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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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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听得掌风飒然,一股劲力迎面推至,当下提气发掌,轰的一声,四掌相对,只觉对方内力势如江流不住推进,定睛一看,居然是夏侯靖远。

    沈断鸿冷哼一声,突发急劲,夏侯靖远觉他掌力忽重,虚晃一招,随即撤掌,沈断鸿也不再进逼,两人各自向后跃开。

    “二哥,你也来了!”白云痕与夏侯青阳先后来到。二哥来江南他当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竟也出现在这里。

    “我在湖心亭赏月,远远看到三人互相追赶,于是来凑凑热闹。云姑娘好。”夏侯靖远哈哈一笑,倒不掩饰自己方才出手试探沈断鸿武功,但他并没有把惊讶表现出来。沈断鸿的内力乍起乍收,霸气得紧,他和白云痕是师徒,可是她的武功却轻巧活灵,显然与沈断鸿不是同一路的,这好诡异的一对师徒。

    尤其是两人之间有意无意露出的倾慕

    白云痕微微点了点头,笑也不笑。

    “三位这么晚了还比腿劲吗,真好雅兴。”夏侯靖远笑道,对白云痕的倨傲似乎不以为忤。“一块儿到湖心亭赏月如何?”

    沈断鸿对眼前三人厌恶已极,俊脸一沉,便拂袖而去。

    “鸿儿,你不肯听我说?”白云痕叫他,沈断鸿不肯搭理,握紧拳头一径的走。白云痕伤心极了,跟着追去,走了几步,听见夏侯青阳也跟了来,回头望他一眼。

    “你别再跟来了,我找到他就和他一起回栖云谷,我们从此从此”两不相见。

    夏侯青阳定定看着她消失在夜里,一颗心像被丢进了湖里,一沉到底。

    “看来你被拒绝了。”夏侯靖远风凉笑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手?”夏侯青阳微愠。

    “我?”夏侯靖远仍是笑。“你得不到芳心,却来怪我,岂有这个道理。走吧,咱们一起到湖心亭赏月去。”

    “你也好雅兴。”夏侯青阳反讽道。

    夏侯靖远朗声笑了。

    “两个大男人当然没这雅兴,菲如和紫檀都在,还有你的解语花鸣玉也来了。”

    夏侯青阳朝亭子望去,果然见亭里有三名女子,亭边还有一艘小船。

    “走吧,你不会连这一点距离也跃不过来吧。”夏侯靖远语毕,提气往湖心跃去,手法就和青阳一样。

    夏侯青阳满心气闷没处宣泄,发足在湖上奔跑,一下子赶上夏侯靖远,比他更快一步抵湖心亭。他这一手引来段菲如和鸣玉的欢呼。“好轻功。”夏侯靖远笑道,在石椅上坐下。石桌上备了一些酒菜,仍未动过,显然夏侯靖远刚到就遇上沈断鸿三人的追逐。

    “多谢!”夏侯青阳道,也在石椅上落坐,鸣玉过来站在他身边。

    “真可惜我们是兄弟。”夏侯靖远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否则我还真想和你打上一架。”

    “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夏侯青阳淡然说道。他兄弟二人向来不对盘,后来夏侯贯天又把青阳送到一位隐居乡里的老和尚那里练功,夏侯青阳本性纯朴,又受到老和尚的影响,自此更是淡泊和气。

    紫檀笑道:“老爷子要是知道你们俩打起来了,不气炸才怪。”

    段菲如嘻嘻笑道:“打一架有什么!你们俩挑个日子摆擂台,我找人来下注,擂台最好摆在西湖之上。”说罢自己拍拍手,又向紫檀、鸣玉问道:“你们俩赌谁赢?”

    鸣玉笑道:“我们俩当然是各为其主喽,不过啊,最好是打成了平手,叫庄家通赔。”

    夏侯靖远笑道:“好个伶利的丫头,难怪青阳夸你,赶明儿叫他把你收到房里。”

    鸣玉脸上一红。

    夏侯青阳板着脸打断他的话,道:“二哥还没喝就醉了,浑说什么!”

