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有了。周月香脸上的肿很快便能消了,只是受了刺激,以后怕是好不了了。既然是这样,那是不能去伺候时姨娘了。尹大娘无意中还流露了一个消息,从翠香那搜走的药膏里面有一种花粉,是花粉造成周月香脸子红肿,而那种花粉本不属于药膏的惩罚,而且只在药膏的表面上。
于阳晓得,尹大娘是故意说漏嘴的,像尹大娘那样连笑都不肯轻易表露的人,怎么可能说漏了嘴。唯一说的通的那就是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说出来,好查出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可是究竟是谁?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除去周月香,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使用这种法子,还把翠香也要牵扯到里面。将这两个很有可能成为时姨娘跟前伺候的丫头出去。周月香的表姐原先是时姨娘跟前伺候的人,又是六月生的,她很可能被选走;而翠香是她们这做的最好的,同样也是六月生的,不出意外她也会被选走。
这就是一箭双雕。大家都知道周月香跟翠香有矛盾,周月香出事,大家都会怀疑到翠香的身上,事实上周月香确实是用了翠香给的膏药才那样。
想到这,于阳不禁摇摇头,就算是这里面自相残杀,可是还有满府的丫头,除了周月香一个人,就能保证自己选上?除非……除非她只忌讳周月香一人。
还有这个人暗地下药的人算准了周月香一开始不会接受翠香的好意,算准了周月香半夜会偷偷摸摸的涂抹。好厉害的心思啊!
于阳环视着一屋子的女孩,暗中细细的打量着她们。到底是谁?是谁有这么深的心思,一定要好好的防备才是。
因为周月香的事,翠香对旁人也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淡淡的,还带着一丝的小心,她也害怕了吧!
妞儿凑到于阳的身边。自从出了周月香的事情后,于阳选择远离那些人,妞儿反正是于阳在哪她就在那,所以也无所谓。两个人挑了个远离那群女孩子的地方。
“阳妮子,你还在想那件事?”
于阳点点头。
“那你觉得会是谁?”妞儿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她知道,自己脑子不如于阳的好使,还是听听于阳是怎么说的。
于阳摇摇头。是谁,光凭眼睛是瞧不出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她第一次领会的那么清楚。
妞儿借着抬头瞧天的机会,压低嗓音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婉儿?”
婉儿?于阳疑惑地抬起头,婉儿?
妞儿用眼神示意着于阳,离她们不远地一个角落,也单独的坐了一个女孩。女孩抱着双膝,额头抵在膝盖上似乎在睡觉。
那就是婉儿。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来到这里,于阳很少见她说什么话,每次都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在那,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你不觉得会是她么?整个人阴森森的,什么话也不说,这种人的心思不是最难猜的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妞儿自言自语道。妞儿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给你一下。
会是婉儿?
于阳再次瞧了眼坐在那的婉儿,这个时候她正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到了,婉儿只是一愣,随即便撇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
于阳笑了笑:“别想了。你说尹大娘她们今日怎么不管咱们了?”
妞儿挤出一抹笑:“咱们难得这么闲不好么?你还真是劳心的命。”
于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这样,一天没事做她还真是不习惯。抬头瞧了瞧天上的太阳,这天真的是很热啊。
妞儿有些羡慕于阳,无论什么时候于阳都可以表现的那么轻松,这份自如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正说着话,尹大娘领着仆妇们回来了。今天的尹大娘跟往日不一样。一改往日穿到底的黑色,换上了一件亮色灰兰丝质双格锁字纹长身对襟衫,豆绿色的绸缎群,就连抹额也一改往是酱色用了明亮的松花色,发髻正中插戴着点翠福寿压发钗。这么一出现,显得富贵许多,喜庆了许多。不单是尹大娘一人,其他的仆妇也穿起了鲜亮的颜色,每人的发髻上都插了一朵大红绢花。今日府里有什么喜事么?
但见两个仆妇抬了一把椅背呈搭脑卷云纹的铁梨木椅,端端正正的居中摆放在廊下,椅背上还打着大红描金寿字纹的椅搭。
于阳认得那个金字,是寿字,她明白了,今日有人过寿。
果然,等尹大娘站定,就听她道:“今日是老爷的寿辰,随我给老爷上寿。”
原来是英国公过寿,今日是,八月初八。
女孩子们跟着尹大娘,在一个仆妇的唱和中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才站稳,就瞧见两个仆妇提着食盒过来,就听尹大娘道:“这是老爷太太专门赏给你们的。”
女孩子们欢呼起来。这一日她们是没人管的,她们都坐到了炕上,拼了两张炕桌,把吃食一一地摆放起来。鸡鸭鱼肉摆满了两张炕桌。
妞儿是最兴奋的,虽然进了这里每日有饱饭吃,时常还能吃到肉,却还是头一回见到桌上同时摆放了鸡鸭鱼肉,她笑得连连拉扯着于阳的袖子。
“阳妮子,鸡,鸭还有鱼。”
其他的女孩子的家境显然要比她们好,对妞儿这样的兴奋显然不屑一顾,凤儿拽了个鸡大腿给妞儿,笑着道:“那就给你吃好了,这鸡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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