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的圣鲁道夫,空气中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气,唱诗班早早地便开始了歌颂,伴着隐隐约约的钟声,修女们笑着打开了学校的大门——今天是校历上规定学生们回家的日子。圣鲁道夫是东京都里最具影响力的寄宿制教会学校,校风优良淳朴,坚持以基督教精神为本孕育健全的人格,虽然才成立短短五年,但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口碑,住宿条件优良,又会由教会定期举行各种礼拜及复活节、圣诞节活动,许多信仰基督教的家庭都以让孩子在圣鲁道夫上学为荣。为了让学生们更加严于律己,圣鲁道夫特别规定了回家的周期,希望通过与家人的分别让学生更加能感受到家人朋友之间的爱,也更能理解圣经中对于爱的诠释,其效果自不必说,是十分显著的。
只是,也有着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回家的孩子。
圣鲁道夫的教堂外,有着一座天使喷泉,平时里会在正午12点喷出奇异的水花,是校园里的一大景点,只是在这个日子里,它本该是无人问津的——只除了坐在石台上的男孩。他有着绝好的相貌,精致的眉眼,黑发微微卷曲,鬓角的一缕比其他的要更为弯些,看来是发丝的主人对它更为偏爱,白皙纤长的手上却有着厚厚的茧,是长期辛勤练习的结果,只是此时,他的唇色苍白,失去了本应该像平时一样勾起的或是狡黠或是讥讽的弧度,不悲不喜,淡如尘埃。他望着教堂,望着那打开的大门中缓缓露出的耶稣像,不知在想些什么。唱诗班的人们,心无旁骛地歌颂着,“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神的命令就是叫我们信他儿子耶稣基督的名,且照他所赐给我们的命令彼此相爱。”
“我们应当彼此相爱。这就是你们从起初所听见的命令。”
“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
“最要紧的是彼此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万能仁慈的主啊,我信仰着您,您教导我去爱人,命令我们彼此相爱,并且告知我们,爱能遮掩罪过,那为何,爱着一个人的我,无法得到救赎,我的罪过,不能被宽恕?
主啊,我该如何向您诉说,我违背了教义,爱上了一个同性,这是不被允许的吗?我想我已受到了惩罚。
主,我陷于这份不能得到回应的爱中,我无比悲痛,却无法反悔。请用您的全能感召我,教我爱人,教我被爱,使我不至在这迷茫中失去对爱的信仰,请用您的仁慈眷顾我,教我该如何摆脱。
不……我无法摆脱,因为这份爱从开始那刻便注定是罪孽。即使我的心已在地狱业火中被炙烤,这份罪也永远无法弥补。
因为,神爱世人,却不爱同性恋。
“所以,你就这样跑到本大爷家里来了?”迹部无奈地看向抱着靠枕无意识揉搓的观月,听他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他的爱情,情绪起伏不定。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把自己弄到这幅境地?也不可避免地,对伤害了观月的那个人,生起了些许的恨意,尽管——那个人也是自己带到观月的生活里的。所以,是我的错……么?如果他们不曾相遇,观月会仅凭球场上短短的一场比赛而爱上他么?
观月和不二的相遇,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故事,没有丝毫爆点,也并不唯美,甚至没有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毕竟,那只是短短的一个下午而已,只属于那翘家的四个孩子的时间。
“喂——小景,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啦?真是的……要跑也不带着我,没义气,哼!”小小的黑发孩童独自一人在公园里找了很久,却遍寻不到发小的踪影,忍不住不开心地撅起了嘴,这个小景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留在他家里等宴会开始啊!不知道那群阿姨都很可怕么,一场宴会要给我换十七八套衣服,很烦的呀!明明……明明小景才是宴会的主角啊?而且迹部伯父和伯母都大半年没回家了,一回来就想着帮小景办生日宴会,多好啊……我已经快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陪伴着成长,手握重权家财万贯又如何呢,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称职的家长,这也是让小小的景吾最不开心的一点,什么本少爷的生日宴会?分明只是又一场的权利往来罢了,只是一个借口……这就是他们每年送给本少爷的生日礼物哈?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以为我稀罕么?本少爷想要什么,会自己去争取!才不用你们去奋斗……小初那个笨蛋也是,只会呆在山形等观月伯父回家,谁知道他会巡演到几时呢?是不是自己的事业,总是比孩子来得重要?
是啊,亲情嘛,想什么时候培养都可以,事业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发展可就荒废了呢。呵呵,亲情啊……难道我还在期待着么?也就小初那个笨蛋会相信吧。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可惜那两夫妻忙于事业没给本少爷生个弟弟,不然也许来一出争夺继承权的戏码也不错?
躲在滑梯下的洞穴里没听见小初的呼唤的景吾,一转头却是看见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和他一样,躲在黑暗中,像是逃避着什么,看见景吾望了过来,棕发的孩子抿了抿嘴,似是极不习惯地开口道:“……额,你好。”“……”景吾并不说话,只略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额……我在这里躲一下人,你不介意吧?我看你好像也在躲什么的样子,可以互相帮……忙……么?”说着话的时候景吾一直盯着他看,弄得对方脸一下子就红了,为了掩饰这份不常与同龄和睦相处的羞涩,他怒道:“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躲人么,一点都不奇怪啊!”
“……是么?本少爷觉得挺奇怪的啊?”景吾轻轻一笑,“你在躲什么呢?看你的穿着,应该是普通家庭里的人吧,说话这么生涩,是不会和人相处?额头上的创可贴很新,是和别人打架了吗?难道是在躲和你打架的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