    “青阳表哥整个心里都是那个白云痕,没空儿再放得下谁了,就可惜,云跟着大鸟飞走了。”段菲如笑道,提到沈断鸿,她满脸都是倾慕神色。“啊!断鸿,断鸿好孤独的名字,好俊美的大鸟,连夏侯家最俊美的靖远表哥也比不上他就可惜,他的心里也放不下谁了。”

    “小丫头,那只大鸟的命早晚是你靖远表哥的,劝你早早死了这条心。”夏侯靖远笑道。

    夏侯青阳听见这话,不悦的站起来,背向夏侯靖远,望着湖水。

    段菲如娇嗔道:

    “靖远表哥,那沈断鸿也没做什么啊,屠龙几个的确该死,死一百次也该!你这么为难他,一点道理也没有。”

    夏侯靖远并不回答段菲如,他起来和青阳并肩站着,悠悠说道:

    “湖水真美。”

    夏侯青阳仍是望着湖面,说道:“伤害沈断鸿,就等于伤害了云儿”

    “伤害了云姑娘,也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我说会,你会停手吗?”

    夏侯靖远微微一笑,不再答话,夏侯青阳也不再问什么。

    西湖之上,静月映流水,鸣玉和紫檀互望一眼,似乎也都感觉到这两个主子心里各自有不同的打算。

    ***

    白云痕没有找到沈断鸿,她留在客栈等他回来,连一步也不肯离开。然而一等数日,依然没有沈断鸿的踪影。

    她想出去寻他,但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可能的去向。青阳她是决计不能再见的,那么还有谁能为茫然的她拿点主意?其实她不只觉得茫然,这几天她越等越发焦躁不安,甚至感到不祥,隐隐觉得鸿儿永远也不肯回来了。

    月光阑珊照在房里,新愁旧恨一下子全都涌上来,一个人独处异乡,她只难过得想哭。

    忽然,她听到有人轻巧落在屋顶的声音。

    她心一凛,机伶的吹熄腊烛,轻身奔出。

    在街心听到身后的人追赶而来,白云痕提气飞奔。身后那人脚步好快,转眼只距十步之远,如此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到了城外树林,白云痕纵身跃起,身后那人也跟着跃起,白云痕凌空翻身,随即提气发掌。这一下来得出其不意,身后的人只得出掌相抗,白云痕此时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黑衣人,他脸蒙黑巾,目透精光。

    四掌相对,白云痕只觉对方劲力暴起,将她震得退了数步,胸口发疼。

    黑衣人不等她运气调息,刷的一声,背上长剑出鞘,一道道寒凉剑气削面而来,攻势竟比前夜更为犀利。

    白云痕不肯正面接招,在林子里飞上窜下。黑衣人攻势迅捷绵密,轻功也甚了得,不管白云痕如何闪避,总是被他的剑气笼罩。

    如此快打快闪过了二十多招,白云痕袖间花绫出手,软布透劲,打中黑衣人云门穴,花绫有如游龙一般,再次腾起,直打黑衣人面门,黑衣人挺剑相格,花绫系住长剑,当下内力对内力,登的一声,长剑折断,白云痕的花绫也裂成碎片。

    黑衣人冷哼一声,丢下断剑,双掌齐发,白云痕只得运劲接掌。黑衣人掌劲极沉,攻势更快,对了三、四十招,白云痕已是气息粗喘、汗滴如泉,此时黑衣人劲力忽然减弱,运掌也较徐缓,这令白云痕莫名其妙的想起在栖云谷练功的情形

    在谷里,她和鸿儿就是这样套招的缓慢、不运劲,有时甚至是在嘻笑当中练功,鸿儿总是没个正经,胡打一气。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黑衣人,黑衣人不肯让她端详,发劲猛攻。白云痕又惊又乱,招架略无章法,黑衣人有机会取她性命,但却又迟疑下来。

    他不是杀手,杀手不会这么优柔!

    两人不知道对了多少招,白云痕几乎耗尽了真气,黑衣人的迟疑让白云痕更加惊慌,她望着黑衣人蒙着黑布的脸上露出的一双眼睛,慢慢明白黑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咬牙提起最后一点内力,突发奇袭,直拍黑衣人前心大穴,黑衣人变招奇快,反手也是一掌,白云痕被震出丈余,跌在地上,哇的一口吐出了鲜血。

    黑衣人疾奔过来,站在她面前垂手而立,双拳紧握,止住想查看她伤势的冲动。

    “是你,对不对?”白云痕认出他来了。

    黑衣人无言。

    白云痕仰头望着他,他眼睛涩涩闪着光,其中有熟悉的温情、陌生的憎恨,还有狂风骤雨般的矛盾爱恋。

    “我早该知道你恨透了我的动手吧,我愿意死在你手上”她愿意死在他手上,但也知道他并不忍心下杀手,所以才引他出掌。

    其实他不必再动手,白云痕耗尽真气,这一掌更伤及脏腑,怕已是撑不过一时半刻。

    黑衣人仍是无言,一双紧握的拳头悄悄发着抖。他静立了一会儿,白云痕在他转身的同时叫住他:

    “你不让我看看你?”

