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凌瀚与公司几个高层陪客户应酬,司机将他送往酒店途中见到路边大药房,令其停车,匆匆进去买了些药,到达目的地后给司机一个地址,吩咐其送过去并叮嘱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中。
丁唯一开门见到客套有礼的陌生男人很是惊讶,待他道明原由,眸子里色彩毫不掩饰地淡下来,接过药品,礼貌让他进去坐会;男人摆摆手退了出来,暗自疑惑:这女人什么来头?竟令一向洒脱自如的老板那么紧张在意,而她神色却无感动。
见着各种胃药,记起上午医生说她胃部着凉才会恶心吃不下东西,给她开了药方也没顾上去拿,他倒留心了?
“妈妈,这是什么?”丁群昊捧着本少儿读物从房间跑出,好奇问。
“药。”丁唯一伸手抱过儿子,疼爱道:“妈妈今天吓到幸幸了吗?”
小家伙转身抱过丁唯一脖子,撒娇的将自己脸蛋贴上妈咪的脸“没有,妈妈生病太痛了才会哭,幸幸不怕。”
这奶声奶气的话听着丁唯一心头顿暖,环紧他软软小小的身子,试探问:“幸幸,住在这里开不开心?”
小家伙犹豫了一会,在她耳边道:“有一点点开心。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甜甜了。”
谁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看他这回答,滴水不漏。丁唯一笑了笑,又问:“你喜不喜欢叔叔?”
“妈妈,这里有只小白兔,跟玉涵姐姐家的一模一样。”丁君昊松开妈咪脖子,重新捧过小人书翻出给丁唯一看。
小家伙这顾左右而言它的举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让丁唯一啼笑皆非,她捂住书,故意认真问儿子:“幸幸,可以告诉妈妈吗?”
丁君昊边拨弄着书页边低声道:“我喜欢冯叔叔。”
丁唯一一怔,没料到儿子会说出这话。离开d市那天他坐在后排研究玩具,自然没见到路边的冯斯,她有时想,如果当时儿子看到了,会比自己勇敢,下车跟他道别吗?
屋外雨水还在继续,屋内光线朦胧,丁唯一披着外套蜷缩在窗台,她喜欢这个地方,在淡紫窗帘的掩藏下莫名就有了温馨安稳的感觉,外界一切仿若伸手可触,雨水,轻风,灯光。
她伸出纤长手指在玻璃上跟随雨滴痕迹乱划,划着划着突然来了兴致,冲玻璃窗哈气,待浅浅薄薄的雾气凝起用手代笔写着字,一笔一划甚是认真,完全没注意身后来人。
穿着单薄的丁唯一偏着半边身子专注画着,连外套掉在地上都没发现,黑卷发随意散落,在淡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飘逸诱人。
凌瀚心中柔软,甜蜜片断纷至沓来,那时的她总爱在他手心或背上写字,并逼他猜出来,猜对了送上香甜一吻,猜错了就罚他下床睡,不过通常最后的结果都是她被他欺负得娇喘吁吁,连声告饶。
忆起她满脸羞红低喘轻吟的模样,喝过酒的凌瀚身体开始燥热,他脱下外套,已干枯的喉咙轻咳了两声。
丁唯一如受到惊吓的猫,身体立即缩在一块,白皙小脸迅速转过来,见到是他,稍稍放松,随即警惕的望着他,冷冷道:“这么晚你来干嘛?”
“在写什么?”凌瀚语气宠溺,眸子闪着如火焰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