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带着儿子,原本紧凑的生活更加忙碌了。丁唯一做服装批发,很早就得赶到店里,清晨只得抱着未睡醒的他去,下班再拖着精力旺盛的他回家;几天下来,丁唯一只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天下午,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着,打算练会瑜伽让自己紧张的神经放松;正盘腿坐地调整气息,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闷响并伴随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丁唯一一慌,脸色顿时惨白,发疯般往房间冲去:地上有摔碎的玻璃杯,还有哇哇大哭的儿子,最让她恐慌的是儿子的头部殷殷冒血、顺着脸颊往下滴;吓得她抱起儿子就往医院跑。
下车后她径直闯进一间医生办公室,不顾护士的劝慰,语无伦次让其快治儿子;护士还打算继续劝说,坐在旁边医生开口:“小张,帮小朋友看看什么情况。”
丁唯一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跟随护士走进屋内,亦步亦趋的盯着护士手中动作,直到其宣布不要缝针只需包扎,她才算从地狱深渊中活过来.
带着包扎好的儿子回到医生办公桌处,丁唯一稍稍打量他,斯文帅气,干净俊朗;一双深邃黑眸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她看着他胸牌歉意道:“对不起,冯医生,我现在去补挂号.”
眼前女人一脸素颜,身体纤瘦、皮肤白皙,似乎刚从极度恐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鼻尖冒着细汗,眼里有担扰害怕歉意幸庆,整个人弱不禁风却又透着坚强无敌.
病患及家属的悲痛神态冯斯见得不少,可这个女人的模样还是让他略为动容,他理解的摆摆手:“算了,将这个病历上面资料填下吧.”
在丁唯一写字当口冯斯哄着丁君昊,说变魔术给他看。
只见他一手握拳,另一手将纸巾使劲往里塞,边塞边提醒丁君昊看清楚,最后"啊"的一声将手中纸团迅速往后一抛,摊开手:"看,纸变没了!"
小家伙疑惑的抓着他双手上下察看,确定没有后崇拜拍手贺道:"叔叔好厉害."
"噗嗤"一旁的丁唯一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笑容如同阴霾空中闪出的一道灿烂阳光,明媚耀眼。
冯斯看得一滞,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异样情愫。
丁唯一谢别众人带着儿子前去药房打价拿药,一番折腾出来已是傍晚,太阳落山,幕色将近。
牵着儿子在路边等车,可正值下班高峰,等了许久都未有空车,儿子困到站着都睡着了;正焦头烂额一愁莫展之际,一辆黑色运动系车停在身边,一张俊脸显在眼前,关心问:“要不要帮忙?”
是刚刚那位医生,丁唯一想拒绝,可身体心理都累了,明知不合适还是点点头。
在冯斯帮助下坐上后排,放下手中物品,一手拖着儿子的头,腾出一只手甩了甩臂,一会又换另只手放松。
后视镜里见到她举动,冯斯略为不忍:“怎么一个人带孩子这么辛苦,孩子他爸呢?”
一丝伤感滑过眼眸,随即换上笑脸:“冯医生,今天实在麻烦你了!”
冯斯虽好奇那一闪而过的伤感是因何而起,但她明显不想提及,识趣的不再询问。
三天后,丁唯一带着儿子去换纱布,头部已没什么事,只是揭开见到结疤的地方仍让她心有余悸。
等车时又遇到下班的冯斯,他与儿子似乎挺投缘,一会功夫,两人竟约好周末去海洋馆玩!
在丁君昊的期盼中,星期天终于到来;丁唯一赶早去了趟店里交待些事,回来给儿子换上红色亲子装,小家伙戴着鸭舌帽,背着装了玩具的小包,模样又帅又酷。
海豚表演前,小家伙嫌天热吵着要吃冰淇淋,丁唯一让他们坐在阴凉处歇会,独自前去小店购买.
正仔细挑着儿子要吃的口味,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传来耳里“麻烦拿三支水。”她的心猛地一颤,头脑顿感晕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匀。
每次听到类似的声音她总会忍不住查看,如同每次看到文字中有与他相关的字眼都会多看几眼一样,但以往都没有这般真实真切。
下意识转头朝音源处望去:只见那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佩上墨镜的他周身散发出冷骏气质,一如她几年前喜欢的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