    他的脚下在一阵沉默的挣扎之后,还是转向了白云痕。他终究不舍,是不是?

    忽然,他单脚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扶着胸口。

    “你怎么了?”白云痕在心急之际,恍然明白他中了毒。她一心想除掉黑衣人,以免他威胁到沈断鸿,于是趁着两人追逐时,将毒葯化在手心。第一次对掌时,她已运气将毒推进他掌里,方才一阵激战,气血速行,这会儿只怕毒已攻心。

    “我”白云痕从腰间摸出一只小瓶。她很想走过去,把解葯拿给他,但是她根本站不起来。听得一声痛苦的低吟,白云痕心如刀割,她费力的想爬过去,但是她已经看不见了,她甚至没发现自己也已气若游丝,无力动弹一下,恍恍惚惚的以为自己正朝着他走过去

    ***

    夏侯青阳提着鸣玉飞奔进城外树林。他担心白云痕,嘱咐鸣玉代他探望,鸣玉在街上看见白云痕一个人疾奔,倒没发现黑衣人远远跟着。她赶回去告诉夏侯青阳,虽然他立时追来,但白云痕轻功极好,早已不见踪影,青阳只得在城里寻找,一路找到了城外树林,天已近明。

    “那里有人!”鸣玉叫道。

    夏侯青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有人倒在地上。

    “是沈断鸿!”他二人近前查看,鸣玉叫了出来。

    夏侯青阳扶起他,发现他气息微弱,于是为他运气推拿。沈断鸿悠悠回神,夏侯青阳见他眉宇之间一股黑气,显然是中毒了,虽然满心担忧白云痕,但还是打算先救人要紧。

    “你撑着点,我该怎么做?”

    “你一掌打死我了干净”沈断鸿缓缓睁开眼睛,终于认出是夏侯青阳。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况且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我要报仇的救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他痛苦说道。

    夏侯青阳心想:他和他无冤无仇,为啥子救了他,他便会后悔?只当他是中了毒,昏头了。他从腰间拿出一只绿色瓷瓶,倒出一丸葯来。

    “这是云儿给我的,她说可以怯毒疗伤,对你有用吗?”

    沈断鸿望着那绿色瓷瓶,眉头锁得更紧,只觉得一阵生不如死的痛比毒伤更难忍受。

    夏侯青阳见他不答,心想:都是解毒葯,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反正他中毒已深,不服葯,只怕一时半刻便死了。于是将葯塞进他嘴里。

    “我助你运气,先将毒逼出来?”夏侯青阳说道,鸣玉随即过来帮着把沈断鸿扶着坐起。

    沈断鸿不回答他,夏侯青阳只得径自替他运气,他将手掌贴在他前心,隐隐觉得一片柔软,不由得大惊,一双手急急缩回。

    “怎么了?”鸣玉见他神情有异,问道。

    “她是个女人!”夏侯青阳说道。

    鸣玉也是大惊。她的俊雅风流、飒爽谈吐掩盖了一切,没人发现她其实白净清秀。

    夏侯青阳这一惊,瞬时一堆问题浮上脑海,但眼前急着救人,不容细想。

    “冒犯了。”他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沈断鸿早已昏迷过去。

    夏侯青阳改坐到她身后,将手掌贴在她的背心,缓缓运气。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沈断鸿气息慢慢回复,夏侯青阳收劲撤掌,沈断鸿侧后一倒,鸣玉赶紧扶住她。

    “现在怎么办?”鸣玉问道。

    夏侯青阳不懂医理,不确定这样是否已将毒素逼出,沉吟间,忽然想起白云痕说过栖云谷里有个叫踏月的姐姐守着。

    “我送她回栖云谷,你留在这里打听云儿下落,”有消息,尽快想办法通知我。”

    “公子,云姑娘不在,沈断鸿又重伤,你一个人上栖云谷太危险了!”鸣玉担心的叫道。栖云谷的那些神秘传说,实在让人忌惮。

    夏侯青阳哪里顾得了这些。平时见人有难,他都要挺身而出了,何况是为了白云痕,他说什么也要把沈断鸿送上栖云谷去。

    “你放心,”他拍了拍鸣玉的肩头,对她的关心很是感激,但他已满心都是白云痕,丝毫没有察觉她的一片情意。“栖云谷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语毕,他片刻也不肯耽误,抱着沈断鸿奔离树林。

