得的清净享受啊!”。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自有车马簇;娶妻休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拽了几句酸文儿,唐成哈哈一笑后向兰草挥了挥手,出门往书房去了,边走嘴里边还用着清平乐的调子哼着《论语》的词儿:“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两样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愣是让唐成凑到一块儿,听来真是份外古怪,兰草好容易才憋住,一等唐成的声音听不见了,她便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兰草放下手中正收拾着的碗筷踱步到了窗边。
推开面前的半扇窗户,一阵秋夜寒风吹来的同时,兰草便见着了唐成披着月色缓步而行的背影。
想必他还在唱那古怪的曲词,一只手也高高扬起,怡然自乐的打着凌乱的拍子。
见到这样的背影,兰草笑的更厉害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升腾起来,虽然这是冬日的寒夜,但她却没感觉到半点冷意,似乎那个背影透出的生机与活力能传染一般。
直到唐成出了内院儿再也看不见后,兰草带着未尽的笑意往桌子那边走去,走不几步,她却猛然停了步子,低下头来缓缓的轻抚着肚子,口中喃喃低语道:“儿子,娘不要你像高家婶子咒词里念道的那样为卿为相,为公为王,只要你能像你……你爹这样就好”。
兰草就这样定定的站住了,脸上的未尽的欢笑也变成了浅浅的微笑,想着想着,人却是已经痴了……
…… …… …… …… …… ……
当跟着严老夫子学习已经成为一种乐趣时,时间就总是过的飞快,丑初〈凌晨一点〉严老夫子结束了礼记最后一篇的讲解后,唐成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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