    他雇了辆马车,带着沈断鸿日以继夜的兼程赶路,一路上换了不知道多少匹马。沈断鸿醒着的时间愈来愈短,就算醒着,意识也不清楚,他无法从她口里得知栖云谷的正确位置,只得到处打探。

    夏侯青阳为沈断鸿运气疗伤之后,便兼程赶路,就算他年轻体壮,经这一番折腾,此时也已疲惫之极。

    总算来到栖云谷,他负着沈断鸿,慢慢登上山,只见满山百花齐放,溪流潺潺作响,他心想:云儿在这儿长大,所以这里和她一样优雅绝尘。

    “在下夏侯青阳”

    山谷里一个人也没有,夏侯青阳提气呼叫,只喊了一半,人便咚的一下倒在沈断鸿身边。

    ***

    “他还没醒吗?”

    “还没有,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醒来就知道了,急什么!”

    夏侯青阳耳边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四周盈满清雅的花香,极是舒服。

    “你看,这不是醒了吗。”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现在觉得怎么样?”

    “爸!你拿公司的钱去护盘?”子华瞠目结舌的说,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他。事情,严重了。

    “护盘基金介入,我以为行情很快就可以稳住,谁知道一直无量下杀根本没底线”

    “挪用公款是要坐牢的”少帆几乎是无意识的说。

    于大中慢慢的说明他如何虚开发票、挪用公款,少帆只觉得一阵冷麻从脚底向上延伸至头皮。

    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从报表看到的加上父亲说的,于家根本只剩个空壳子,将要面临的不只是牢狱之灾,还有公司两三百名员工的安置、债务的处理。虽然这些事情还没提到,但是他已经先预测到了,他一直在这个圈子打转,虽然不曾参与经营,却也看多了这类的讯息。

    为什么公司出了这种状况,他却现在才知道?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子华叫了起来。

    “小声点,想让你母亲知道吗?”于大中有些气急,一张胖脸胀得红通通的。“你们俩还好意思说,各玩各的,谁来帮过我?啊?我要张罗订单,张罗生产线,帐务你们俩谁替我分忧解劳过!”

    “陈经理做得很好啊,还有财务部的李副理你应该把权力下放给有能力的人”少帆说。

    “他毕竟是外人。”

    “企业是全部股东的,分什么自己人和外人。”子华说。

    “好了,你们俩别你一句我一句的,要是真的这么行,为什么当初丢给我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子华问。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用得着找你们来商量。”

    “最糟的情况是什么?”子华问,想知道事情到底有多糟。“宣布破产吗?”

    “不行!”于大中斩钉截铁的说。“不能宣布破产,这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绝对不能倒!”

    少帆摊在椅子上,脑子却已经转过上百圈了,想用最快的时间理出个头绪。

    “那该怎么办?”少帆低头寻思。他的那些存款放在自己的户头似乎让自己是个富翁,可是放在这个亏损的大洞中根本是杯水车薪。

    “现在只能指望奇迹出现,我最近投入的一笔钱,如果行情近期反转了那事情也就有转机了。”他说,炒作股票变成了押涨跌的赌局。

    “员工的薪水”少帆沉稳的问。

    “这”于大中犹疑了一会儿,他也没把握付薪水到底够不够。

    “把股票卖掉?”子华说。

    “你疯了!”这次换于大中叫起来。

    “这样不好,释出股票反而让股价跌得更惨必须另外想办法”少帆沉稳的说。

    于大中不再说话,因为他一点主意也没有。

    他看着书桌上水晶雕成的蟾蛉,据风水师的说法,那能为他带来财运。

    “你们俩都回公司来吧,看能不能撑到事情曝光前把漏洞尽量补起来”

    **

    于家兄弟同时进驻公司,大部分人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熟悉于家的人以为干大中终于说服了兄弟俩为家族企业效力。不过,少帆是个吊儿啷当的公子哥,从没正经干过什么事,还闹了件丑闻;而子华虽然处世沉稳,但是学的却是资讯,软体开发才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两人进驻公司纯粹是于大中不信任外人所导致的结果,至于能起什么作用,连公司主管阶级的同仁也持保留态度。

    于大中每天安排公司主乖篇会,少帆将重点着重在公司的出货、应收付帐款、订单、厂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公司的全部状况,因为万一最糟的情况发生,那公司还有没有重整的价值?

    但是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因为,那表示父亲必须面临坐牢的命运,他必须在事情曝光之前尽全力补救。

    子华虽然对企业的经营外行,但他却是最好的执行者。一边做一边学,夜里经常和少帆一起讨论公事,两人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于妈妈对于兄弟俩同时回到公司显得非常高兴,这是她最想看到的;子华不再见外,少帆也不再漫不经心。

    忙碌到了某种程度是食不知味的,不是味觉退化而是根本没把心放在食物上。晚餐桌边,于家兄弟仍在讨论公事,于大中应酬不在。

    “公司这么忙啊,专心吃饭嘛,吃完再商量。”于太太慢条斯理的说,分别帮两人夹了些菜。

    “好啊,吃完再说。”子华笑。

    “少帆这几天还习惯吗?”于太太笑着问。少帆很少正经八百的坐在办公室里呢!这回他能撑这么久,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很好啊,在自己公司,我是小开,谁敢不敬我三分!”他笑着说,扒了一口饭。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子华,明晚送我去看看瑾儿,我好久没去看她了。”她说,舀了一碗汤给子华。

    “好啊。”子华接过汤碗,眼角瞥见少帆复杂的神情。一个月来的合作无间,却让一个名字在两人之间倏地划出一条鸿沟。

    “我也去!”少帆忽然说,意气用事似的口气。

    子华惊讶的看着他,一只汤碗差点跌在桌上。

    于太太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早该去看她了,明天晚上吃过饭我们就一起去”

    **

    第二天晚饭过后,子华和少帆陪着于太太来到瑾儿的住处,这是自酒店的第一面之后,他们兄弟俩同时出现在瑾儿面前。

    话题由于太太主导,问候瑾儿的身体、工作、学业、家庭,并且极力想替瑾儿和少帆化解不愉快的过去。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问东问西,舒纹在一旁搭着腔,避免冷场。

    她同时也观察到一种奇怪的气氛在其他三人之间蔓延,这两兄弟和瑾儿

    呵!的确很难抉择。

    “看你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于妈妈最高兴了。”于太太笑着说,忽然感叹起来。“唉,我真是喜欢你,不知道我们家子华有没有这个福气,讨你当媳妇儿”

    子华早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她也非常清楚子华对瑾儿的心意,本来怕瑾儿因为少帆的关系不愿意接受他,现在不愉快已经化解,所以她忽然决定试探瑾儿的想法。

    对于于太太的想法,瑾儿觉得非常惊讶。她对子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情,而少帆他不知道于妈妈的想法吗?要不然怎么会任她这么误会呢?

    她反射动作似的望着少帆,却没有得到他回报的眼光,事实上,他这一整个晚上都在躲避她。

    瑾儿慌乱起来,不安在心里蔓延。

    回家后子华和少帆照常研讨公事,今晚的事让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之间的鸿沟,距离远得几乎连手都握不到。

    子华一边谈一边在手上把玩的原子笔掉到地上,少帆弯下腰帮他抬起来,很慢很慢的挺起上身。

    “你和张瑾儿的进展如何?”将笔交给子华,少帆轻松的问。

    “你看到了,没什么进展。”他淡然的说,母亲的试探并没有让她表明什么。

    “哈!我也没什么进展,真是难缠的女人。”少帆说。

    兄弟的感情不能有裂痕,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于家需要他们,父母亲更需要他们。

    子华奇异的看着他。少帆久未出现的神情忽然又在他脸上活跃,那种神情是子华非常不喜欢的。

    “现在这么忙,也没时间理她,算了,我不追她了,如果你还是对她有兴趣,那你加油吧!”他淡淡的说。

    少了瑾儿,日子还是可以一样的过,但,却过得非常不一样,忙碌的日子忽然变得空洞起来。

    **

    几天之后见到瑾儿,他打定主意不再看她,于是痛苦便在忙碌、疲惫与空洞之中又占了一席之地。

    “你的精神不太好”瑾儿问。以往每次见面他都是侃侃而谈的,这次他异常沉默。

    “是啊,忙。”他冷淡的说。

    “喔”瑾儿低下头,觉得一阵躁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她心里打转着问他于太太误会她和子华的事,但面对他的冷淡,问题说不出口。

    “子华说,过两天请你到我家里吃饭。”他莫名其妙的提起子华,其实子华并没有这样说过。

    “是吗?他倒没跟我说过。”她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她,又被愚弄一次了?

    忽然想哭。

    “既然你忙,那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走了。”

    抓紧一些矜持,怕真的在他面前流泪,她急急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冷瑟的风不识相的想探索她的心情,却除了刮走体温之外,什么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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